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頁
方旭也是焦頭爛額,事情都過去一周多了,占喜和駱靜語突然拿出鐵證,還是公證處公證過的,讓他們連一句對方「朋友圈造假」都說不出來。
這會兒他和管如婕都在微博上裝死,感覺說什麼都不對,想把微博刪了,占喜卻說她已經把他倆的微博都做了證據保全,刪了也沒用。
看看轉發量,早就過500條了,還都是他倆的原創微博,不會真的要吃官司吧?
方旭試圖安撫管如婕:「如如你先別慌,微博不能刪,刪了就是心虛,你就一口咬定是有朋友看到了那張稿子,可能趁你不注意拍照拍去了,你到現在才知道稿子外泄了。」
管如婕哭哭啼啼地問:「那他們要是告我,問我是哪個朋友,拉出來作證,我到哪裡去找啊?我就給你一個人看過這個圖,還是發的微信,我能不能說是你啊?」
「你腦子有病啊!」方旭氣到不行,「別把我扯進去!不能承認我和你認識!這事兒我反正就咬死了我沒拍他們照,就算他們圖外泄,也不是我乾的。只要我不承認,他們沒證據證明和我有關係,最多就是網友順著他們的話在懷疑我,沒實錘你懂嗎?」
管如婕驚呆了:「你的意思是……你要撇開你自己,就讓我去出頭?他們要告就告我一個?」
方旭放柔語氣:「我沒有撇開我自己,只是把我和你的小號搭在一起,就等於是實錘了,事情就更加不可收拾了。如如你相信我,他們就是嘴上說說,不會真告你的,如果要賠錢哥會幫你,放心吧。」
管如婕尖叫:「我怎麼可能放心啊?這不是錢的事兒!我不缺錢!我不要坐牢!如果他們通過微博來找我,就知道我是管如婕了!你能撇得開嗎?我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圈子裡混啊?」
「嘖。」方旭無語,「就算知道你是管如婕,你也可以說這是你一個人的行為,我並不知情。如如你記著,絕對不要承認抄襲,不能說從我這兒拿到過圖,就咬死是你自己的靈感,自己畫的,被朋友看去了。那個朋友你隨便去找個人,給錢,說她在國外讀書啊什麼的,她把圖發了什麼外網的社交平台,後來刪掉了,你不在俄羅斯留過學嗎?找得到的!」
管如婕:「……」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的語氣冷靜下來:「方旭,我不要和你合作了,你把八月份我做花的錢結給我,我算過了,十二萬,一毛都不能少。後面的花我不做了,你另外找人去做吧,你要是不給我,我就把我和你的事都捅出去,我要死,你也別想活。」
方旭怒吼:「這種時候你還想這個?你不看看現在店裡有多少退貨?就你做的那些玩意兒,我一個不懂的都看不入眼!當初你信誓旦旦說自己水平和聾子差不多,結果呢?如如啊!我和你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這種時候就應該擰在一起,你在明我在暗,方哥保證會保你,聾子那人真的不愛找事。這樣,方哥想個辦法去求求他,咱們賠錢,把這事兒給了掉,爭取讓他們不告你,這總行了吧?」
「不行!」管如婕此時很堅定,「我再也不要趟這趟渾水了,你把錢結給我,我用小號去求他們,要賠錢我再找你。你現在嫌我水平差?當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再說了!我也沒讓你接這麼多單啊!少點兒我還能保質量,這麼多!根本就不可能保質又保量,你當我是個機器不要休息的啊?」
最開始,是在三月,管如婕主動找到方旭,說明自己的來意。
她是錢塘人,在俄羅斯學過燙花,回國後偶爾接一些洛麗塔配飾的單子,可是國內近幾年,這一塊生意比不上漢服配飾。
管如婕想入漢服圈,卻沒門路,偶然發現「小魚魚手作燙花」的大本營和她同城,就去找了方旭,問是不是能外包一些業務給她做。
私心裡,管如婕只把方旭這裡當一塊跳板,想著做一、兩年,她對漢服圈熟了以後就能單幹,和邵姐、小朱姐那些人的號一樣,她年輕漂亮,還能立一個美女燙花大師人設。
方旭當時看過管如婕的作品後,不置可否,此事不了了之。
後來到了六月,方旭主動來找她,問如果他和他的合伙人散夥,管如婕願不願意和他合作。
管如婕知道自己的水平幾斤幾兩,有點心虛,不過還是回答「願意」。方旭就說,要是她願意就得幫他一個忙,聾子如果單幹,會成為「小魚魚」最大的競爭對手,想把燙花這塊生意再做下去,就得搞黑駱靜語。
所有的事都是方旭策劃的,「嫿裳」是剛好撞上網來的那隻鳥,就算沒有嫿裳,也會有別的品牌遭殃,就算事情沒發生在七月,也會發生在八月、九月,或者不知道哪個時間。
方旭對駱靜語的工作習慣太了解了,他原本的想法也就是把駱靜語的名聲搞臭,讓「禧魚」永遠都背著一個污名。
哪怕駱靜語之後隱姓埋名換個品牌重新開始,憑方旭對他作品的了解,也能把他給扒出來,就是說,即使駱靜語在燙花界艱難地混下去,他也永遠都出不了頭。
事情開展得異常順利,方旭本來是在觀望的,結果駱靜語跑來揍了他一頓,徹底把他給惹怒了,急不可耐地就把事情給鬧大。
駱靜語這麼衝動,肯定就是沒證據啊!要有證據,哪會冒著吃牢飯的風險來揍他?
方旭悔不當初,聾子怎麼會留著一手?真是大意了,現在的局面變得很尷尬,管如婕快被逼瘋,淘寶店裡是大批量的退款申請,他都還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