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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爍問:「你們有沒有懷疑對象?」
只停頓了一秒,陸儼說:「有一個。」
此言一出,徐爍和方旭都是一愣。
直到陸儼說:「霍雍。」
徐爍愣住了。
方旭也跟著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說:「就因為那天在馬術俱樂部發生那點摩擦?」
徐爍看了眼方旭,又看向陸儼:「他們有過過節?那就可以解釋了。霍雍這個人睚眥必報,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陸儼閉了下眼,心裡也有著不好的預感,但他卻很快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焦躁感壓制下去,說:「痕檢已經在檢驗證物了。即便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幕後主使確實是霍雍,我們警方出任務也需要根據證據辦事,不可能直接跑到霍雍名下的所有物業搜查,更不能貿然把人帶回來問話,那樣只會打草驚蛇,就怕把他惹急了,會做出更極端的舉動。」
徐爍的嘴唇動了動,半晌才說:「我明白。」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除了繼續追查薛芃的手機信號,就只能等痕檢科的檢驗結果。
就在這時,陸儼的手機里進來一條簡訊。
他有些心不在焉,拿起來掃了一眼,原以為是GG簡訊之類的,誰知剛看到發件人,人就愣住了。
是薛芃。
簡訊內容很簡短,但每一個字都很關鍵。
「別墅,地下室,綁匪很年輕,穿潮牌,也許未成年。我摸到綁匪手腕上有塊燙傷疤。我們暫時沒有危險。」
陸儼瞪著屏幕好一會兒,隨即將簡訊念給方旭和徐爍聽,兩人皆是一愣。
接下來便是頭腦風暴的時間。
陸儼率先道:「既然是在地下室,那就一定有通風口,信號會很微弱,但既然簡訊能發出來,就說明信號塔可以接收到信號源,就算沒開GPS也定位大概範圍。她們說暫時沒有危險,那麼是霍雍的概率就更高了。薛芃到底是警察,他可能只是找人給她一點教訓,並沒有打算要她的命。」
徐爍接道:「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顧瑤,其實顧瑤和霍家有點淵源,霍雍膽子再大,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動她。」
有點淵源?
陸儼一怔,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們兩人絕對不能分開。」
徐爍:「沒錯。」
陸儼很快對方旭說:「方旭,之前你們不是調查過霍雍的社交圈麼,名單還在不在?」
方旭立刻從電腦中調出檔案:「在,陸隊,你要找什麼?」
陸儼一點點翻開,同時說:「這幾個人年紀都很輕,咱們暫時將年齡鎖定在二十歲以下,司機染著黃色頭髮,動手的人手上有塊燙傷的疤。簡訊說是摸到一塊疤,那應該是在薛芃被迷暈之前反手抓到綁匪的手腕。如果只是一小塊,短時間內未必能準確摸到,那麼這塊疤應該摸上去面積大而且很明顯……」
正說到這,陸儼翻到了一段從馬術俱樂部監控截取的視頻。
視頻中,霍雍走在中間,一如既往的拽,而他周圍圍了好幾個年輕人,也都穿著騎馬裝,但肢體動作一看就是在巴結霍雍。
其中一個年輕人頭髮很黃,一眼就能看見,十分扎眼,但是這個人和周圍其他人,手上都沒有燙傷疤。
方旭說:「是有個染黃髮的,但好像沒有帶疤的人。」
陸儼卻一動不動,面色深沉,目光只盯住其中一人。
徐爍站在他身後,這時說:「也未必沒有。」
陸儼也用手指向其中一個紋著花臂的年輕男生,問方旭:「這個人的資料有麼?」
方旭一頓,立刻翻出來一份,但因為這個年輕人沒有參與獵鳥案,所以資料很簡單,只簡單提到他是某個加工工廠的二代。
方旭問:「陸隊,為什麼懷疑他?」
陸儼說:「如果你是個穿潮牌的未成年,你手上有個疤,你會怎麼做?」
方旭:「整形。」
「除了整形呢,有沒有更潮,更酷的處理方式?」
方旭一頓,恍然道:「紋身!」
*
同一時間,地下室里。
薛芃靠坐在馬桶蓋上,腳邊已經有兩個空置的礦泉水瓶了。
她中了輕量的三氯甲烷的毒,眼下又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就只能多喝水,儘量待在通風好的地方,用這樣的方式儘快減輕毒性。
只是這裡是地下室,唯一通風的就是洗手間的通風口。
顧瑤打開了通風口的換氣扇,和薛芃商量好簡訊的內容,就將胳膊高高舉起,對著通風口尋找訊號。
試了好一會兒,簡訊終於發出,顧瑤鬆了口氣,這才放下胳膊,看向薛芃:「你怎麼樣?」
薛芃說:「比剛才好一些,而且沒有嘔吐,也沒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放心吧。」
一陣沉默。
顧瑤說:「那咱們接著討論方案。」
薛芃點頭:「好。」
顧瑤:「雖然事發突然,但我也注意到,這幾個『綁匪』很年輕,他們身上有幾件潮牌價格也不低,有的要大幾千塊。」
大幾千塊?
薛芃想了想,說:「霍雍身後有一群跟屁蟲,這跟他家裡的生意也有關係,有不少仰仗霍家生存的小企業、小工廠。獵鳥案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瑤:「如果是這些小企業、小工廠的二代,那麼咱們現在很有可能是在其中某個人的別墅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