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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她不是人……」謝冰兒此時已經全然分不清自己的面前是否來了人了, 她臉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發黑, 顯然是有毒的,她因這毒陷入了某種幻覺, 已經沒法回答黎靖修的話了。
白玥瀟瑟縮著抬頭, 黎靖修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她抬起眼, 看著他。
黎靖修伸手:「先起來。」
白玥瀟拉住黎靖修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躲到了他的身後。
「相公……」
黎靖修看了一眼他身後似乎是有些害怕的夫人, 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白玥瀟咬唇,說:「我見你查不出西廚房那邊的消息, 就想幫忙, 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那個東西……」
她指著被她砍得奄奄一息的羅剎鳥, 惡人先告狀:「都是它乾的!」
黎靖修不知有沒有信了她的話,他蹲下身,撿起地上一根帶血的羽毛, 問:「這是什麼?」
白玥瀟:「……鳥毛。」
「為什麼會掉下來?」
「嚇……嚇的?」
「被誰嚇的?」
「……」
就在白玥瀟千方百計的想著藉口的時候,黎靖修卻突然又轉過頭,不再看她了。
但是白玥瀟卻並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心中那股怪異感反而越來越強烈。
就在她犯嘀咕的時候, 黎靖修將那鳥毛扔在了地上,又站了起來, 然後彎腰將地上的謝冰兒給拽了起來。
白玥瀟:「……」
「相、相公……她……」
「來幫忙。」黎靖修就那樣提著謝冰兒的後衣領,跟白玥瀟剛才的姿勢如出一轍,臉上也並沒有因為看見謝冰兒手上而表現出半點意外和驚訝, 絲毫不憐香惜玉。
「你抱著她走吧,她好像暈過去了。」
「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言下之意,被人看見還得了?
那你就這樣拎著她嗎?
白玥瀟想吐槽,但是不知為何,腦海中卻想起了上次黎靖修眼都不眨的直接將她從地上給抱起來的畫面。
她走上前,架著謝冰兒的胳膊,黎靖修在一旁幫著忙,沒出後山多遠,就遇見了一個路過的小丫頭。
於是,謝冰兒被送進了宋宴的院子。
宋宴與黎靖修說話的空檔,白玥瀟被司千給扯到了一邊,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黎靖修,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謝冰兒那模樣是被你弄的?」
白玥瀟無辜:「我不是故意的。」就算她是故意的又怎樣,她昨晚那樣子也是謝冰兒間接造成的吧,且這女人還在打黎靖修的主意,這麼不聽話,不嚇一嚇怎麼行呢。
「莊主看見了嗎?」這才是司千最擔心的。
白玥瀟皺了皺眉:「沒看見吧。」
「!!!」司千一臉驚悚的看著白玥瀟,這副不知道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你別那麼緊張,」白玥瀟拍了一下司千,自從從宋宴口中得知她被頂包的整個經過之後,她就完全不慌了,反正黎靖修怎麼也不會查出來的,沒證據,她怕什麼?
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走了。」黎靖修的聲音突然在後面響起,把司千給嚇了一跳。
白玥瀟收起那副洋洋得意的小表情,乖巧點頭。
「在說什麼?」
「在說謝小姐呢……」
「已經確定過了,謝小姐體內的毒素與你們二位昨晚體內的是同一種,只不過她的體質特殊又有了抗藥性,所以沒事。」宋宴走出來,身邊還跟著黎靖修。
白玥瀟和四千同時轉頭。
「所以,這也算是個證據了吧。」司千撓了撓頭,這謝小姐太精了,查到西廚房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他悄悄溜進她的院子,只看見了被銷毀的一把灰。
白玥瀟看了一眼謝冰兒躺著的房間,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請夫人回去務必看好莊主,讓他好好休息。」
「怎麼了?」白玥瀟有些不解的看著宋宴。
「莊主熬壞了身體,需要靜養。」黎靖修的底子太弱,剛才宋宴把了脈,情況不太好。
白玥瀟點點頭。
黎靖修只是看著白玥瀟,什麼都沒說。
*
游淩山莊山下的一個客棧之中,陳香雅與陳宏真相對而坐。
陳香雅的手中拿著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什麼。
今天傍晚,她的大哥突然找來了游淩山莊,要見她。陳香雅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他這麼著急。不能等到她回去再商量。
陳宏真就靜靜的等著,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自己妹妹的臉色,眼看著她的臉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
他冷笑了一聲,問她:「看懂了嗎?」
陳香雅用力到指尖泛白,那張紙都被她給抓皺了。
她抿了抿唇,想要為霍禹辯解:「大哥,我知道你與父親都對他有偏見,但是這件事……」
不可能是霍禹做的,他可是她的妻子啊!
「砰!」
茶盞用力的被陳宏真給放在桌子上,茶水都飛濺了出來,陳宏真的眼中帶著薄怒和失望:「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那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你的身份,你以為他會娶你嗎!當年他與那杜冰的感情有多好你都忘了?杜家出事之後他還不是隻字未提!他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大哥,」陳香雅咬著唇,眼中帶上了淚珠,「我已經是她的妻子了,你們現在用這種手段騙我又有什麼用呢?」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她之所以會被綁架,是霍禹設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