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頁
我記得寫寄生謊言的時候,關於器官販賣這條線,有個別讀者就提出過質疑,因為當時徐爍就是被「確診」為肺癌,急忙送到醫院安排手術。
我對這些個別質疑也表示疑問,你不知道的,沒見過的,沒聽過的事,不代表不存在。
至於這種案件最終如何告破,有沒有繼續追查,反正是不會以新聞的方式驚動社會的。
我念完媒體傳播最大的體會就是,新聞麼,聽聽就好,別當真,就當個節目看個樂,能播出來的肯定是層層篩過的,無論你堅信不疑,半信半疑,還是一個字都不信,都沒錯。
第84章
神秘人口失蹤案
八點剛過,刑偵支隊和刑技實驗室就集體出動,趕往南區發現拋屍案的現場。
這一路上,薛芃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聽著孟堯遠和程斐的小聲談話,也會時不時提上兩句昨晚的經過。
孟堯遠一直在後悔為什麼加班的不是他。
薛芃聽了很奇怪,便說:「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慶幸,大半夜出任務,還是分屍案,是個人都想躲。」
孟堯遠說:「乍一聽是挺恐怖的,可是仔細一想,這種世面可不是隨時能見。而且這次的分屍案和以往的不同,這個兇手的變態程度真的無法用語言形容!」
薛芃笑了下:「等找到頭和內臟,還會再做一次屍檢,要不到時候你去配合季法醫?」
孟堯遠一噎,沒接上話,隨即就想到那具屍體的獨特之處,問:「對了,屍體下面那塊兒,是真的咔嚓了?」
「嗯。」薛芃收起笑,淡淡道:「就傷痕來看,一條深,一條淺,按照時間推斷,第一條是在死者五歲的時候留下的,另一條大概是在九到十年前。」
「我去。要是留一個還能湊合用,倆都沒了可就……」
這話薛芃沒接茬兒,她不是男人,自然不能切身體會沒有蛋的痛苦。
而所謂的睪丸摘除手術,就是網上很多網友聲討強姦犯應該遭受的那種物理閹割。
物理閹割和化學閹割不一樣,後者是讓「蛋」失去功能,是有時效性的,要定期服藥和每個月打一針,而前者就是直接沒收「作案工具」,是永久的。
摘掉那玩意,就等於拿走了分泌「睪酮」的萬惡之源,雄激素降低,漸漸地就會變得無欲無求。
經過這樣一分析,薛芃似乎也能有點明白霍雍為什麼會「變態」了。
那方面無欲無求,並不代表所有的欲望都跟著一起降低,相反的是,這邊降低了,另外一邊可能會更旺盛。
人的貪慾是無窮的,一旦放出心裡的魔鬼,是很難關回去的。
霍雍是如此,殺害他的兇手也是如此。
……
不到一個小時,刑偵支隊、刑技實驗室、南區分局的刑警們,相繼趕到拋屍現場。
現場部署很快開始,一部分人接到命令,很快開始在附近進行二次搜證,還要走訪附近村民,進行詢問調查。
當然,經過前一夜的那場大雨,很多證據肯定已經遭到破壞。
與此同時,倉庫大門上的鐵鎖也被撬開。
鐵門開啟,發出沉重的聲音。
還沒進去,裡面的味道就飄了出來,即便戴著口罩也能嗅到一點,是刺鼻的藥水味,還伴隨著血腥味兒。
陸儼和夏銘商量了幾句,兩隊人馬做好分工,裡面的取證工作還是交給痕檢科,南區分局就負責外面的工作,如果時間充裕,最好趁著天亮再將昨天查過的地方再檢查一遍,比如小屋和河邊。
夏銘應了,很快安排人手。
陸儼也轉向痕檢科,低聲交代了幾句。
痕檢科換好裝備,戴上防毒面具,拎著箱子步入現場。
從大門口往裡延伸,一路上都有反覆出入的腳印,還有一些液體滴落的痕跡,兩名痕檢科的同事已經開始取證。
陸儼、薛芃和另外幾人,則小心避過這些痕跡,就著應急燈的燈光往裡深入。
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一路上也沒有幾句交談,神經卻已經繃緊。
這種「深入虎穴」的感覺可比看恐怖電影刺激多了,比起電影裡的鬼,現實中的人才更可怕。
一路上走來,會經過一些扔在這裡的老化設備,它們有的蒙上布,有的就放任落土,在黑暗中聳立著。
廠房很大,這樣一路深入下去,恐有幾百米遠。
但陸儼和薛芃往裡深入不過四十米,腳步就漸漸慢了下來。
地上的腳印變多了,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看來這裡已經很接近兇手的活動區域。
於是又往前走了數步,很快來到一大片空地。
說是空地,也不盡然,中間和四周都有些擺設,但比起剛才這一路上,這裡寬敞的多了。
薛芃停下腳,抬手搭住陸儼的小臂。
陸儼拿著應急燈的手跟著一頓,側頭看她,只聽到薛芃說:「應該就是這裡。」
陸儼將應急燈舉高,薛芃也下意識瞪大眼睛,順著燈光的方向看到前面十幾米處那一幕場景,當下就說不出話了。
廠房的高處有些管道和橫樑,從上面落下一些塑料布,呈四方形,差不多圈出一個七八平米的範圍。
塑料布的裡面,隱約可以看到有些東西,中間像是有一張床,而在塑料布外面也擺放了不少工具,地上還散落著很多藥水瓶、針管、軟管、藥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