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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打開, 占傑差點給他跪下, 駱靜語的衣櫃乾淨整潔還香噴噴, 和衣櫃品牌的樣板間似的,就是衣服不多,顏色也很素,沖眼看去就是黑白灰藍,頂多加點兒咖啡色、駝色和墨綠色,紅色黃色那種鮮艷的顏色是一件都沒有的。
占傑粗略地看了一眼,猜測駱靜語出門不多,喜歡穿得寬鬆舒適,便於工作,應季的衣服多是T恤衫、衛衣和運動裝。
「你得去買幾件正裝。」占傑轉頭對駱靜語說,「讓歡歡陪你去,要見大設計師呢,穿成這樣怎麼行?」
駱靜語還沒從杜恆知那一大堆精彩的履歷中回過神來,心裡有小小的不安。那個人好厲害啊!才二十九歲就這麼厲害了,比徐卿言有名多了,是他接觸到的人里最牛逼的一個。
占喜也走進了主臥,拿著手機拍拍駱靜語的手臂,說:「約好了,後天下午3點,去杜恆知的工作室見面。」
她也上下打量駱靜語,又看看他的衣櫃:「小魚,咱們要見的可是男裝設計師,你得穿帥點兒,讓人知道你的品位可不差!」
占傑摸著下巴說:「小駱這身高身材,去商場裡隨便買,看模特身上好看的搭配,整一套買下來就行。再把頭髮去修一下,別搞得跟個學生仔似的,大師要有大師的派頭。」
駱靜語:「……」
他咽一口口水,本來還沒多在意,這會兒竟被這對兄妹搞得好緊張。
為了這次見面,占喜和駱靜語第二天去商場大採購。駱靜語不僅給自己買了一身新衣服,還給占喜也買了一套連衣裙,歡歡要陪他一起去,也得穿得漂漂亮亮才行。
去見杜恆知那天,占喜很認真地化了個妝,驚覺自己居然好久沒化妝了。天天和小魚待在家裡工作,她也老穿著T恤衫和熱褲,頭髮隨隨便便扎一把,怎麼舒服怎麼來。
駱靜語是絕對不會說她過得糙的,這人「嘴」很甜,私底下老誇她漂亮,喜歡捏她的臉,說和雞蛋一樣白白嫩嫩,說她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孩子。
占喜都要被他夸暈了,差點信以為真,直到走進杜恆知的工作室,看到幾個年輕時尚、活潑開朗、又美得張揚的女孩,她才清醒地認識到,自己似乎太宅了一點,這樣的狀態長久下去估計不行。
小魚的宅是因為先天耳聾,又因為工作性質比較特殊,就得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幹活兒。
可占喜不是聾人啊,為什麼她在造物節和咖啡館體驗課上會幹得如此起勁?就是因為她也有社交的需求。
小魚其實也一樣,他也有社交的需求,身邊多了一個占喜,他明顯快樂了許多。那占喜身邊只有一個小魚,還不會說話,她辭職三個月了,和小魚一起經歷了許多事,她可能此時還沒太大的感覺,可接下去呢?
占喜看著那些忙碌工作的女孩們,內心隱隱產生了一絲憂慮。
杜恆知的工作室是在創意園區的一棟別墅樓里,周圍環境很好,有湖有樹,鳥語花香。工作室的裝修風格和占喜想像的差不多,設計感十足、現代、簡約,充斥著男性喜歡的冷色調。
他們終於見到杜恆知,看到彼此的形象,雙方都挺驚訝。
駱靜語和占喜完全沒想到,杜恆知和網頁上那張小照片裡的男人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他個子瘦高,頭髮剪得很短,鬍子一點沒留,面龐乾淨白皙,只有那副黑框眼鏡還能和照片搭上點邊。
他穿一身亞麻質地的襯衫和休閒褲,手裡捧著一杯熱茶,就像個溫和清秀的中學男老師。
杜恆知也好奇地打量著駱靜語,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內穿淺米色襯衫,外搭一套菸灰色休閒西裝,腳踩棕色皮鞋,身材頎長,髮型利落,眼神清澈中透著靦腆。幸好,沒打領帶,這一身若打上領帶就成敗筆了。
他身邊的女孩長髮披肩,穿著一條藏青色中袖連衣裙,容顏秀美,笑容明媚,左胸口還別著一枚小小的胸針。杜恆知看了一眼,猜到那應該是燙花做的。
占喜為駱靜語做自我介紹,說駱老師是一位聽障人士,可以讀唇語,他的手語將由她來翻譯。
杜恆知一點也不驚訝,和駱靜語握了握手,笑著說:「說出來挺不好意思的,我是個很八卦的人,見駱老師前已經上網吃過瓜。占小姐的文采很好,整件事說得明明白白,駱老師居然會碰到這樣惡劣的事,同為設計師,我真的非常能理解你們的感受。」
占喜說:「謝謝,那件事已經過去啦,不會影響駱老師以後的工作狀態。」
「我自然是相信的。」杜恆知歪了歪頭,「唔,我是不是穿得太隨便了些?都不像個設計師了?」
駱靜語趕緊搖搖頭,倒是覺得自己穿得太正式,傻乎乎的,占喜看出了他的不自在,開玩笑般問杜恆知:「杜先生,以你的專業眼光來看,駱老師的衣品如何?」
「相當不錯,很帥。」杜恆知對駱靜語豎起一個大拇指,「做設計的人衣品不會差,這點兒我百分百確信。來吧,去我辦公室談,我前些天為這事兒愁得都要掉頭髮,那天看到那棵櫻花樹,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突然就覺得這事兒有救了!」
杜恆知的辦公室在別墅二樓,三人在會客沙發上坐下,杜恆知親自給他倆泡茶,不再寒暄,簡單地把事情講了一遍。
在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設計師時,接過一個新人女演員的紅毯禮服設計。那個女演員當時還是一百八十線,咖位根本借不到大牌禮服,只能自己去找小牌子借或買,於是就找到了杜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