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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很漂亮,不僅透著年輕的朝氣和純,還有一點成年人的世故和欲,她是個矛盾的結合體,別說是男人,女人看了都會嚮往。
而這個女生,就是薛奕。
薛芃一直保持著原有的站姿,盯著照片裡的薛奕,許久,許久。
直到韓故來到她旁邊,並肩看著照片。
薛芃如夢初醒,問:「照片裡的地方,是上次你帶我去過的那個小房間?」
韓故:「對。」
這時,窗前的鳥籠里發出清脆的鳥叫聲,很悅耳。
薛芃終於收回視線,走向鳥籠。
她在鳥籠前站定,果然見到一對斑胸草雀。
韓故也走了過來。
薛芃問:「為什麼養斑胸草雀?」
韓故笑道:「薛奕喜歡,聽她說,這種鳥是自由戀愛,一夫一妻制,而且求愛時,雄鳥會給雌鳥唱『情歌』。」
薛芃一頓,喃喃道:「原來她有這麼多事,我都不知道……」
自然,薛芃指的不只是養鳥。
韓故看向薛芃,說:「這也不能怪你。你小時候體弱,精神也不穩定,有很多事薛奕都不會告訴你,怕影響你。」
薛芃也轉過頭來,盯著他的笑容,再次說道:「你就是Sillytalk。」
韓故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只問:「你覺得『他』的文筆如何?」
薛芃從兜里拿出手機,刷了幾下給他看:「我沒有錄音。」
韓故掃過,卻依然沒有回答,而是說:「你我立場不同,所處的世界也不同,你永遠不會到我這邊,我也不會過去,所以有些問題,你只能自己去找答案。」
薛芃吸了口氣,沉默了。
她明白韓故的顧慮,而且以他周全、圓滑的行事風格,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只會選擇性的暴露幾張牌給她看,但不是全部。
薛芃笑了下,問:「因為我是警察,你怕你今天告訴我真相,我明天就去舉報你?」
韓故說:「我這也是為你好,如果你在我這裡知道的太多,你也會為難,到底要不要履行你的職責。而且就算你去舉報我,對你要找的答案沒有任何幫助,我到了警局一樣不會說。」
薛芃想了一下,點頭,算是退而求其次:「那好,我換個問法。那張在KTV包房的照片,和那把鑰匙,是你給我的。」
韓故沒說話,只是挑眉看著她。
承認是他給的,就等於承認無人機和霍雍的事。
薛芃一頓,漸漸摸清了他的遊戲規則,又換了個問題:「鑰匙原本是屬於誰的?」
這次,韓故終於正面回答了:「是你姐。」
薛奕?
薛芃有些驚訝,卻又在情理之中。
是啊,突然給她送把鑰匙,總不會是用來開外人家的門。
薛芃問:「那鑰匙是用來開什麼的?」
「我不知道。」韓故搖頭,「她給我鑰匙,只說讓我找機會交給你,至於是開什麼的,她說這個要看天意,如果老天爺允許,你早晚都會知道它的用途。」
看天意?
薛芃搞不明白,可是看韓故的眼神,又不像是在撒謊。
況且都到了這一步了,他把她叫過來,無非就是因為這裡最安全,不用擔心在外面見面會被人監控,而他也可以說實話。
薛芃:「好,鑰匙的事我會自己找答案。我還有別的問題。」
韓故:「你說。」
薛芃吸了口氣,問道:「ST的召集人是誰?」
既然是一個組織,那麼就一定有召集人,尤其是當這個組織的成員目標不一致的時候,就更需要有個人站出來,把人湊齊。
陳凌和鍾鈺,沖的是三十多年前的化工廠意外事故,針對的是高家夫婦。
茅子苓和林曾青,是因為牽扯到霍雍和廖雲川的性愛派對。
陳末生和林戚,是因為化工廠主管貪污受賄,而引發的冤案。
而韓故和常智博,則是為了薛益東和薛奕。
還有程崎,不過他似乎沒有明確的針對目標,更像是一個輔助的角色。
薛芃提問了,韓故卻沒答,只是笑著搖頭。
薛芃又道:「我太直接了?那好,我來自己猜。」
首先,鍾鈺、茅子苓和林曾青都可以排除。
薛芃:「應該不是你。」
韓故搖頭,很輕鬆。
薛芃:「陳凌?有可能,但在執行上有點難,她最多是提供一些思路。」
韓故不置可否。
薛芃:「那就只剩下——常智博。」
韓故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遂又很快恢復如常。
薛芃看到了那個瞬間,肯定的點頭:「常智博。」
隔了幾秒,韓故嘆氣:「你就沒有我能回答的問題要問麼?」
薛芃:「比如呢?」
韓故:「比如,你父親的車禍,以及薛奕和霍家的糾葛。」
薛芃想了下,說:「我父親的車禍是人為。我姐想要找到真相,查到霍家頭上,卻因此還自己丟了性命。這兩件事我都已經知道,可惜沒有證據,就算知道又如何?」
韓故挑眉:「這麼肯定,你怎麼知道沒證據。」
薛芃:「如果有,ST為什麼要召集這麼多人,聯合起來針對霍家?我想,那一定是因為證據被人動過手腳,不夠充分,或是不夠直接指向某個人。就算把我父親和我姐姐的死亡真相挖出來,可能最終接受法律制裁的也只是個替死鬼。而你們要針對的是幕後元兇,這就不能只用兩件『故意殺人案』來定論了,一定要鐵證如山,罪證確鑿,而且大到他不能甩鍋,連找替死鬼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