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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言的工作室在浦東,打車挺遠的,駱靜語用手語問占喜:【累嗎?】
占喜搖搖頭,也問他:【你累嗎?】
他笑起來:【不累,我睡覺很晚。】
車到酒店,駱靜語牽著占喜去前台,還在思考要不要再開一個房間。占喜搖搖他的手,他轉頭看她,占喜把身份證遞給他,說:「就睡你那兒吧,大床沒關係的,我睡覺不怎麼動。」
駱靜語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是接過身份證交給前台,占喜幫他說話:「你好,我和他一間房,他叫駱靜語,麻煩你查一下,駱駝的駱,安靜的靜,語言的語。」
辦好入住,兩人回房,房間在六樓,並不大,只有20平方出頭。駱靜語下課後只在房裡待了一會兒就去了高鐵站,房間裡還是白天被客房清潔打掃過的樣子,白色被子鋪得很平整,桌上的東西也收得整整齊齊。
駱靜語拉上窗簾,回頭一看,占喜正把雙肩包放在衣帽架上取東西,駱靜語過去拍拍她的肩,打手語問:【你洗澡先?】
占喜把內褲和睡裙取出來,這時候才感覺到害羞,紅著臉點點頭:「嗯。」
駱靜語拿出手機打字:【我有作業,是要4個小時,你洗澡,我洗澡,你睡覺,我作業。】
占喜驚訝地看著他,問:「你還要做作業啊?」
她知道他每天都有作業,但以為這天事出有因,一天不做應該沒事。
駱靜語點頭,有點無奈地打字說:【每天作業,一定是要做了,今天不做,明天要做,今天我想要做完。】
占喜看看手機時間,都快1點了,問:「那你不是沒時間睡覺了?」
駱靜語打手語:【睡覺三小時,夠了。】
占喜能讀出他神色間的堅定,儘管他的眼神一直很柔和。她想,這是小魚學業上的事情,她也不懂,如果他能不做,肯定會想辦法解決,他說要做完,那就是必須要做,既然如此,她就不要再浪費他的時間了。
「那我先去洗澡,你把作業準備起來吧,等會兒洗完了再接著做。」占喜上前抱了抱他,又踮起腳尖吻吻他的唇,「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時間這麼緊,你開工後不用怕吵我,我睡眠很好,睡得著的。」
駱靜語不滿足於她這麼淺的親吻,一下子抱緊了她,低頭吻得又深又重。他知道他們這晚沒有時間再深聊了,讓歡歡好好睡一覺吧,這個吻就當是他想對她說的千言萬語。
唇舌分開後,他又歪頭去咬她的耳朵,舔舔她的耳垂,夜深人靜,在這陌生的房間裡,他放鬆心神,閉著眼睛在她耳邊喃喃出聲:「呃……歪呃歪,歪呃歪……」
他一直這樣叫她,占喜沒有糾正過他,知道他是在叫「歡歡」,每聽一次,心都能變得酥癢難耐,何況這清越的聲音還是在她耳邊,含糊卻性感,聽得她心尖兒發顫,腿都要發軟。
她想自己好貪心啊,想聽小魚說更多的話,說不清楚都沒關係,想聽他叫她「占喜」、「雞蛋老師」,想聽他說「我喜歡你」、「我想你」,也不知道他會說成什麼樣,但就是想聽!
不過肯定不是今天,他倆太黏糊了,這人還想不想睡覺了?占喜推了推他的胸,駱靜語站直身子,有些無措地看著她,心想是不是自己發聲太難聽太怪異,弄得歡歡不高興了?
占喜手指往他胸上戳一下:「我要去洗澡了,你趕緊去準備,這麼黏人,早知道我不和你來了。」
駱靜語嘴巴都癟了起來,怎麼這就後悔了呢?
占喜又笑了:「好了好了,今天太晚了,下次再說話給我聽,我教你說別的,我想聽什麼你就學什麼,好嗎?」
駱靜語:「!」
什麼?!他還要學說話的嗎?天啊!那多難啊!他能叫「歡歡」還不夠嗎?
不過歡歡都這麼說了,駱靜語自然也不會拒絕,輕輕地點了點頭,很是不舍地鬆開了她的腰。
占喜去洗澡了,駱靜語在書桌前準備作業的材料和工具。
這一次的進修課,他們學做野花野草和進階版的一些常見花型,比如更高級別的玫瑰。其中光是野草就有十二種,有些布料駱靜語見都沒見過,部分做法也是第一次接觸。
每天都有作業,需要四、五個小時完成,不能不做,會計入最後的成績,影響到證書的頒發。他本來想著早上回上海直接去上課,和徐老師說一聲,晚上通宵把兩天的作業一起做。
可現在他回來了,想著還是做掉吧,要不然第二天還是得熬通宵。
占喜洗完澡出來時,駱靜語已經拿著剪刀在剪型,專心得都沒發現她站在了他身後。等他剪完,占喜才拍拍他的手臂,駱靜語回過頭來,看到她穿著一條藍色睡裙,長發已經吹乾,手指著衛生間說:「小魚,你去洗澡。」
駱靜語沒再耽擱,拿上衣褲就進了衛生間,很快,裡頭傳出了花灑的水聲。
占喜爬到床上,鑽進被窩給手機充電,這會兒才敢去看消息和未接來電。
小魚給她發了這麼多消息啊……占喜一條條看完,心裡暖暖的。
再看電話,遲貴蘭給她打過五個,還都是下午打的,她就是這樣,明知道占喜不會接,還會一次次打過來,就像是存心噁心人。
遲貴蘭還給她發了很多條微信,長篇大論,占喜一條都沒看,直接把對話框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