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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雖然她還不知道薛奕做過什麼,也沒有見過薛奕的另一面,但不可否認的是,薛奕對她是真心的,她對薛奕的懷念也是真的。
而薛奕在她的印象當中,始終都是一個很「真」的人。
她之所以覺得受到衝擊,一時無法接受,這很大因素是事情來得太快,而且顛覆了認知,令她的情緒有了波動。
事情已經發生了,它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接受還是拒絕而改變。而作為薛奕的妹妹,薛芃聽到韓故口中的她,方紫瑩口中的她,霍驍口中的她,又對比自己知道的她,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選擇接受現實,消化和理解,不要讓它們走向偏激。
想到這裡,薛芃笑了下,說:「真奇怪,我又被你說服了。那我去洗澡了。」
反倒是陸儼微微一怔:「嗯?真想通了?」
「嗯,起碼暫時不會鑽牛角尖了。」薛芃邊說邊起身,繞過沙發的同時,撂下一句,「哦,記得做伏地挺身。」
回應她的是一聲低笑,以及兩個字:「遵命。」
……
翌日一早,偵查支隊分批開始行動。
上午,秦偉就被帶回警局,同時支隊還申請到搜查令,對秦偉名下的KTV和物業進行搜查。
像是這種規模的地毯式搜索,就算是個普通人都禁不住,但凡家裡藏了點色情刊物,或是不可描述的小片,都能連根翻出,更何況是秦偉這樣到處都是破綻的屋子。
在秦偉的家裡,刑偵支隊和禁毒支隊,發現了不下十種的第三代新型毒品,在國內都屬於管制類藥物,購入來源基本是海外。
而秦偉的電腦,交給電子組破譯密碼之後,還在裡面發現大量錄音和監控視頻。
原來秦偉不僅會家和辦公室里放置監控,還有二十四小時開著錄音筆的習慣,走到哪談事都會錄下來。
另一邊,薛芃和電子組的同事,也在秦偉的KTV的辦公室里找到若干個監控設備,還翻出七支錄音筆。
後來問過KTV的服務生才得知,原來有時候秦偉會約生意上的客戶,到辦公室或是包房裡談生意,有的客戶比較敏感,尤其他們之間談的生意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都會要求秦偉把監控關上。
誰能想到,秦偉配合的關掉監控,卻還留了錄音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當初在要挾劉吉勇一事上占了大便宜,後來就食髓知味了,總覺得能靠這手可以繼續發財。
結果就應了那句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些錄音就等於把「買兇殺人」和新型毒品罪證,直接送到警方手裡。
……
同一時間,陸儼和許臻也趕去男子監獄,針對到手的證詞和物證,對前副局長、陳末生等人進行核查。
前副局長對於薛益東的車禍案調查十分配合,他因為貪污數目過大,知法犯法,而且情節嚴重,被判了無期,有生之年怕是沒機會出去了。
到了監獄裡,所有囚犯都會面臨一個個人「業績」問題,就是通過掙分,來換取減刑機會,即便是前副局長也是一樣。
而薛益東的車禍案和這位前副局長之間的聯繫,也就是貪污受賄問題,所以他只要配合調查,多提供資料和證據,只會對他的刑期有利。
這位前副局長說,以前濫用職務受賄的事沾了不少,當時他已經將大部分證據都上交了,只稍稍隱瞞了一小部分,且認錯態度良好,還盡數歸還貪污款項,為的就是爭取寬大處理,否則以他的犯罪程度,死刑都夠了。
前副局長還感嘆道,霍家人真是不容小覷,二十年前還只是中型企業,到了十年前就已經躍居江城前列了,還把政府的關係打通了,聽說不僅在市局裡有人,在各個重要部門,也有自己的眼線。
最起碼在他被抓入獄時,霍氏集團還是如日中天,而那時候的霍廷耀和前副市長還是朋友。
接著,前副局長還提供了一個重要「證據」,那是一個保險箱,是以他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在十八線小縣城的長輩身份開的,裡面有一些匯款證據,還有一個他手寫記錄的筆記本,那上面都清楚的記著他和霍家的金錢往來。
而霍家與他聯繫和行賄的手段,一向都很隱秘,都是通過海外帳戶將錢打入這個親戚的戶頭。
至於為什麼單獨留下這份證據,前副局長說,當初他被抓時,霍家的勢力還是如日中天,而他已經是喪家之犬,所以當時就多留了一個心眼,想著當時霍家「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能力,萬一要是像當年收買他一樣,收買了負責調查他這個案子的人,那這些證據豈不是白交了?
於是,經過這番思量,前副局長就決定暫時按下不動,萬一以後能派上用場再說。
反正他當警察大半輩子了,真是多貪的人都見過,無論眼下多風光,都有到時候的那一天,霍家人也是一樣。
只是千算萬算,想不到刑警隊來人,卻是因為二十年前的一起車禍案。
當然,前副局長這樣做,裡面必然是有一些私心,陸儼和許臻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只是沒有點破。
身為警察,大家都了解司法制度,也清楚什麼樣的證據更有力,哪些是關鍵的,哪些是次要的,排在前面的功勞自然都是牽扯重案、要案的。
警方一旦開始對霍家人展開調查,那必然是大動作,牽扯的是大案子,如果他能拿出有力罪證,「協助」後來人破獲此案,這功勞自然不是一般案件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