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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瀟被黎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拎著那包藥,終於離開了黎老夫人的院子。
她左右細看了一下,將春棠給打發到廚房之後,轉身就去了宋宴的院子。
「剛才那個包子呢?」白玥瀟「哐」的一聲將那算不上輕的藥包隨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後開始找吃的。
「早就過了時間了,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司千還記恨著白玥瀟呢,早晨那一下,他現在的後背都還麻著,見她這樣子,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就差趕人了。
「我都沒吃飯呢,」白玥瀟撇嘴,看了一眼旁邊的宋宴。
宋宴與白玥瀟的哥哥白玥南是好友,他算是看著白玥瀟長大的,後來認識這丫頭先天不足,被送走了,就一直住在她的師傅宋笙那裡,這才見得少了。狼族長白玥南很疼這個妹妹,他對這小丫頭片子也是當妹妹的。況且那黎老夫人是什麼樣的性格他也了解,一看這小丫頭就是在那女人面前沒討到什麼好處。
於是,宋宴指了一個方向:「那個屋子。」
白玥瀟馬上就蹦了起來。
司千站起來,好奇的撥弄了一下她剛才放在桌子上的東西,只一下,臉就變了:「這是什麼東西?」
宋宴見他那個表情,也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
這時,白玥瀟端著一盤有些溫的包子走了出來,嘴裡還咬著半個,模樣跟「優雅嫻靜」這個詞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是哪裡弄來的?」
白玥瀟吞下了包子:「老夫人給的……這東西真好吃。」
「她是不是讓你給莊主下毒!這個毒婦!」
司千氣得脖子都紅了。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這真的是親生母親嗎!毒死她的兒子對她有什麼好處?
早在這之前,這老夫人就想收買黎靖修身邊的青竹,只是最後那小廝太忠心,才沒能如願,現在一計不成,又想讓新過門的白玥瀟使壞,這女人真是沒救了!
但比起這個,白玥瀟倒是對另一個問題更感興趣:「黎靖修真的沒有味覺?」
這話題轉的太突然,司千愣了一下,然後道:「是。」
「太可憐了,」白玥瀟又吞下一口包子,一臉心疼,「那這麼好吃的東西他都嘗不到了。」
「這算什麼?」司千滿臉鄙夷,「人的食物比妖族要精細多了,有錢人家更是如此,這不過是一頓早飯而已,以後你就知道了。」
白玥瀟聽得心絞痛:「那麼多好吃的東西,他都嘗不出味道嗎?」
這得多可憐啊!
直到此時,小白狼才知曉黎靖修病的多嚴重。
在她看來,這可比不停地咳嗽、時不時會暈倒要嚴重多了。
「這算什麼?莊主連痛覺都沒有,他感受不到一點兒疼痛。」司千無奈搖頭,說起黎靖修的病,心中又是惋惜又是無奈,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病,就連他師傅都看不出來。
「這東西會要了莊主的命。」宋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那個藥包,發掘這一事實之後,他皺起了眉,眼中划過厭惡。
白玥瀟早就知道了,救命的東西她未必能認出來,但是要命的東西她一人一個準。
「真的有這個必要嗎?」她也很難明白這老夫人到底在想什麼,「就算沒有這東西,那……」
早晚的問題罷了。
只是這話,觸及到司千要殺人的目光時,她到底沒說完。
不過,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小白狼心裡卻開始噼里啪啦的打算盤。無論如何,她現在也是游淩山莊的莊主夫人了,黎莊主明媒正娶娶進門的。她才不信那老女人的鬼話,黎靖修死後黎家的錢會便宜給別人。
這像話嗎?
她能叫別人嗎?
她可是莊主夫人!
黎靖修在此之前從未納妾,也沒有一兒半女,這錢肯定大多數都要進她的口袋。
思及此,回味了一下剛才那美味湯包的味道,小白狼覺得自己快要美到冒泡了。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司千不明白這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但看這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現在可是在討論下毒的事情啊!
這丫頭居然還笑得出來!!
白玥瀟回神,無辜的看了一眼司千。
*
再看見黎靖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朗月高掛夜空的時候,黎靖修才回來自己的院子,他打開門的時候,白玥瀟手裡拿著一塊布,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白玥瀟聽到動靜,抬起頭,有些好奇道:「你去哪兒了?」
黎靖修看了一眼白玥瀟,道:「去書房了坐了一會。」
「那是養病的人該去的地方嗎?」
黎靖修沒回答,而是難得主動問道:「在做什麼?」
白玥瀟舉了舉自己手裡的東西:「學繡花呀!」
下午的時候,司千苦口婆心的教育她,針除了扎人,其實還有更好的用處,讓她試試。
然後她就找來了一塊布。
黎靖修看了眼那布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花花綠綠一團,沒做任何評論。不只是因為他實在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還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今晚,我睡在地上就行了。」
「這可不行啊!」白玥瀟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回來之前,宋宴可是不止一次的提醒她,不能把她這美人相公的病折騰得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