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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餵過奶,應該是尿尿或是拉臭臭了。」占喜剛說完,駱靜語已經來到她身邊,雖然聽不見妻子和羅欣然的談話聲,眼睛卻一直注意著她們,發現女兒在哭鬧,趕緊過來問問。
占喜把女兒交給他:「可能是要換尿不濕了,你來吧。」
駱靜語點點頭,小心地抱過悅兒,月嫂衛阿姨也走過來,問駱靜語要不要幫忙,他笑著搖頭,把啼哭的女兒抱到小床上,熟練地幫她換起尿不濕來,手勢特別輕柔。
皮皮蝦在不遠處看著,等駱靜語給悅兒收拾得乾乾淨淨,才走過去,嘆氣道:「這事兒也只有你能行,我肯定做不來。」
駱靜語笑笑,想對他說其實一點兒都不難,學一下誰都能學會,不過皮皮蝦看不懂他的手語,也就不說了,寵溺地把女兒抱在懷裡。
悅兒換過尿不濕後就不再哭鬧,偶爾還會咧開小嘴沖駱靜語笑,她一笑,駱靜語的心都要化了。
見皮皮蝦一臉好奇地看著,駱靜語用眼神和手勢示意他要不要抱抱?皮皮蝦猶豫了一瞬,真的把悅兒接了過去。
這傢伙依舊留著一頭亂毛,鬍子拉碴,抱孩子的姿勢僵硬。悅兒可能是被抱得不舒服,小嘴一咧又哼哼唧唧地哭起來,皮皮蝦嚇壞了,大叫:「不行不行不行,她哭了哭了哭了!」
他跟捧著個炸/藥包似的,趕緊把悅兒還給駱靜語。
悅兒到了爸爸懷裡很快又安靜下來,衛阿姨走過來勸他:「爸爸別一直抱著,她被抱習慣了會不肯睡小床,把她放下吧。」
駱靜語挺捨不得的,還是把悅兒放在了小床上,新生兒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沒一會兒工夫小傢伙睡著了。駱靜語就坐在小床邊陪著她,不去打擾占喜和羅欣然聊天。
占喜一直看著他們,直到這時才收回目光,問羅欣然:「你和皮皮蝦打算結婚嗎?」
羅欣然和皮皮蝦一起也有很多年,之前,他倆都情史豐富,剛在一起時占喜等人都不看好,覺得這兩個人可能就是乾柴烈火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哪一個都不像是會安定下來的人。
中間,他們果然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卻不知不覺也走過了五年時光。趙晴晴和小謝因為畢業後不在一個城市,都已經無奈分手,羅欣然和皮皮蝦居然還在一起,讓占喜不得不思考,這倆是要鎖死了嗎?
羅欣然看一眼皮皮蝦,人高馬大的男人正彎著腰在看熟睡的小嬰兒,畫面也是很有意思。她笑著說:「順其自然吧,就算結婚,我們也不會辦婚禮,最多就扯個證,請你們吃頓飯就行了。他爸媽也不管他的,和我一樣,我倆算是相依為命,都不講究這個。」
占喜點點頭,握了握羅欣然的手。
夜裡,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離開了醫院,病房陪著的只剩駱靜語和衛阿姨。
占喜住的是單人病房,這些天,駱靜語天天陪床,就沒回過家。占喜的產後餐都由遲貴蘭家做好後送過來,連小貓都被送到駱曉梅家代為照顧幾天。
衛阿姨經驗豐富,教小夫妻怎麼照顧新生兒,而占喜的日常起居都由駱靜語來打理。扶著她下床去衛生間,扶著她去走廊散步,幫她擦臉擦身……她子宮收縮疼,駱靜語就一直陪她床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也不用交流,只要他在,就能安撫占喜的情緒。
占喜知道他很累,每天的睡眠時間特別少,很是心疼,駱靜語卻說自己一點都不累,只有開心,非常非常開心,看到她和寶寶好好的,就特別滿足。
小悅兒可不管白天黑夜,大半夜的想哭就哭,餵奶沒用,尿不濕也是乾淨的,小傢伙扯著嗓子哭了好久後,駱靜語怕她影響到占喜休息,只能抱著女兒在走廊上一邊踱步一邊哄。
半夜的產科走廊並不安靜,時不時的會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其產婦家屬也在走廊上哄孩子。
駱靜語聽不見女兒的哭泣聲,也沒法子像占喜那樣說話、唱歌哄她,只能很溫柔地抱著她,小聲地說著腦海僅的幾個詞語:
「約呃,約呃……」
「巴巴,挨妮,約呃……呃啊,哦呃啊……」
他也好想說「乖寶貝兒不要哭」,也想叫她「乖囡囡,小心肝兒」,實在是不會說,也怕自己說話不標準,悅兒聽多了被他帶跑偏,以後影響學說話。
附近幾個病房的產婦和家屬都知道,這些天有個帥氣的聾啞爸爸,每天深更半夜會在走廊上哄孩子。
小孩也很奇怪,仿佛知道自己是被爸爸抱著在走來走去,悅兒這時候就會安靜下來,乖乖地窩在爸爸懷裡。直到她睡熟了,駱靜語才回到病房,把女兒放回小床上。
衛阿姨說她帶過好多新生兒,像駱靜語這樣耐心的爸爸並不多見,對孩子和妻子都那麼上心。
她對占喜說了很多前東家的八卦,比如有產婦生了女兒,公婆丟下一個紅包直接就走了,再也沒來過。比如有女人是外嫁的,娘家人一個都沒來,婆婆在月子裡一邊照顧一邊埋怨,弄得新媽媽每天以淚洗面。比如有男人在妻子懷孕時就出軌,孩子剛生下來就提出離婚……
聽得占喜一臉黑人問號臉,居然想到了自家老哥,秦菲那會兒坐月子就搞得很不愉快,占傑哪像小魚這樣照顧過人呀?衛阿姨說月子仇女人能記一輩子,占喜覺得秦菲肯定記得很牢。
「很多男人還是負責任的,不過呢,像小駱這樣體貼的真的很少,男人都不太會照顧人。」衛阿姨想起之前打聽到的事兒,占喜的公公沒兄弟姐妹,也只有駱靜語一個兒子,意有所指地問她:「對了小占,你和小駱是不是還要再拚個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