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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整形手術?
陸儼心裡又劃下一個疑問,鍾鈺是單純的出於愛美之心才做微整形手術,還是為了掩飾什麼?
陸儼轉而問:「對了,鍾鈺的父親是不是叫鍾強?」
「對。原來你已經知道了?」齊昇詫異道。
「我也是剛知道的,我這裡也找到了三十五年前的事故報告,稍後我會將副本傳給你。在這次事故里,遇害者除了陳凌的父親陳實川,還有另外兩個人,你們查一下戶籍資料,一個叫李建宏,一個叫盛玥。」
齊昇沒問陸儼報告是怎麼找來的,連忙應了,等掛斷電話後就立刻讓底下人去戶籍派出所儘快調檔案。
但是隱約間,齊昇也對陸儼的背景和外面的傳言產生了一些聯繫。
陸儼是空降,比齊昇還要年輕幾歲,卻已經當上支隊副隊,還是齊昇的上級,其實各分局的同事都早就做過猜測了,唯一肯定的就是,陸儼的生父曾經是緝毒警,還立過大功,而後殉職。
可這樣的背景,也至於讓子女直接空降成支隊副隊,何況陸儼父親去世早就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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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陸儼也將需要的檔案複印了一份,同時收到齊昇發來的鐘鈺一家三口的資料。
陸儼和李秘書寒暄了兩句,很快就去停車場取車。
坐進車裡,陸儼打開車頂燈,就著昏暗的光線翻看鐘鈺的資料。
就像齊昇所說的一樣,鍾鈺以前的身份證照片和現在的她出入很大,當然這已經是排除掉五官隨著年齡變化的因素之後。
尤其是鍾鈺的眼睛,過去的她是有點三角眼,單眼皮,如今卻是雙眼皮,眼睛的形狀也做了調整,還開了眼角。
還有眉毛,以前的照片裡,鍾鈺是半截眉,而現在是柳葉眉。
不過現在的化妝術很厲害,有的堪比整容,而前面幾次見到鍾鈺,她都是上了妝的,所以陸儼也看不出來她的眉毛是紋上去的還是畫上去的。
陸儼轉而又翻看了鍾鈺的父母鍾強夫婦的資料,先不說他們的經歷,單單只看照片,就能看出明顯差異。
鍾強夫婦都是雙眼皮,兩人之中也沒有三角眼,而且山根挺拔,下頜走線有稜有角,和鍾鈺的五官沒有一點相似。
難道,鍾鈺不是鍾強夫婦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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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儼驅車離開市政府,返回市局的路上,東區分局也將最新物證送到市局的實驗樓。
薛芃拿到物證,第一時間在老照片、香菸和裝著粉末的小紙包上做了指紋提取,隨即孟堯遠就將老照片送到聲像技術室。
薛芃將骨灰盒裡找到的香菸,和在鍾鈺家找到的水銀香菸進行過比對,香菸中的確都有水銀,而且菸絲的形態、氣味,包括香菸紙的質地和花紋,都是一樣的。
當然為了結果更嚴謹,還是要通過技術進一步驗證。
等薛芃拿著香菸和白色粉末去做毒檢時,理化實驗室里只有姚素問一個人在,她正在給另外一個案子的物證進行化驗。
薛芃走到跟前,姚素問連頭都沒抬,只專注的看著顯微鏡。
薛芃將情況描述了一遍,隨即說:「這個是高家那個案子的最新物證,東區分局要的很急。」
「我知道了,先放邊上吧,等我做完這些。」姚素問抬了下眼皮,又不冷不熱的補了一句,「再急,也得一件一件來。」
薛芃一頓,沒再說話,也沒有催姚素問先做高家案的檢驗,便拿著物證,走到一旁的實驗台前站定。
眼下要做的工作,除了檢驗香菸里是否有水銀,以及粉末是否是百草枯之外,還要將這兩樣東西和前面在鍾鈺家裡搜到的毒物進行比對,包括菸絲的成分、濃度是否一致,香菸紙的質地等等。
等待會兒回到痕檢科,還要比對指紋。
薛芃腦海中將所有流程過了一遍,心裡漸漸定了,很快著手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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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半個小時後,陸儼到痕檢科,不見薛芃,剛好見到拿著鑑定結果回來的孟堯遠。
孟堯遠:「陸隊,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通知你,照片比對出結果了。這可是我『賄賂』了聲像技術室的同事一頓午飯,才說服人家幫我加急處理的!」
陸儼先是一怔,隨即笑道:「多謝,這頓午飯我來請吧。」
「呦,那可不行,要是你請,估計他就不敢去了。你只要記著我這份人情就好了。」
陸儼沒接茬兒,直到和孟堯遠一起進屋,接過鑑定結果一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照片是老式的全家福,因時間久遠,已經泛黃,而且有些模糊不清,通過現在的圖像修復技術已經將照片裡的人物五官清晰化。
照片裡,年輕男人和大肚子的妻子一同坐在椅子上,男人的膝蓋上還有一個小女孩,看上去只有三、四歲大。
通過人像分析對比,這個男人就是陳實川,而他膝蓋上那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分別繼承了他們夫妻倆的部分五官特徵,只是繼承陳實川的明顯更多。
再針對小女孩的五官輪廓進行推算,她三十年後的成像和陳凌有七、八分相似。
事實上就算不做這個測試,基本上也可以猜到這一家三口是誰,鍾鈺總不會將陌生人的全家福照片放在陳凌的骨灰盒裡。
但這張照片真正吸引陸儼的地方不在那個小女孩,而是陳實川夫婦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