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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香雅的眼淚從一開始就沒止住過,霍禹始終皺眉坐在她旁邊,雖然著急,卻也只能拍著她的肩無聲安撫。
「可能有點疼,忍一下,」宋宴將藥膏倒在兩個乾淨的小瓷盤中,遞給了黎靖修和霍禹。
然後,他用消了毒的銀針分別刺破了兩人臉上的一小塊地方,取了些樣,然後把自己的徒弟給叫了進去。
「把這東西抹在王妃和夫人的臉上,應該半個時辰後就會消腫。」司千祝福了一句,然後隨自己師傅進了房間。
冰涼的藥膏沾臉上的那一刻,確實給灼燒起來的臉頰帶來了一點舒服的涼意,但是馬上,臉就開始劇烈的疼痛了起來,越是嚴重的地方,就越是疼得難以忍受。
「疼……」白玥瀟難受的撇著嘴,躲開了黎靖修的手指。
這不是裝的。
她發現湯里有東西的時候可沒想到解毒會這麼疼!
黎靖修按著她的肩膀:「忍一忍。」
陳香雅也看了過來。
兩個人本來就坐得近,剛才她一句話都沒說是因為心中實在難過,害怕自己的臉就這麼毀了。但是剛才看宋大夫臉上並沒有什麼為難之色,還這麼快就找到了治病的辦法,她心中那塊一直堵著的大石頭才落下。
聽見白玥瀟的呼聲,她主動伸手攥住了白玥瀟的手,安慰道:「別怕,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白玥瀟感受到從手心傳來的溫度,轉頭看了看陳香雅,又看了看黎靖修。
黎靖修的手指上還有藍白色的藥膏,見白玥瀟不動了,將藥膏輕輕的塗在了她的臉上。
還是有些疼。
房中一下子安靜了不少,白玥瀟咬住了嘴唇,不再出聲,但是陳香雅還是在輕輕的抽氣。
她臉上的傷比白玥瀟的要嚴重,肯定比她還要疼。
「希望莊主能給我們一個交代。」霍禹幫陳香雅上了藥,擦乾淨了自己的手,看向一旁的黎靖修。
「嗯,此事夫人也是受害者,我一定給二位一個交代。」
黎靖修的動作比霍禹慢了一些,雖然白玥瀟不喊疼了,但是還是有些閃躲,黎靖修的藥塗得很細緻,薄厚均勻,用力也輕。
臉上燒了一會兒,那種難熬的感覺就慢慢消失了。
白玥瀟拉著陳香雅走去了偏間休息,因為外面來了人,他們這個樣子,還是不太想見人的。
青竹很快就帶著三個下人過來了,人到了之後,他還附在黎靖修的耳邊,悄悄說了什麼,黎靖修點點頭,然後青竹就下去了。
白玥瀟關上門,陳香雅有些擔憂的問道:「真的能抓到是誰麼?」
「肯定能的。」白玥瀟安慰。
「到底是誰要害我們!」陳香雅的眼中流露出了憤恨,這會兒她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她依舊不安的照著鏡子。
「先別看了,」白玥瀟奪過了她手中的小鏡子,說道:「一會兒就會好的。」
白玥瀟將小鏡子扔到一邊,然後走到門口,將門開了一個小縫,趴在上面,想聽一聽外面的動靜。
陳香雅見狀,也站了起來,與白玥瀟一起趴在了門口。
門外,霍禹冷然的掃了一眼那三個人,率先發難:「你們就是在後廚房辦事的?」
「回……回王爺,那……那菜確實是我們幾個端上去的,但奴婢不知道那……那……」不知道那東西被下了毒啊!
一個小丫頭跪在外廳,已經抖如篩糠了。
她大半夜被人叫起來,整個人是懵的,直到聽說了這樣的事情,才徹底清醒。
但即便是清醒了,她也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為什麼王妃和夫人會出這樣的事情。
她左右的兩個人也瑟瑟發抖,根本就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先起來,」黎靖修見霍禹抬腳想踹人,上前一步把他給拉住了,然後看了一眼青竹,這時,剛剛給宋宴寫了菜單的廚子也被喊來了。
這些人全部都是在山莊做了好幾年的僕人,剛才青竹已經問過了他插在那個地方的眼線,那些人絕對沒有問題,想要查,只能從這些外面的人入手,
黎靖修問了幾個問題,摘出了負責過白玥瀟和陳香雅的吃食的下人。桌子上的菜所有人都吃過,只有這兩個人出了事情,那麼就只可能是飯碗、湯盅,或者是飯後的茶水中出現了問題。
這時,宋宴也打開門,他不知什麼時候進了白玥瀟二人休息的房間,手裡還拎著一塊方巾,他走出來,掃了一眼被留在中間的兩個下人,問:「夫人和王妃的湯是誰端上去的?」
早在司千走進屋中,將白玥瀟悄悄塞給他的紙條交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是湯出了問題,但他當然不能這樣直接就說出來。
宋宴明白白玥瀟這樣做的用意。
如果她不喝了那東西,事情就不會鬧得這樣大,那麼,那幕後之人只能由他們悄悄查。就算真的把人給揪出來,也不方便做出懲罰。不管那下手的人是想針對她,還是想針對別的什麼人,直接借用一莊之主的力量去查,都是最方便的。
「是……是我……」一個小廝走上前,雙腿發軟,差點就跪了下來。
第33章 叫你讓開 剛出事的時候,外面圍……
剛出事的時候, 外面圍滿了下人,這會兒,所有的下人都被打發離開了, 就只剩下了幾個與此事有關聯的僕人, 以及外面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