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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才說,「骨湯木槿花很美味,你沒在真是可惜,這是我今天最不開心的事。」
她眸里有一汪柔情,足以撫平靳浮白所有對生活的不耐煩。
靳浮白隔著衣服捻開她背後的搭扣,把手探進去:「明天下午我也許有時間,帶時候帶你出去走走?」
「好啊。」
「我不陪你,你就不出門了?在酒店也不怕憋壞了,這麼懶呢?」他揉捻著說。
向芋在他懷裡淺笑:「我來這裡是為了陪你啊,又不是旅行,你不在我就不想出去,這和懶不懶才沒有關係。」
但到了隔天,靳浮白到底還是沒有時間回來陪她。
整整一天,向芋在酒店裡都沒有靳浮白的消息。
他是在深夜才回來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裡面也是黑色的襯衫。
像是電影裡的暗夜殺手,悄無聲息地開了酒店的房門,走進來,坐進沙發里。
那天向芋睡得不安穩,可能是下午在打遊戲時咖啡喝多了,總也進入不了深睡眠。
所以靳浮白回來,哪怕動作很輕,她也感覺到了。
直覺里,他心情非常不好,比窗外下著雨的深夜更沉。
向芋沒開燈也沒穿鞋子,在黑暗裡摸索著走到靳浮白身邊,依偎進他的懷裡:「怎麼了?」
他身上沾著夜露的冰涼,她把溫暖的身體貼上去,幫他取暖。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覺得自己像是同他結婚已久的妻子。
靳浮白攬住她的腰,少見地沒有趁機揩油,只把頭埋在向芋的頸窩,聲音啞得像是重症感冒患者。
他說:「向芋,陪我待一會兒。」
那天夜裡靳浮白抽了半盒煙,卻始終沉默著。
向芋陪著他,直到窗外太陽浮出地平線,陽光熹微地透過鬱鬱蔥蔥的樹冠,撒落到酒店房間裡,靳浮白才從西褲口袋裡拿出手機。
原來他的手機一直關機,開機的一瞬間湧入許多電話與信息,手機直接卡死。
向芋一夜沒闔眼,嘴有些發乾,舔了下唇角,才問他:「靳浮白,我把機票改簽吧,再陪你幾天?」
靳浮白吻了吻她的額頭:「不用,這幾天我抽不出時間過來,回國等我吧。」
靳浮白沒有親自送她去機場,向芋收拾自己時,他已經又換了另一套全黑色的西裝,正在打領帶。
換好衣服,靳浮白拉著向芋的手,很簡單地安慰:「信我,別亂想,等我回去。」
向芋回身,踮腳吻了一下他的側臉:「好呀,我等你。」
那會兒向芋不知道靳浮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直到回國後的一個星期,她才在公司里用電腦刷新聞,才偶然看見一篇訃告:
某世界百強企業的聯合創始人兼董事長xxx,在國外突發急症,搶救無效,於2013年6月31日,不幸離世,享年85歲。
6月31日,是她回國的日期。
向芋把訃告裡逝者陌生的名字打在搜尋引擎里,看到了這位已逝老人的生平介紹。
上面說,她是廣東人。
百科介紹里有老人年輕時的照片,她穿著一身正裝同幾位男人坐在一起,目光犀利,神色篤定,儼然是女強人的面相。
她鋒利的內眼角,看起來同靳浮白格外相像。
可向芋聽過她的聲音,溫柔慈祥。
那天在酒店時,向芋接聽了靳浮白的電話。
老人溫柔地說著粵語,問她是不是靳浮白的女朋友,還說要她有空去她那兒坐坐。
沒想到這樣的老人,會突然與世長辭。
可關於失去至親這件事,靳浮白半分沒有透露給她。
他最脆弱最失態的時刻,也不過抽著煙一夜未眠。
所幸那天,她有機會陪在他身邊。
向芋忽然很後悔,沒能多在國外留幾天,陪一陪靳浮白。
再見到靳浮白,已經是夏末的事情了。
那陣子向芋在公司好不容易清閒下來,整天坐在前台的電腦前,肩頸有些受不了,靳浮白又沒在國內,空閒時間多,她乾脆去買了個網球場的年卡,有時間就去打網球。
有一次同唐予池吃過飯,他送她過去,在網球場門口,唐予池一揚下頜:「哎,有個女的和你撞衫了。」
向芋好奇地往車外開,也是巧了,竟然看見冬天在李侈場子裡問過她衣服牌子的一個女孩,小杏眼的那個。
小杏眼正揮手同一個男人告別,笑得特別甜。
轉眼看見向芋從唐予池車上下來,小杏眼看似想要同她打招呼,卻又顧及什麼似的,怯怯縮回手。
這姑娘一時間滿臉的沒注意,笑容也變得有些掛不住。
還是向芋主動同她說話:「又見面了,今天我們衣服是同款呢。」
小杏眼的眼睛亮了一下,像嘰嘰喳喳的小麻雀,蹦過來同向芋說話:「這個衣服我是在你給我大牌平替店裡找到的,這家店的衣服真的都好好看!你也來打網球嗎?」
「嗯,你也是?」
「對呀對呀,我也是來打網球。」
小杏眼很興奮,「上次我同你說過話,幾個姐姐說我不該同你說話,說你會煩。」
「我為什麼會煩?」
「因為靳先生......」
小杏眼猶豫一下,才開口小聲說,「因為靳先生太高了,我是跟著渠總的,搭話也要搭和渠總位置差不多的,不然對渠總不好,會有人在背後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