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我一直在
將所有的客人送走,謝家主僵硬在臉上的笑才落下,陰沉著臉大聲吼道:「給我把那個畜生帶出來。」
很快,謝嘉被保鏢壓著來到了客廳,滿臉的不滿。
「爸,這件事我跟你說過了,我也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那個林夏兒,給我喝了什麼不該喝的東西,怪不得今天這麼殷勤,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
謝嘉滿臉陰沉,眸光中的戾氣毫不掩飾,絲毫沒有剛才宴會時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
此時猶如一頭餓極了的狼,綠幽幽的眼眸散發著陰邪的光。
「閉嘴。」謝家主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呵斥,「我是怎麼教你的,你明知道這次宴會的目的,竟然這麼不設防,林老爺子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的響,才幾年的功夫就從外面接回了兩個孫女了,意圖這麼明顯,你卻還是上了他的當,愚蠢,愚蠢至極。」
謝家主已經氣得口不擇言。
謝嘉有些蔫兒了,小了聲音:「不就是睡了她嘛,大不了娶回來當個擺設唄,再不濟,把她給小弟不就行了。」
說到這兒,眸光中滿是精光,絲毫不害怕此時憤怒的謝家主,走過去笑得狡黠,「爸,你說把她給我小弟怎麼樣?正好沖喜了,說不定小弟的病就真的好了,反正你們今天晚上的打算就是這樣的,這不是兩全其美嘛,反正誰娶不是娶,小弟也是咱謝嘉的少爺不是。」
『啪...啪...』
謝家主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寂靜的客廳里還能聽到些許的回音。
「好了,這件事別說了,讓我好好想想,你滾下去。」謝家主雖然還是冷著臉,聲音卻軟了好多。
謝嘉忙不迭的下去了。
估摸著,他爸肯定會同意的,畢竟沒有人願意嫁給他那短命的小弟的。
謝嘉越來越開心,心中的那點兒擔憂早就不見,摸著下巴走在巷子裡,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傅依依那張即妖嬈又清純的臉,高冷的冰山美人,觸碰一下就凍得你心痒痒。
難得一見的尤物。
就算是古雲霽的未婚妻那又如何,他謝嘉看上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
傅依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床的。
等她醒來時,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摸了摸身邊的空擋,早已沒了溫度。
她突然間心慌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不管不顧的大喊:「古雲霽,古雲霽你在哪兒...」
從房間裡找到樓下,都沒有古雲霽的身影。
整個人猶如陷入了黑白的絕望中,眼淚嘩啦啦的就落了下來,不管旁邊傭人的眼光,哭嚷著喊古雲霽的名字。
光著腳不停的在冰冷的地板上跑動著。
「怎麼還是這麼毛躁,地板冷穿上鞋。」沙啞著帶著些許責備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傅依依身子突然僵住,冰冷的腳就被一隻滾燙的手握住,軟綿綿的粉色毛絨拖鞋套在了她的腳上。
另外一隻腳也被套上。
傅依依有些不敢動,一雙杏目染上了紅,委屈極了。
她很想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卻又顧及他身上的傷,硬生生站在那邊像個找不著家的貓兒般。
讓人抓心撓肝的痒痒。
「吃早飯。」男人繼續開口,手已經握上了傅依依微涼的小手。
只是任他用力,都無法拽動僵站在原地的傅依依。
回頭看去,女人倔強的站在原地,淚痕已經打濕了她的臉。
古雲霽眉頭軟了語氣:「聽話。」
傅依依的淚就像決堤了的洪水一般,不停的從眼眶裡湧出,任是沒的斷。
「古雲霽。」傅依依抽噎著,身子都微微的有些顫抖,像是隱忍著極大的情緒,「你騙我。」
有責怪,有怨懟,更多的是委屈和心疼。
她是知道他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了,明明就是為了她臉上的毒,那些藥草經過千難萬險才採摘回來的。
可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的冷漠。
「你就仗著我現在不能打你,所以你這麼的肆意而為。」傅依依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頓時多了幾分底氣:「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好好哄著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我會不再和你說話。」
說罷,傅依依索性掙脫開古雲霽握著她的手,大賴賴的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雙手環在胸前。
