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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的臉已經隱隱發白了。
孫經理哎了一聲,語重心長:「你雖然跟阿行他們不一樣,」阿行是出來賣的,姜灼不是,「但秦家的門檻」
「經理您多慮了,」走在前面的姜灼低著頭,總是挺得筆直的後背弓著,「我沒有別的想法。」
是不是剛剛的話說得太重了?萬一姜灼得寵了去告狀
孫經理是個人精:「也不是一點想法都不能有。」他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不要太貪心就行。」
姜灼回了頭,眼裡都是困惑。
孫經理呵呵:「錢比名分重要嘛,趁著年輕,先嘿嘿。」
被塑造成了想擠掉恩客原配的風塵小倌姜灼:「……」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一字開頭的vip包廂。
孫經理敲了敲門:「秦總,人我叫來了。」
秦昭里在裡面說:「進來。」
孫經理推開門,自個兒沒進去,讓姜灼進去了。
包廂里已經點好了一桌子酒,燈全部亮著,沙發上坐滿了人,除了秦昭里,其他女士身邊都有作陪的人,姜灼的死對頭阿行也在。
其實也算不得是死對頭,那位對姜灼有想法的黃女士原本是阿行的老客戶,阿行甚至還在外面吹噓過,說黃女士會給他買房子包養他,但自從黃女士看見了打碟的姜灼之後,對阿行的態度就冷了下去。就因為這件事,阿行記恨上了姜灼,再來還有昨天,秦昭里也為了姜灼揮金如土,更加讓阿行嫉妒了。
姜灼一進來,秦昭里就喚他:「坐這兒來。」
阿行給身邊的富家女倒酒之餘,嫉恨地瞥過去一眼。
姜灼坐到秦昭里身邊。
她剛喝了酒,眼角染上了幾分桃色,不像平時那麼雷厲風行,慵懶又愜意:「你酒量好嗎?」
姜灼坐的位置離她不遠不近,差不多隔了半個人:「不是很好。」
她就只給他倒了一小杯洋酒,推到他面前:「黃女士有沒有再來糾纏你?」
「沒有。」
她今天穿了裙子,紅色的,從腿側開了叉,開到了大腿。
姜灼不敢看,睫毛老老實實地垂著。
燈全部都亮著,把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照得一清二楚,他皮膚白皙,唇色是很健康的紅,側臉的輪廓流暢柔和,秦昭里那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鼻尖上那顆小小的痣,給了他增添了幾分幼態感。
她突然想起來,他還是個學生。
「你天天來打工,都不用上課嗎?」
他雙手放在了膝蓋上,五指慢慢收緊:「我下學期會辦休學。」
秦昭里知道是什麼原因,沒再問。
包廂里的氛圍有點冷,因為秦昭里在,其他女士們都放不開。
阿行是老手,最會調動氣氛,他提議:「秦總,光喝酒沒什麼意思,要不要玩個遊戲?」
秦昭里有幾分興致:「玩什麼?」
「秦總玩過轉酒瓶嗎?」
「沒玩過。」她平時過來都是談生意,哪顧得上玩。
她伸手去拿酒杯,姜灼也去拿酒杯,手背剛好碰到,她轉頭看他,他立馬把手縮回去。
這
秦昭里好笑,她是洪水猛獸嗎?
下一秒,她腿上多了一件衣服,是她自己脫了放在一邊的西裝外套。
她又轉頭看他。
他卻看著別處,耳廓通紅:「你手很涼。」
怪不得那麼多人願意醉死溫柔鄉,秦昭里有那麼點懂了。
「那我來說一下規則。」阿行拿了個空酒瓶,用力一轉,幾圈之後,瓶口停在了斜對面的一位女士面前,「瓶口轉到了誰,轉的那個人就可以向被轉到的那個人提一個問題,或者要求他做一件事。」
秦昭里抬了下眼,示意他繼續。
作為天方的男交際花,阿行那張臉還是出色的,就是在風月場裡浸淫太久了,眼神不純粹:「被轉到的人可以拒絕,不過要喝五杯酒。」
規則很簡單粗暴。
這是包廂里經常會玩的遊戲,因為可以隨便提要求,玩的尺度就會很大,通常容易擦槍走火,能給「少爺」們帶來生意,還能提高酒的銷量。
「一輪結束之後,上一輪被轉到的人再重新開始。」阿行講完規則,看著秦昭里,用目光發散他的男性魅力,「秦總,我說明白了?」
秦昭里懶洋洋地嗯了聲。
「今天秦總做東,您來開局怎麼樣?」身邊的富家女顯然不如秦昭里顯貴,阿行的目標是秦昭里。
秦昭里興致不錯:「行啊。」
她放下酒杯,去拿空酒瓶。
這一輪,她轉到了她手底下的一個女高管。
「殷經理。」
女高管姓殷,四十來歲,身上穿著職業套裝,從眼鏡到妝容都一絲不苟:「秦總您說。」
秦昭里笑了笑,跟平時冷若冰霜的樣子相差甚遠:「出來玩不用那麼緊張。」
能不緊張嗎?跟大老闆出來嫖
「我就隨便問個問題吧。」秦昭里口吻很隨意,不像在遊戲,倒像閒談,「上周楊總監跟我去帝都出差,你人都過來了怎麼也不一起吃頓飯?」
這是什麼問題?眾人疑惑。
秦昭里說的那位楊總監,是殷經理的老公,兩人都在秦氏上班。
殷經理臉色有些不對,卻儘量維持著妥帖的表情和禮儀:「不好意思打擾秦總您工作,所以沒過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