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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就算宋宴不說,白玥瀟也知道啊,誰會去折騰一個病人啊?
要是美人相公的病因為她的原因更嚴重了,那宋宴就肯定不會給她透露師傅的消息了!
說完,她才後知後覺的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大了,小聲道:「你是病人,睡在地上會著涼的。」
「無妨。」
「要不我睡地上吧……」
「不必。」
說著,黎靖修就打開門朝外走去,昨天沒想到這一層,現在青竹又不在旁邊,他得去外面叫春棠,讓她去找一點能鋪在地上的東西。
「你等會……」白玥瀟伸手就要去攔黎靖修,但是卻沒把人抓住,門已經被關上了。
不但沒抓住人,她還被倒霉的夾了手。
「啊!」這一聲慘叫可不是裝的,是真的疼。
白玥瀟立馬就蹲了下來,抱著手指不動了。
聽到這聲音,已經走出門的黎靖修又折了回來,看見蹲在地上的白玥瀟,始終不見波瀾的臉上終於有了點反應。
但也僅僅是輕輕皺了下眉。
「夾到手了?」
「嗯……」白玥瀟直接坐在了地上,將頭埋在了膝蓋中,聲音瓮聲瓮氣的,都帶上了哭腔。
黎靖修伸手:「給我看看。」
「我不要!」小白狼開始任性。
「是我的錯。」黎靖修蹲了下來,頭一次放緩了語氣,「我向你道歉。」
白玥瀟抬起頭,兩滴晶瑩的淚珠從臉上滑下,模樣頗有點可憐。
剛才那一下,放在平常,真不至於,至少依照她抗打的能力來說,不至於。
但是這傢伙就很是擅長掉眼淚,這還是小時候在白玥南與師傅宋笙面前辛苦練出來的。其實,她心裡也是有氣的,她覺得這黎靖修就空有一張臉了,但是整個人就像冰塊一樣,這人對她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他們也不熟。但就是因為這傢伙,她平白受了那個老女人那麼多的氣,還要繼續留在這裡裝模作樣,真是越想越生氣!
今天下午的時候,她都看見了,師傅給宋宴寫了信,信中一定有關於她的事情,她只要想辦法拿到那封信,就能知道師傅在哪兒了,然後她就連夜跑路,再也不在這裡受氣了!
白玥瀟心中惡狠狠的想著,看見黎靖修那有了些變化的臉,卻又突然不知有點怪怪的。
「給我看看,」見面前的人不哭了,黎靖修伸出手,將白玥瀟的手從膝蓋後拿了出來。
這雙手白嫩細長,指甲上塗著鮮艷的紅,愈發襯得這雙手的漂亮。
黎靖修不禁回想起了他母親曾對他說過的白家的情況。
境況差到會賣女兒的人家,真的能養出這樣的手嗎?
只是這雙如玉的手中指和無名指都被夾紅了,甚至有點泛青。
「起來,」黎靖修握著白玥瀟的手,站了起來。
白玥瀟依舊坐在原地,動都不動。
「咳咳。」黎靖修站在門口,似乎是著涼了,他咳了兩聲,回頭將門關好,再回頭的時候,白玥瀟已經站起來了。
黎靖修轉身,去拿了藥箱。
此時,本應該睡覺的司千在外堂中來回踱步,因唉聲嘆氣的次數過於頻繁,宋宴都開始不耐煩了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書:「嘆什麼氣?」
「我不放心白玥瀟啊!師傅,你說那丫頭沒輕沒重的,會不會害莊主睡不好覺?」
宋宴覺得,應該不至於。
但是儼然莊主小迷弟一枚的司千可不這麼想,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最後,一拍腦袋,嚴肅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宋宴無奈扶額:「你去添什麼亂?」
司千伸出一根手指強調:「我就看一眼,不不不,我就站在外面聽一下他們有沒有睡覺,馬上就回來!」
說完,生怕宋宴阻攔似的,竄了出去。
聽牆角這種事情司千以前從沒幹過,避開院中那個叫春棠的小丫頭,鬼鬼祟祟站在外面的時候,司千還覺得挺羞恥的。
他站在那裡,馬上就聽見了屋子裡面的動靜。
「你輕點!好疼!」
「……」
「別碰那裡!!」
「……」
乍一聽見這莫名其妙的對話,司千還有點懵,但是馬上,他的腦迴路就機靈的轉了個彎,朝著不可思議的方向而去了。
瞬間,門外偷聽的妖怪紅了臉。
「疼——」
「你再忍一下……」
「我……」
司千受不了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麼大聲做什麼!!!
第4章 你別亂動! 黎靖修一覺醒來之後,……
黎靖修一覺醒來之後,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這幾年來,他的夢中時時伴著魘,每次醒來都不會太好過,宋宴想了許多辦法,都沒能找到原因將其根治。
其實原因,他多少能猜到,只是這其中各種,不能與外人說出口罷了。
但是昨晚……
黎靖修下意識的朝旁邊看去。
房間的床很大,是天價買回來的木料做的,上面請最好的工匠雕了精美的花紋,被褥之下其實還有一整塊床那麼大的玉石,是當初在宋宴的指引下,花了不少錢買回來的。他說這種玉石與身體有益。所以黎靖修就照做了,只是到底對他的病情有沒有用處,這還真的不太好說。而這張床很大,躺上三四個人都沒有問題,所以昨日兩個人是睡在了一張床上,中間用東西給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