像極了一個發了脾氣的貓兒。
急需主人的順毛。
傅依依想,這地板還真的是涼的厲害,她的屁股都凍的有些僵硬了。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蹲在地上用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略微有些尖的下巴,「要我抱你?希望我的傷口再次裂開?」
傅依依氣得轉過了頭,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大,「不要,才不要你抱我,哼...」
說著說著,突然就又委屈了起來,雙手抱著膝蓋,眼淚又不聽使喚的落了下來,含糊不清的開口:「就是想讓你哄哄我,你知道我昨晚真的是嚇怕了,現在心還在不停的顫抖,你怎麼就不能哄哄人家了。」
傅依依哭的可謂是肝腸寸斷,可憐到了極點。
古雲霽哪兒還能逗她,當即捂著胸口開始悶哼起來。
「怎麼樣,是不是傷口又疼了,還是傷口又崩開了?快讓我看看。」傅依依哪兒還顧得了哭,頂著一張貓兒般的臉,緊張的摸著古雲霽的胸口。
手被緊緊的握住,一個大力直接把她帶了起來,纖細的腰肢被古雲霽緊緊的摟著,沒有戴面具的他容顏都落在她的眼中。
沒有絲毫的改變。
一雙清冷的眸溫柔的能夠滴出水來,溫熱的大掌扶上她滿是淚痕的臉,眷戀的喊道:「依依。」
傅依依看著他,一眨眼,掛在眼角的那滴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被古雲霽的手給接住。
冷,帶著冰雪一般的冷。
「我不會放你一個人的。」古雲霽輕輕的將她帶入懷中,深情的靠在她頭頂說道。
傅依依閉著眼,心中早就已經泛濫成災。
只是美好的場景終究只能維持片刻,一道凌厲尖銳的聲音直接將這片刻的溫馨給打破。
「霽兒,你在幹什麼?」
傅依依小心翼翼的從古雲霽的懷中出來,緊緊的靠在他的身邊,看到一個婦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她就是古雲霽的母親。
「伯母好。」傅依依乖巧的開口,只是聲音中還帶著些許剛哭過的哽咽。
「呵。」婦人冷哼了聲,斜著眼看了她一眼,「別叫的這麼親近,我可沒有你這樣的侄女。」
「你來幹什麼。」古雲霽冷冷的看著她。
傅依依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僵硬感,似乎對這個突然上門而來的婦人沒有太大的感覺,哪怕她是他的親生母親。
「霽兒。」婦人軟了語氣,走到古雲霽的面前,擔憂的紅了眼眶:「媽媽也是擔心你的身子啊,如果不是她的話,你怎麼可能會受這麼重的傷,昨天還強撐去參加了謝家的宴會,就是為了這個賤人。」
說到後面,婦人竟開始口不擇言,絲毫不顧忌她大家族的風範。
「注意你的措辭,我的未婚妻誰也不能欺負。」古雲霽周身的寒氣越發的冷了,就連胸口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折磨著他。
大手緊緊的握著傅依依的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請你離開吧,你應該知道,這裡從來都不歡迎你。」
話說完,拉著傅依依徑直的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完全不顧身後婦人的臉色。
傅依依轉頭看了一眼,婦人已經氣得渾身顫抖,脖子上的青筋都能夠看見。
傅依依伸手扶在古雲霽僵硬的後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他一定是經歷了什麼她不知道的童年,否則絕不會這麼的冷情絕性。
單是他對念念和嘉卉就知道,他是多麼在乎親情的人,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這副模樣。
「霽兒,你應該知道,你身為古家的繼承人,婚姻絕對不是你自己能夠決定的,我不會讓你娶這個賤人的。」婦人氣急敗壞的出口,說完直接轉身出了客廳。
傅依依想如果她不是古雲霽的媽媽的話,她可能就直接上去懟她了。
心不在焉的吃著碗裡的粥,時不時的抬眸看一眼對面面不改色的古雲霽。
「好好吃飯。」古雲霽突然開口,嚇得傅依依勺子都差點兒拿不住,低低的應了聲:「哦。」
古雲霽吃飯一直很慢很優雅,吃過之後剛要起身,傅依依就放下手中的碗筷,追了過去,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只是不大敢靠的太近,她能夠感受到古雲霽憂傷的情緒,他這個時候應該只希望自己一個能夠靜靜吧。
「過來。」
傅依依忙不迭的跑過去,就被古雲霽抱入懷中,灼熱的呼吸都噴灑在她的頭頂。
胸腔的位置不停的發出『砰砰』的打鼓聲,傅依依睜著眼,靜靜的不說話,雙手放在古雲霽的背後,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突然,脖頸間傳來一種清涼的感覺。
傅依依身子微微一顫,心裡更加的心疼,慢慢的自己也紅了眼眶,小聲道:「沒事,我在,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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