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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問:「那你形容一下味道?也許我會知道。」
「我也是這麼想。」薛芃邊回憶邊說:「有果香,還有青草的香味。」
姚素問很快在電腦前坐下,輸入關鍵詞,同時問:「具體形容一下?」
「應該是檸檬吧,或是柑橘一類的果香,聞起來似乎還帶著一點花香,就是那種熱帶花草的氣味,似乎還有櫻桃和香草的味道。」
姚素問:「也就是說,既有咖啡的苦,也有花草水果的甜?」
薛芃:「可以這麼說。如果集中注意力細品的話,我能分辨出三四種以上的香味。」
姚素問心裡有了數,很快搜索到一個品種,並將電腦屏幕轉向薛芃,說:「如果已經是拍賣級別,那這種豆子不僅高級,而且產量一定非常少,應該是它。」
薛芃定睛一看,是一種叫Geisha(瑰夏)的咖啡豆,來自衣索比亞,因為是世界上產量最少的豆子,真品一般只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只不過,要完全確定是這種咖啡豆,還得再找機會嘗一次。
……
同一時間,陸儼和潘震生正坐在七樓的會議室,坐在他們對面的是禁毒支隊的林隊林岳山。
一個是陸儼的老上司,一個是新上司,雙方正在交涉陳末生的案件。
從刑偵方面說,陳末生的案子並不複雜,殺害沈志斌並栽贓嫁禍給陳末生的人,就是劉吉勇。
在昨天經過手術之後,醫生已經將他小腿里的子彈取出來,沒有生命危險,而後就送去羈留病房看管。
而劉吉勇的幫凶宋金,這會兒就在刑偵支隊的拘留室,昨天剛接手了一輪訊問,今天還得繼續。
這個案子一是一二是二,清晰明了,沒什麼可分辨的餘地。
只是從禁毒方面說,這裡面的關係就變得錯綜複雜了。
林岳山也是在昨天經過了再三考量,在請示過上級之後,得到批准,這才將手上的機密資料一併帶過來,讓潘震生和陸儼過目。
陸儼看的很仔細,而且越看心裡越沉重,許久沒有抬起頭。
這份機密資料上寫的很清楚,過去的「鍾隸」,就是現在的許景昕,而他身份特殊,和販毒集團的某位許姓毒梟有著密切聯繫,所以這項臥底任務必須由他去進行。
當然,這次的計劃也是在那次倉庫爆炸之後誤打誤撞的促成的,就在許景昕終於和警隊取得聯繫之後,警隊出於他個人安全和身份的考慮,認為他不適合立刻返回警隊,倒不如順勢而為,留在販毒集團,伺機行動。
林岳山說:「這一步,我們走得很險,如果不是因為許景昕身份特殊,我們絕對不會將他留在那裡。這後面的資料,都是許景昕在販毒集團臥底期間送過來的。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知道,現在這個販毒集團的內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陸儼沒有吭聲,和林岳山也沒有眼神交流,又將資料往後翻,很快見到許景昕傳回來的第一手消息。
資料上有幾個販毒集團大佬的照片,也有一些他們的背景介紹,而這些人,和他那天在會所,康雨馨擺在他面前的照片完全吻合。
許景昕背後的支持者,也就是那位許姓毒梟,在這些人中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和康雨馨的父親康堯,過去也有些交情。
康堯早已伏法,按理說如今已經無權無勢的康雨馨,是不可能躋身於這個犯罪集團的高層的,要不是她一年前派人衝進倉庫,讓人將身負重傷的鐘隸搶救出來,又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對他悉心照料,販毒集團的核心生意根本不會讓她碰,她到現在恐怕還只是個小毒販。
富貴險中求,這話還真是不假。
看到這裡,陸儼這才抬起眼皮,對上林岳山的目光。
他心裡十分明白,這份機密資料的重要性,也明白為什麼過去無論他如何追究,林岳山就是不肯透露半點,還一直阻止他暗中調查鍾隸的下落。
而眼下的情況也是一目了然,許景昕的處境有多危險,敵我交鋒的形勢有多嚴峻,他既然已經知道,那麼在案件調查和後續部署上,就要以大局為重。
陸儼吸了口氣,選擇開門見山:「林隊的意思我明白,事關重大,我們不會輕舉妄動。王川的案子,我不會再追查。將來若是找到李成傑的下落,我也一定會和禁毒支隊通氣。許景昕那邊,我會當做不認識他。至於康雨馨和我的接觸,我也不會一五一十的告知。將來如果有需要刑偵這邊做配合,我們絕不推脫。」
陸儼這番話一落地,林岳山和潘震生都是一愣,兩人原本還想著,要站在顧全大局的角度,對陸儼進行規勸,畢竟他對尋找鍾隸這件事曾經是十分執著的,沒想到還沒等他們開口,陸儼就先表態了,還把之前每一件事都想的面面俱到。
林岳山鬆了口氣,笑道:「你能這麼想最好,到潘隊這邊歷練了半年,果然有長進啊,成熟了不少。」
陸儼扯了下唇角,並未接話,就聽潘震生和林岳山寒暄了幾句,轉而又將話題帶到正事上。
這之後,陸儼很快將他和康雨馨在會所里的談話內容,告知林岳山,轉而又提到在化工廠廠房裡的種種。
陸儼說:「就我觀察,劉吉勇、宋金兩人和康雨馨的接觸,絕對不只局限於那個網吧,應該還和毒品線有關。不過既然這件事會牽扯到臥底計劃,我這邊會點到為止,在不牽扯康雨馨的情況下,儘快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