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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靳浮白腦子還沉著在不正經里,下意識撩她:「晚上你在上面,讓你動個夠。」
可現在,靳浮白看著她湊近,按動打火機幫他點燃煙,又在微波爐的「滴」聲提示里,手忙腳亂地丟開打火機去端出意面。
他忽然有種溫馨的感覺。
雖然他不知道她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知道原因是在稍晚些的時,那時向芋正坐在床邊,邊吃意面邊挑電影光碟。
天氣不算熱,臥室開了一扇窗,夜風清爽。
風裡有外面巨額維護的綠植上,淡淡的葉香。
床上堆了好多她介紹給靳浮白的「便利店名品」。
從關東煮到巧克力,從流沙包到流心蛋,還有奶茶和軟糖。
在向芋的熱心推薦下,靳浮白吃得比平時稍微多一些,吃完,他把這些東西從床上挪到床頭柜上,都整理好,向芋的光碟還沒挑完。
靳浮白喜歡光碟,哪怕現在視頻網站五花八門,他也還是習慣用DVD機子看電影。
不過今天向芋夠挑剔的,很多光碟都是拿起來看一眼就丟到一旁。
靳浮白饒有興趣地把她挑得不滿意的光碟拿到手裡,隨意看著簡介。
酒店不會給他準備爛片,這些電影都還不錯,怎麼她就瞧一眼就給否了?
連著看了三、四張光碟,靳浮白笑容漸漸收斂。
她pass掉的光碟,電影風格不一,國籍不同
非要說共同點,只有一個——
它們都是粵語片。
靳浮白沉默幾秒,心思流轉。
向芋不止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人,她更是聰明的女人。
她應該已經知道他的外祖母去世了,所以避開粵語片,怕他傷感。
難怪這姑娘今天格外殷勤。
難怪她總在用一種「照顧」的態度,甚至把他丟在酒店的香菸都密封起來好好保存。
也許她認為,他失去外祖母是失去一份愛。
所以她在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溫柔地填補他的失去。
可她什麼都不說,在他問起時,只告訴他,家裡的阿姨回老家了,她自己閒著無聊,找點事做。
「向芋。」
靳浮白從背後擁住她,趁她回眸,吻掉她唇角沾染的番茄醬汁。
向芋還舉起手裡的光碟,打定主意似的宣布:「我們看這個,《怦然心動》,看起來挺不錯的......」
後面的話被靳浮白用吻堵回去。
一吻結束,他問她:「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第32章 寸勁 是這裡?
靳浮白那天眼裡漾著認真, 眸似深海,令人沉溺。
所以他說要向芋搬來和他一起住時,她也只是略略猶豫, 手裡裝著光碟的塑料盒輕輕放在床上, 點頭應著,好啊。
她挑的那部電影很好看,是很特別的愛情片,背景里主角還未成年,可那份稚嫩的感情純粹又勇敢, 你不能說它不叫愛。
向芋卻在被電視屏幕晃亮的臥室里, 靠著靳浮白溫熱的胸膛, 幾次走神。
其實她明白,靳浮白說搬過來和他住, 其實是在問她,敢不敢。
敢不敢走近他的生活, 敢不敢陪他看看那些人的真實面目。
如果見過了,你還敢不敢,繼續愛我。
過了周末, 向芋回去上班,一邊上班一邊收拾行李。
幾乎每天下班,靳浮白去接她, 有時候和她一起吃飯, 有時候只為了送她回家。
對於搬家的事情,他從未催促過,給足了向芋時間去思考。
向芋這種性子,不喜歡繁瑣,大學畢業時很多東西都是送給室友的, 哪怕同城,也懶得郵寄快遞。
她不喜歡帶很多行李,去美國時連個行李箱都沒拿。
這次也一樣,其實並沒有很多東西需要她整理,哪怕她隻身過去,靳浮白也會把所有東西幫她買齊。
他們彼此都知道,「收拾行李」,只不過是向芋給自己的緩衝時間。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足夠勇敢。
在美國見過褚珏,聽他那一襲話時。
回國前靳浮白沉默低落的那一個夜晚。
午夜夢回,輾轉反側時,她也不是完全能把控自己不去胡思亂想的。
九月初,向芋站定在周烈的辦公室,對面7層的花已經連續十幾天都是紅玫瑰。
所以她知道,靳浮白對於她的拖延,也有憂心在。
只是他尊重她,願意把耐心留給她。
也是在那天,向芋握著迷你望遠鏡想:
人們渴望愛情,卻又總被條條框框膽膽怯怯束縛住,不如就放肆去愛一次。
也好過遺憾烙在經年歲月中,想起來就痛。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六,向芋裝模做樣收拾好一大堆東西,裝滿29寸的行李箱。
她坐在行李箱上給靳浮白打電話:「你什麼時候來接我,我的行李收拾好了。」
靳浮白接到電話時才剛起床不久,正站在窗口抽菸。
聽她說完,他叼著煙笑起來,笑聲怎麼止都止不住,菸灰散窗台,滿室沉香。
他說:「這就去接你,等我。」
窗外微風清爽地流動著,又是一年秋初。
靳浮白還記得去年10月,他對向芋的那種心情。
怎麼說呢,打發無聊有一百種一千種方式,靳浮白通常不會去想這些,隨便什麼法子,他永遠是那種樣子,好像連「無聊」本身都懶得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