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沈修竹想了想,回道:"想試試紅酒。"
旁邊的賀煬聽了,朝池逸道:"他喝熱牛奶。"
"熱牛奶是吧?行!"池逸起身,去外面要了杯熱牛奶進來。
池逸將熱牛奶放到桌上,又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對了,宴宴回來了沒?"
"應該還沒吧。"旁邊一人插話道,"不然今天賀少就一起帶過來了。"
"第五天了,賀少不會賭輸了吧?"
"急什麼,今天還沒結束呢,說不定宴宴最後會打電話過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問道:"萬一宴宴不回來了呢?"
"怎麼可能。"池逸擺了擺手,"他那麼喜歡賀少,趕都趕不走。"
一群人嬉笑著,很快就換了個話題繼續討論。
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已經默認了許承宴一定會回到賀煬身邊一樣,沒人考慮過其他可能。
賀煬靠在沙發上喝著紅酒,臉上依舊是冷淡神情,對許承宴的事情漠不關心。
沈修竹捧著牛奶杯,靠過來,輕聲問道:"許承宴那邊……沒關係嗎?"
"不用管他。"賀煬隨意道,"遲早會回來。"
而池逸那邊則是把籌碼和紙牌拿出來,起鬨道:"今天是愚人節呢,來玩點大的!"
"玩多大啊?我今天可沒帶多少錢呢,輸了就只能脫衣服抵債了!"
"池逸你說的模特呢!什麼時候帶出來玩玩!"
池逸連忙道:"快了,等下就來了!你要是贏了,我那幾個模特隨便你玩!"
"給我留一個啊!我也玩!"
其他人紛紛湊過來,鬧著要玩模特。
賀煬沒有過去參與遊戲,就只是望著賭桌那邊,一雙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
許承宴也很喜歡過愚人節。
第一年的愚人節,許承宴跟他說家裡沒有餛飩,不過等到他回去的時候,桌子上放著一份餛飩。
第二年的愚人節,許承宴說家裡停電了,就只是為了騙他早點下班回去。
第三年、第四年……
似乎每一年的愚人節,許承宴都會開一個小小的玩笑。
賀煬放下酒杯,剛準備起身去外面透透氣,就被沈修竹喊住了。
沈修竹拿著西洋棋盤,問道:"要玩西洋棋嗎?"
賀煬望著棋盤,緩緩道:"好久沒玩了。"
"我也好久都沒玩了。"沈修竹笑著,將西洋棋擺好,"以前的時候,最喜歡偷偷找你下棋了……"
"他們都嫌西洋棋無聊,就只有你會陪我玩。"沈修竹的語氣稍稍有些懷念起來。
不遠處的賭桌那邊,池逸他們已經開始遊戲。
愚人節的狂歡,開始了。
*
而在遙遠的安市,山崖底下。
一輛黑色麵包車翻倒在地,車身被擠壓到變形。
車子的后座里,許承宴被卡在座椅中間,幾乎有些喘不過氣,呼吸困難。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許承宴有些茫然的睜開眼,耳邊一陣轟鳴聲,聽不到任何聲音,大腦一片空白,沒辦法思考。
身體也動彈不得,連爬出去的力氣都沒有,就只有手腕還能勉強動一動。
一切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沒辦法掌控身體,是那樣的不真實。
胸前也有些悶悶的,似乎是有什麼重物抵在了自己身上,右腿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疼,似乎是受了傷。
四周是濃濃的血腥味,還有刺鼻的汽油味。
許承宴有些麻木的動了動手腕,突然察覺到指尖碰到一個冰涼涼的硬物,下意識的摸了摸,發現是手機。
指尖貼在冰涼的手機上,許承宴摸到手機,只不過手臂被卡住,沒辦法將手機拿過來。
許承宴喘著粗氣,朝旁邊望過去,指腹貼在屏幕上輕輕碰了碰。
手機自動解鎖,屏幕上自動彈出低電量提醒。
許承宴這才想起,他昨晚忘記充電,不過帶了充電寶。
只是現在充電寶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手機這個電量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一片狹窄黑暗的環境裡,就只有手機屏幕亮著微弱的光芒。
許承宴有些費力的伸著手,幾乎是有些顫抖著,點開了撥號界面。
可身體沒了力氣,連撥號的動作都沒辦法做到,就只能按下快捷撥號鍵——
是先生的號碼。
*
與此同時,船屋的遊戲房裡。
賀煬靠在沙發邊,一邊陪沈修竹下西洋棋。
沒一會,池逸在賭桌那邊喊道:"賀少要不要來玩幾盤?"
賀煬沒應聲,就只是抬頭望向沈修竹。
"沒關係。"沈修竹笑了笑,"我一個人待著就行了。"
賀煬應了一聲,這才起身,順手從桌上拿過酒杯,朝著賭桌走去。
沈修竹收好西洋棋,一個人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握著一杯熱牛奶,慢慢喝著。
突然,沈修竹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朝旁邊望去時,就看到一個黑色手機遺落在了沙發上,有電話打了進來。
是賀煬的手機。
沈修竹伸手拿過手機,發現這個電話是許承宴打來的。
手機還在不斷震動,沈修竹看著屏幕上的"許承宴"三個字,有些漫不經心的動了動指尖。
然後,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第29章 車禍
賭桌上,賀煬隨便玩了幾輪,就沒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