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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耀提議,他認識不少法律界的朋友,可以代為介紹。
薛奕有些意外,甚至覺得有點古怪,但那只是一瞬間的,很快就消失了。
這些事,薛奕後來逐一告訴韓故。
韓故聽了沉默片刻,只說:「跟霍廷耀最好還是保持距離,尤其不要單獨相處。」
薛奕一愣,看著韓故好一會兒,問:「你該不是覺得,他對我有想法吧?」
韓故說:「不好說,總之你聽我的。」
只是沒過多久,霍廷耀突然找上了薛奕。
不是在霍家,更不是在霍氏,而是在薛奕回家的路上,霍廷耀的車裡。
因為韓故的話,薛奕心裡有了點警惕,卻還是微笑著靜待霍廷耀的下文。
一開始,霍廷耀只是很委婉的表示,他因為公司的事,剛好和經常合作的律師聊起薛奕,對方也提到了將來薛奕考上法律系,可以到他們律所實習。
薛奕很驚訝,沒想到霍廷耀不是隨便說說。
然而後面的發展,卻逐漸朝韓故擔憂的方向發展。
霍廷耀說,過幾天就是長假,到時候會有一個飯局,他提到的律師也會去,到時候他可以為薛奕引薦,除此之外還會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機會難得,薛奕可以藉機拓寬人脈。
薛奕眨了下眼,心裡隱約已經意識到這是什麼意思,面上卻還在裝傻,問:「那麼霍先生,我如果陪同您出席,需要跟霍驍說一聲麼,我應該以什麼身份去呢?」
霍廷耀說:「沒有正式的身份,我會跟大家說,我身體不好,最近不能多喝酒,你過去就是照顧我的。到時候你也要這麼說。」
薛奕「哦」了一聲,又問:「聽您這樣說,場合好像很正式,可我只是個學生,我沒有正式的服裝,是不是需要買一身呢?」
霍廷耀笑道:「倒也不必讓你自己破費,待會兒咱們去挑上兩身,費用我會記在公司帳上。」
薛奕垂下眼:「那麼地點呢,還是您家的別墅?」
霍廷耀:「地點變了,可能會去外阜,或是郊區,到時候我會讓人接你。對了,你看這輛車怎麼樣,如果你覺得好用,將來司機和車都供你驅使。」
人脈、衣服和車。
籌碼一個比一個大。
薛奕笑了下,抬起眼,非常直接的說:「霍先生,不如您讓我考慮一下吧。我是學生,要是突然跑去外阜陪您出差,我對家裡不好交代,要是我媽問我,我該怎麼說呢?就算我媽同意,我也願意去,服裝方面也不需要您來買單,人脈既然是幫我介紹的,那這部分開支我應該自己花,怎麼好花您的錢。至於這輛車,我不太懂車,也分不出來好壞,我可以打車過去,只是代步工具罷了,我不挑剔。」
薛奕不緊不慢,不輕不重的撂下這番話,也算是給霍廷耀吃了一個軟釘子,至於算不算拒絕,就得霍廷耀自己理解了。
薛奕話落,便下了車,又微笑著跟霍廷耀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轉身的同時,她的手開始發抖,身體逐漸冰涼,腦子也開始空白,那是因為震驚,也是因為莫名其妙的懼怕。
任何一個女生在遇到這種事,都不會沾沾自喜,懼怕是正常的,甚至還會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令對方會錯意?
還有,霍廷耀明知道她是霍驍的女朋友,卻來了這麼一手。
這分明是在向她發出信號,她和霍驍不可能更進一步。
這完全超出了薛奕的預計,也終於令她見識到霍廷耀的城府。
第181章 深陷
那天,薛奕去找了韓故,將事情的意外發展告訴他。
韓故聽了,和她一樣震驚,他沒想到霍廷耀動作這麼快,這麼直接。
而隨之而來的,是恐懼。
韓故說:「不要再跟他接觸了。」
薛奕捧著水杯,問:「然後呢,遠離霍家麼,還是將這件事告訴霍驍?」
韓故一頓,半晌回答不上來。
得罪了霍廷耀,就等於斬斷了霍家這條線,此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且不說霍驍對薛奕的用心,就說薛奕知道霍驍那麼多事,霍驍都不會允許她抽身。
可若是將今天的事告訴霍驍,那也無疑是自討沒趣,霍驍難道還能為了一個女朋友去和自己的父親翻臉,他討好都來不及。
韓故輕嘆一聲,說:「我會幫你想辦法。」
可薛奕知道,他們都沒有更好的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
而且誰都想不到,霍廷耀會來這麼一手。
薛奕沒接茬兒。
就在這個時候,薛奕接到了霍廷耀的信息。
就只有一句話:「最近有個新開盤的小區,如果你有興趣,下回一起去看看。」
薛奕看到信息,愣了許久,然後將手機舉起來,示意韓故,說:「他又加碼了,這次是房子。他不是在試探我對霍驍是不是認真的,他是打定主意要把我變成他的人。」
韓故就站在那,臉色發白,眼神失落,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心裡萬般不願,卻無能為力。
他可以選擇不幫薛奕,反正這是條不歸路,讓她去就是了。
可是他做不到。
他又能說什麼呢,勸薛奕收手,拒絕霍廷耀?
薛奕不會同意的。
果不其然,片刻後,他聽到薛奕這樣說:「其實年齡並不重要,我所追求的也不是霍驍的年紀,而是他的身份、背景,他能給我的權力,還能讓我掌握到更多線索。相比之下,霍廷耀比他更適合。他拿我當工具,我又何嘗不是?同樣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只不過是從兒子跳到他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