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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兩個人, 那就是陳晴馨和謝冰兒。
這兩個人都是被半夜的動靜給吵醒的, 非常關心受傷的兩人, 不願意離去,才被留在了這裡。
謝冰兒因為半夜醒來,有些憔悴, 但是那雙眼中滿是擔憂,眼神時不時的就瞥向那緊閉的偏門。
陳晴馨的精神倒是比謝冰兒好了些, 她盯著已經嚇得跪坐在地的兩個奴才, 垂下眼, 蓋住了眼中的情緒。
「除了你,都過了誰的手,有沒有本不應出現在後廚房的人?」
「這……這……」那小廝擦了擦汗, 說不上話。
不是別的原因,實在是因為那會兒後面太忙了,來來去去的下人們也多得很, 他根本就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用問他了。」宋宴抬手, 阻止了想要出聲的黎靖修,看向司千。
司千撓了撓頭, 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細長的小罐子:「這是我養的寵物,給它聞聞那毒藥的味道,如果那下手的人還在莊裡, 那這小東西應該就能找到人。」
霍禹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一時還有些不敢相信:「此話當真?」
司千點點頭:「它也是毒物,對毒物的氣味相當敏感。」
謝冰兒早已讓人把所有的證物給一把火燒成了灰,她自然是沒什麼可擔心的。聽到這裡,她滿臉的擔憂都化成了憤恨:「那還請司少爺幫忙,早點把那奸人給抓出來!」
陳晴馨也在一旁點點頭,手指絞著手絹,一臉的忐忑。點頭之後,她還擔憂的看向那偏間,小聲的道:「不知道姐姐他們好些了沒有。」
謝冰兒看向宋宴,試探性的問道:「我們……能去看看王妃姐姐她們嗎?」
其實她根本沒想到,陳晴馨會對白玥瀟下手,但她心中也沒有什麼罪惡之感,她只是相當好奇,這兩個人現在是什麼模樣。
她敢篤定,宋宴根本治不好那樣的毒,那是她翻了無數古籍才找到的方子,還特地去過丹璘城裡的第一醫館,那醫館中有個老大夫是在宮中當過御醫的,連他都說沒法子,更何況是這麼年輕的宋宴呢!
騙一騙這病秧子莊主倒也還好,但是那麼罕見的東西,根本不可能的。
她心中這樣想,所以對司千口中養的東西也興趣缺缺。
宋宴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開口道:「這要看王妃與夫人的意思。」
於是謝冰兒走到了門邊,試探性的敲了敲門。然後,門被打開,謝冰兒走了進去。
陳晴馨沒跟上去,而是盯著司千。
她的心底是有些發虛的,不知道司千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司千看向黎靖修,見他點頭,便打開了自己手中的罐子,從裡面放出了一條綠色的小蛇。與白玥瀟那專門讓人做噩夢的小東西不一樣,這東西是真的被毒物給餵大的,那鮮亮的綠色叫人看了就覺得有些詭異。
陳晴馨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你、你說它得聞聞那毒藥的味道,現、現在根本就沒有那東西了,這要如、如何……」
司千咧嘴一笑:「陳小姐費心了,這東西其實剛才我已經拿出過一次了,這小東西聞了師父從王妃臉上取下的血膿之物後,鑽進了夫人的房間,找到了夫人喝完湯之後擦過嘴的絲絹,絲絹上的味道更好分辨。」
這絲巾就是白玥瀟給他們留下的證物,一下子就讓事情變得相當順利了。
陳晴馨腿一軟,跌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它找找看吧。」黎靖修看了眼有些無措的陳晴馨,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
司千蹲下身,將小蛇放到了地上。
那小綠蛇吐了吐信子,然後竄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青竹趕緊打開了門,小綠蛇後面跟了好幾個人,因為這齣鬧劇,下人們全都醒了,全都在外面待命,生怕被叫到的時候慢了半步,被懲罰。
此時已過了凌晨,天空的星星變得稀疏,天色已經開始變亮了,就算旁邊亮著的燈籠,走路也並不困難。
一群人就這樣離開了宋宴的院子,屋中的白玥瀟稍稍將門打開了一個縫,回頭問道:「咱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她臉上的一片片紅腫已經下去了不少,這還是她有意為之的結果,她喝下那湯之後,一直都壓著自己的妖力,把所有的毒全都逼到了臉上。塗了那藥之後,妖力慢慢外放,臉上的一片猙獰才慢慢消了下去。
「不……不太好吧……」謝冰兒看了一眼旁邊的陳香雅,面露擔憂。
但是心中卻在打鼓。
她被驚醒的時候,聽小桃說的那架勢,好像這兩個人都很嚴重,可為什麼她一推開門,看見這兩個人的人臉的時候,卻覺得效果並沒有她想的那樣好呢?
難道……那大夫真的這麼厲害,治得了這種毒?
陳香雅本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這次可能就會抓到那個害她變成這樣的人,陳香雅又真的很想親眼去看看。
她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從那次綁架事件就能看出來。這會兒她比起白玥瀟,她的臉其實好的相當慢。
陳香雅一咬牙,用一塊面紗遮住了自己的臉,然後打開門,拉著白玥瀟和謝冰兒,走出了屋子。
拉住謝冰兒的手時,她怔了一下。
謝冰兒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姐姐?」
陳香雅掃了眼謝冰兒手上戴著的,摻著金色絲線的紅色手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