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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煬的動作很輕,只是床上的人根本就沒睡著,聽到房間裡的動靜聲後,便喊了一聲:"先生。"
賀煬應了一聲,隨意問道:"江南海岸那套房子的鑰匙,是放哪了?"
許承宴這才起身,打開臥室的大燈,說道:"都收在裡面了。"
許承宴走過來,打開柜子最底下的抽屜,在裡面拿出一個收納盒,裡面放的全是各種鑰匙。
許承宴在盒子裡翻了一會,找到江南海岸的鑰匙遞過去。
賀煬拿到鑰匙,便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剛好許承宴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備註是"修竹"。
許承宴愣住,下意識的朝男人望去。
而賀煬拿著手機去了陽台,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著什麼。
許承宴默默把盒子放回抽屜里,隱隱約約的能聽到陽台那邊的聲音,似乎是跟房子有關。
許承宴低頭,將抽屜整理好後,便轉身回到了床上。
而男人那邊也很快結束了通話,來到床邊,隨手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
許承宴望向男人,忍不住出聲問道:"先生是要把這套房……送給沈修竹嗎?"
"嗯。"賀煬坐在床邊,鬆了松領帶。
許承宴睜著眼,輕聲道:"先生對他很好,還把房子給他。"
男人聽了,這才側頭望過來,不緊不慢道:"宴宴。"
"他是我的朋友。"賀煬說著,"他在酒店睡不好,最好換個地方。"
許承宴窩在被子裡,"先生的朋友有很多。"
先生的朋友有那麼多,偏偏只有沈修竹是最特殊的。
"可是先生對沈修竹時不一樣的……"許承宴的聲音還有些悶悶的。
男人沒有反駁,就只是伸出手,在許承宴腦袋上揉了揉,輕聲道:"宴宴,別亂想。"
男人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殘忍。
許承宴望過來,"先生,我也不想這樣。"
他也不想這樣胡思亂想。
他變得不安,變得開始嫉妒。
可是,先生為什麼要對別人那麼好?
許承宴紅著眼,情緒有些快要失控。
賀煬就坐在床邊,望著那雙桃花眼,稍稍伸手,指腹貼在青年眼角處磨蹭著。
而在青年的右眼下,有一顆淚痣。
賀煬摩挲著那顆小小的淚痣,緩緩道:"那就乖一點。"
第17章 海鮮過敏
隔天時,賀煬帶沈修竹去了江南海岸的房子。
房子有些空,不過被打理得很好,書架上擺滿了盆栽,露台上也養了很多花,甚至還有一間房間,被改造成了花園房。
沈修竹來到花園房外面,隔著玻璃看著裡面,"居然還有個花園房,真好看。"
賀煬看著花園房,隨意道:"許承宴弄的。"
"他弄的?"沈修竹稍稍有些意外,又笑了起來,"也挺好。"
沈修竹笑著,然後來到門口,推開門走進去。
花香味撲面而來,沈修竹聞到了香味,卻是突然低頭,一陣劇烈咳嗽起來,一手撐在門邊,緊緊捂著胸口。
沈修竹臉上的神情還有些痛苦,像是喘不過氣來。
賀煬迅速反應過來,連忙扶著沈修竹來到一旁沙發上,又動作熟練的在沈修竹外套口袋裡摸出一盒藥。
沈修竹吃了藥,臉色這才緩和過來,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稍微有點不舒服……"
"可能過敏了……"沈修竹看起來還有些虛弱。
賀煬卻是看了一眼那個花園房,皺眉道:"花粉過敏?"
"不知道。"沈修竹搖了搖頭,笑著:"平時碰到盆栽什麼的都還好,可能是花園房的花比較多,就有些受不住。"
賀煬:"花園房我會清掉。"
"謝謝。"沈修竹眯起眼笑著,又起身,說道:"我再去別的房間看看。"
賀煬卻是攔住了沈修竹的動作,緩緩道:"其他房間還有盆栽。"
賀煬:"等盆栽都清掉了,我再帶你來。"
"好。"
賀煬帶著沈修竹離開,送沈修竹回了酒店後,這才回到公寓。
賀煬回去時,屋子裡一片安靜,似乎是沒有人在。
直到賀煬來到臥室,就看到露台上坐著一道身影。
外面出了太陽,許承宴一個人坐在外面的露台上,望著外面的江景,有些出神。
江南海岸就是在這條江的對面,從這個角度,還剛好可以看到那個富人小區。
賀煬看了一眼露台上的身影,淡淡道:"下周之前把江南海岸的盆栽收拾一下,沈修竹有點過敏。"
許承宴望著江面,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過了好一會,才有些艱難的發出一個音節:"好。"
以前有段時間,他很喜歡養花,開始折騰各種盆栽。
在公寓裡折騰了盆栽還不夠,就開始折騰先生的其他房子,先生也都把空房子的鑰匙給了他,隨便他怎麼布局。
他最喜歡的,就是江南海岸那套房的布置。
他準備了很久,還在那邊特地弄了個花園房,直到現在,他也是每周過去一趟,親自打理那些花。
可是現在,先生說要把盆栽都撤掉。
許承宴本來想著,要不乾脆乾脆讓先生換一套房子給沈修竹算了,他想留下江岸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