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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時候有向芋在,就好了。
他說了一堆感慨,向芋還在直盯盯看他。
李侈納悶:「嫂子?你想什麼呢?」
向芋說:「我在想,把你丟鄰居家廢棄的井裡,摔死或者淹死,這方法可不可行。」
李侈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說得太真情實感,把想要給靳浮白安排女人的事兒也給說了。
他哈哈大笑著賠禮道歉,說都是過去了,而且靳哥潔身自好,才不隨便沾女人,他嫌煩的。
向芋也不是真的計較。
可能是從心裡,她把李侈和駱陽當成朋友,也就像和唐予池相處一樣,偶爾開個玩笑,鬥鬥嘴,吵吵架。
「嫂子你別生氣,我有靳哥以前的照片,你看不看?」
向芋最終妥協了,換來一張以前的照片。
靳浮白和駱陽從外面回來,向芋便結束了和李侈的閒聊,坐在一旁,喝著保護嗓子的茶,聽靳浮白他們商談李奶奶的事情。
其實這三個男人坐在一起,攤開細聊怎麼安頓老人時,有種格外的溫柔感。
以前向芋覺得,靳浮白這人,錦衣玉食,窮奢極欲。
如果有一天讓他被生活瑣碎絆住,一定會讓他失掉不少顏色。
其實不是的。
偶爾,向芋也會陪著靳浮白和駱陽去養老院。
靳浮白關心老人們的身體的樣子;
悉心詢問老人起居餐食的樣子;
同駱陽和聘請的院長商量,是否要給老人們定期開設心理疏導講座的樣子。
那些時刻非但沒讓靳浮白黯然失色,相反的,向芋以為,這樣的靳浮白比從前更有魅力,也更迷人。
她喜歡聽靳浮白和頭髮花白的老者交流。
偶爾遇見聽力不好的老人,饒是靳浮白那樣矜貴自持的性子,也不得不攏了手在唇邊,挑高聲音,喊著似的,同老人對話。
那畫面,溫馨得不像話。
有老人打聽,問靳浮白是否婚配。
靳浮白就指一指向芋,眼含笑意地說,今年完婚,我的未婚妻在那兒。
李侈是在家裡吃過晚飯才走的,睡前,靳浮白髮現他的姑娘有些反常,總盯著手機發呆。
湊過去問才知道,她從李侈那兒敲來一張以前的照片。
十幾年前的照片了,手裡的手機還是蘋果最初款。
靳浮白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只覺得那時候確實是年輕一些。
向芋就在旁邊,舉著手機長吁短嘆:「你說你長這個模樣,以前上學時,是不是有很多女人追你啊?」
「沒有很多。」
「收到過情書吧?」
靳浮白笑一笑:「但沒有人在宿舍樓下給我擺心形蠟燭。」
向芋這種鹹魚的性子,唯有在關於靳浮白的事情上喜歡較真。
她說你等著,我要給你看我以前的照片,也很美,絕不輸你!
向父向母手裡肯定是沒有的,他倆腦子裡只有工作和工作。
向芋特地給陳姨打了電話,說是想要一張小時候的照片,陳姨說她應該是有的,要好好找一下。
陳姨平時玩手機少,可能要鼓搗一會兒才能發過來,向芋玩著手機等,忽然看到快遞簽收信息。
自從搬來秀椿街,向芋的快遞都是寄到這裡,白天駱陽在的時候會幫她簽收。
看到信息她才想起,今天有個快遞還沒拆。
靳浮白坐在床上,看著向芋的身影在他眼前來來去去。
她總有些特別的小工具,就像現在,向芋拿著一個雞蛋大的小圓形,居然是專門用開拆快遞的刀。
還有她手裡拿著的一個像是滾動印章的東西,在快遞信息上滾一滾,上面變得黑漆漆一片。
向芋抬眸,對上靳浮白的目光,很是得意地顯擺:「不懂了吧?這是專門用來塗抹快遞單的。」
「為什麼要塗?」
「不安全啊,這個丟在外面,很容易泄露個人信息的。」
快遞箱子拆開,裡面是兩瓶沐浴露。
向芋舉起來給靳浮白看:「這個沐浴露是小杏眼推薦給我的,說是桃子味,很好聞。」
因為沐浴露,向芋向靳浮白髮起了共浴邀請。
她想得簡單,就覺得好東西要共同分享,沒成想,把自己給分享出去了。
靳浮白對沐浴露倒是沒什麼評價,手熟稔地覆上來時,說她的臀型更像桃子。
向芋在淋浴聲里斷斷續續地質問靳浮白,不是說來試試新的沐浴露麼?你在幹什麼?
這人在她耳邊淺笑,把沐浴露的泡沫抹在她臉頰上面,說:「在做春天該做的事情。」
等從浴室出來,向芋已經不想再理他了,腰肢酸軟地蜷進床里,窩成一隻蝦米。
手機里有兩條未讀信息,是陳姨發來的照片。
向芋點開一看,哭笑不得。
靳浮白湊過來,吻她的側臉:「看什麼呢?」
「看我自己的照片......」
他也跟著把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果然輕笑岀聲。
照片居然是向芋嬰兒時期的,肥嘟嘟的小姑娘穿著開.襠.褲。
兩條小胖腿中間放了個大蘋果遮羞,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對什麼極度好奇似的,嘴角還有一點亮晶晶口水。
向芋解釋說,那個口水是因為她不看鏡頭,家裡老人用吃的吸引她注意,她才饞得流口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