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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太太點頭,帶著他往休息室走去:「我聽說你來找一幅畫?我們慈善拍賣會,沒有價值連城的畫作要拍賣啊!」
傅淳跟著夏太太進入了休息室,坐在沙發上,這才說道:「我要找的這名畫家並不是十分出名,她叫夜黎,請問有關於她的畫嗎?」
夜黎?
夏太太愣了愣,搖了搖頭:「今晚拍賣的只有一幅畫,是薛太太畫得,名叫《孤山圖》,並沒有您說的這位畫家。」
薛太太?
傅元修愣住了:「是薛夕的母親?」
夏太太對這個說法感覺有點奇怪,看著好像這兩人跟薛夕更認識似得,但她還是點頭:「對。」
傅元修劇烈咳嗽了幾聲,他看向傅淳:「薛夫人那副參加畫展的《寒山圖》,我的確見過,感覺不凡。但許芳評判筆跡生疏滯澀,薛夕喊您來,難道是為了看她的畫?」
那就有騙人的嫌疑了,畢竟,薛夕可是用「夜黎」的名聲把傅淳喊來的。
傅淳心底也有點不高興,可想到薛夕和群里那位的關係,他壓下這股不悅,開了口:「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看看吧。畢竟答應了幫她看畫,卻一直到現在都沒看到。」
傅淳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他是行業內的最公正的人物,現在已經很少給人看畫了,他們這個級別的大師,經濟獨立,不會因為錢財而再附和什麼。
他只能保證看一眼,公正的評判,就算是為了薛夕那個小姑娘,他也不可能做出違心的事情。
夏太太聽著這對話,內心一陣震驚。
所以,薛夕到底什麼來頭?竟然還能請到相隱這樣的人來給薛夫人看畫?
她感覺,今晚的拍賣會一定會很熱鬧!
此刻的葉儷並不知道相隱居士竟然也來了,把畫送過去後,她就跟著薛夕回到了大廳中。
今天來的人,除了受邀而來的,還有一些聽說有拍賣品,來真正買東西的人,所以十分熱鬧,聚集了濱城的各種豪門,比高老生日那次人都多一些,畢竟高老生辰只邀請了濱城有頭有臉的家庭。
兩人剛出門,就見周圍的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隱約間可以聽到那些人的對話:
「這就是薛太太啊?」
「看著挺好的,不像是說的那樣子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葉儷有點莫名其妙,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一道聲音:「薛太太。」
薛夕扭頭,就看到曾經一起看畫展的李太太走了過來,她面色有點嚴肅,直接壓低了聲音開了口:「薛太太,我要澄清一件事。許芳在畫展里對您那幅畫的評判,可不是我傳出去的!我是嘴巴大,但我個人是很欣賞你的,在我看來,您在國畫方面的學識都是我遠遠不及的,你可千萬別誤會我。」
葉儷微愣,沒想到這人這麼爽利,竟然把話就這麼大咧咧說了出來。
她點頭:「我沒懷疑過您。」
李太太鬆了口氣:「我這個人,性子比較直,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所以經常被人套話,你沒誤會就好。」
說完後,見其餘人對著她們指點,李太太嘆了口氣,到底還是離開了她們。
她不會背後說人壞話,但跟薛太太交情太淺,其餘人都在排斥她時,李太太犯不著引起眾怒。
薛夕習慣了獨來獨往,沒人來打招呼正好。
而葉儷則帶著薛夕拿點東西吃,她低聲說道:「晚上回家了再吃點,現在先墊墊肚子。」
放學後就來了,在車上換了衣服,薛夕的確是有點餓了,她拿起一塊提拉米蘇吃了起來。
這時,忽然看到了不遠處,薛晟走了進來,在他旁邊站著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他穿了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形修長,精緻的五官像是會發光,竟然是向淮!
這人哪怕跟在薛晟身後,看著卻像是帝王般,讓人不敢小覷。
兩人一進門,向淮就四處張望,很快捕捉到她的蹤影,往這邊看來,四目相對,男人忽而一笑,硬朗堅毅的五官,在那一刻變得柔和。
薛夕吃東西的動作頓住了,錯愕的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會來。
兩人之間有段距離,薛晟帶著他應酬,向淮一時間過不來,他挑了挑眉,忽然伸出了兩指放在唇畔,輕輕碰了一下後,他手指一揮,給了她一個飛吻。
薛夕:「…………」
大庭廣眾下的,這男人也太不安分了。
她急忙垂下頭,專心致志的吃起了蛋糕。
這時,放在乾淨白色盤子裡的一塊黑森林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微微一愣,抬起頭來,卻見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她旁邊。
他依舊是乾淨的模樣,白色的西裝愈發襯托著了他人的溫和,他換了一副眼鏡,襯托著面色更加的溫潤。
薛夕眼睛一亮:「司霖哥?你怎麼在這裡?」
季司霖點頭,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收到了邀請函,所以就來看看。沒想到竟遇到了你。」
說完後,他把手中的蛋糕盤子湊到了她的唇邊:「這黑森林很好吃,你嘗一口?」
蛋糕已經到了嘴邊,薛夕再接過來就會有點怪,她乾脆低頭準備就著季司霖的手吃一口,就在這時——
面前的蛋糕忽然消失,另一隻修長的手直接捏著蛋糕拿走了,薛夕順著那手看向了胳膊,再順著胳膊看向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