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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緲接住球，接連投了幾次，然後故意往封弦身後投去。
封弦默契地往後退了幾步，輕鬆將要往場外溜去的球截住，然後朝籃筐投去。
這一次，仍然命中。
千緲揚唇，從籃筐底下接住了球，又往他身後更遠的距離扔過去。
封弦早已料到她會這麼玩兒，所以已經退到了剛好的位置，順利接住了球。
這次，他力道收了一些，讓那球還沒抵達籃筐的時候，就有止步於此的趨勢。
就在這時，千緲躍起勾住那球，雙頭輕輕一投，得分。
「怎麼突然回來了？」封弦已來到她身後。
千緲拍著球，瞥了眼，道：「辦點事。」
「辦完了？」
「沒，正在辦。」
說罷，她又投了一球。
封弦消化著那幾個字，陷入了沉默。
正在辦？
所以，這小丫頭要辦的事，就是要陪他打球。
千緲看他突然沉默，就悄悄看了他眼，剛好看到他牽唇微笑。
總算是笑了。
她嘴角也跟著動了動，道：「難度係數，1。」
「什麼難度？」封弦疑惑地看著她。
千緲：「……」哄你的難度。
話音落下，她快速將球投出去。
這次，球蹦回來的時候，被封弦截胡了。
他站在她面前，手裡高高地舉著球，兩人間的距離只有一個拳頭。
他垂著頭柔聲道：「天冷，手會疼，不打了。」
千緲抬眼看著他，道：「你也知道冷？」
封弦眼眸含笑：「我怎麼聽著，你在管我？」
「不能？」她聲音柔和，眼睛蒙著一層極淡極淡的霧氣，像是含了情。
望著這雙眼睛，封弦的心在一秒一秒地軟化。
「求之不得。」他道，聲音含著淺淺的繾綣。
第747章 願意為我去死嗎？
在他微怔之時，千緲突然伸手去搶他手上的球。
他一秒回神，本能把球舉得更高，不讓她碰到。
這種遊戲，哪個年齡段玩兒，都不會膩。
他舉高，她便跳起，她抬頭看球，他卻在低頭看著她。
這一來一回間，千緲突然感覺嘴唇貼了一下柔軟的東西，很快很淺的觸感，僅僅是一秒之後，在她雙腳跟落地之時，那種觸感就跟著在她嘴唇上消失。
但是，卻在她腦海中逐漸清晰！
她分析著剛才自己的行為，然後愣。
她眼眸緩緩下移，看著同樣震驚的他。
封弦薄唇微微動了動，眼神發直地看著她。
咚！
那隻籃球從他手掌了掉了，孤單地溜到場外去，薩摩耶也跟著跑出去。
千緲眨了眨眼，輕咬了一下下唇，微微發疼的感覺提醒著她這不是在做夢。
她剛才……又「主動」親了一次封弦的嘴唇。
上一次，是酒後，平安夜那晚。
她突然感覺腿腳有點發麻，怔怔地看著他。
倏地，封弦緩緩揚唇，目光溫柔，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介意你的生活里，多一個男朋友嗎？」
千緲並沒有躲開他的目光，反而迎著他的眼神，聲音帶了一絲的啞：「願意為我去死嗎？」
封弦眸光微震，一時啞口無言。
第一次聽到這個問題，他會覺得，她是在拒絕他。
再次聽到這個問題，他又是一番新的感覺。
似是絕望，卻又是希望，可以喜悅，卻又會惆悵。
在她的注視中，他如實道：「我不知道。」
「那就介意。」
我的回答，取決於你。
她收回視線，看向別處，道：「好睏，我去睡了。」
她雙手插著兜，兀自朝外走去。
一直在某處觀察的封燦趕緊拉著薩摩耶躲到旁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千緲走出來，身後沒跟著他哥。
他撓撓頭，懷疑人生。
扭頭看著薩摩耶，又看了眼仍在球場裡的男人，摸不著頭腦了：「不是，剛才不是還親嘴呢麼？怎麼這會兒又像鬧彆扭了？」
薩摩耶歪著頭，眼睛瞪大：「？？？」
「難道是緲姐嫌棄我哥不主動？是吧？勝利，剛才我緲姐親了我哥，他是不是沒有抱住她？嘖，肯定是這樣！」
封燦看著手機里的照片，多浪漫的一刻啊，可惜了。
「真不知道我哥在想什麼。」
封弦腦子裡被那個問題纏繞著，越發煩悶。
正要繼續打打球，思考思考這個問題，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緲緲：回來開門。
快到了。
他隨手丟開球，撈起外套往運動場外走去。
回到了自己的小樓內，他看到一樓已經亮著燈，門也開著。
這時，才想起來，門其實並沒有鎖上。
所以，她只是想讓他回來而已。
走進去把門關上，然後看了眼千緲的房門，好一會兒後，才上樓。
雖然是冬天，但打了兩個多小時的球也出了一身汗，必須洗一洗。
他習慣性拿起牙刷，剛擠出牙膏，眼前突然閃過千緲吻上來的畫面。
鏡子中的男人，脖子和耳尖染了一樣的紅。
然後，笑容明媚。
下一秒，就擱下了牙刷。
洗澡的時候，也刻意避開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