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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孟堯遠坐過來,問:「帖子你看了麼,霍家的八卦追了沒?」
薛芃應了一聲,隨即說:「這麼隱私的東西都被挖出來了,這個Sillytalk真是處心積慮。我想他應該不是只為了發著玩博關注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後招。」
「咦?」孟堯遠說:「我還以為你不感興趣呢。」
薛芃掃了孟堯遠一眼,剛要接話,這時桌上的座機電話就響了,是內線。
薛芃將電話接起來,「餵」了一聲,就聽到對面李曉夢的聲音:「薛芃,陸隊讓我通知你們,準備一下,一會兒要出現場。」
「好,什麼案子?」薛芃問。
李曉夢遲疑了一秒,說:「疑似是霍雍被人綁架了……」
霍雍?
即便是薛芃這種一貫冷靜理智的性子,到了這一刻也難免愣住。
薛芃沒接話,只是按下座機的免提鍵,讓孟堯遠和程斐都能聽到。
對面,李曉夢快速描述了一遍案情,說霍雍已經失蹤將近兩天,但是到今天霍家人才發現這件事,今早霍家人在肯定霍雍是被人綁架之後,立刻報警。
事關重大,分局很快上報支隊,支隊了解情況之後,決定儘快去霍雍的住處取證,並且向霍家人進一步了解詳情。
電話切斷,痕檢科陷入幾秒的死寂。
直到孟堯遠打破沉默:「我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程斐也是一臉的懵:「昨天網上才爆了他的私隱,今天就報案說被綁架了?那會不會是綁匪爆料啊?」
孟堯遠瞟過去一眼:「你這腦洞真是可以,綁匪綁架他,肯定是為了錢啊,幹嘛報他不能人道的事?」
薛芃自始至終一言未發,只默默起身,開始收拾工具箱,只是臉色緊繃,冷著眼。
直覺告訴她,Sillytalk的文章和霍雍被綁架的事不是巧合,背後一定有人安排。
而且程斐剛才那個問題,乍一聽有點愚蠢,可是仔細一琢磨,也不無道理。
除了自己人,外面有誰知道霍雍不能人道的事呢?
這個問題她昨天還想不通。
但現在,這個可能知道的「外人」出現了。
……
一個小時後,刑偵支隊和痕檢科一行人來到霍雍的住處,負責開門的是韓故。
一照面,薛芃就掃到韓故的臉色,很是凝重,倒是很少見到他這種表情。
韓故也顧不上寒暄,上來便跟陸儼交代情況:「陸隊,辛苦各位跑這一趟。事情緊急,我們發現的也不及時,現在只能大概推斷霍少被人綁架超過三十六小時。霍老先生正在外面出差,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事情暫時由我來交接。」
薛芃一邊聽著韓故交代情況,一邊換裝備,並時不時朝那邊看一眼。
聽韓故的意思,霍雍平時都是一個人住,這個地方出入最多的就是家庭醫生和負責打掃的傭人,再來就是韓故。
霍雍有時候心血來潮,一個人開車出去,連著兩、三天不和任何人聯繫的情況也時有發生,但他的電話一直是通的,如果要聯繫他,是可以找到人的。
但這一次情況有點不同,先是每天會準時過來打掃的傭人,連續兩天沒有在家裡看到霍雍,接著傭人又發現放在桌上的藥盒沒有動過,裡面的藥還和兩天前一樣。
傭人雖然不知道霍雍吃的是什麼藥,卻知道他的藥會按照七天的量放在不同的小格子裡,一天少一格。
傭人見兩天都沒有少,心裡起疑,就給慈心醫院廖雲川的辦公室撥了電話。
可這幾天廖雲川都在警局,電話是護士接的。
護士還記得廖雲川在離開之前曾經囑咐過,要是霍雍這邊有任何問題,就聯繫韓故的律師事務所。
護士便又將電話打過去。
韓故起先也沒太當回事,以為霍雍就是出去玩high了,沒有帶藥,便試圖聯繫霍雍。
沒想到霍雍根本沒開機。
韓故覺得奇怪,就到霍雍家看了一眼。
聽到這裡,陸儼問:「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你們都沒有接到過綁匪的勒索電話?」
韓故搖頭:「沒有。」
「那你們怎麼肯定霍雍是被人綁架呢?」
韓故沒有立刻回答,很快回到屋裡,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盒子,還用紙巾墊著,遞給陸儼,說:「有人將這個盒子送到我的辦公室,讓前台轉交給我。但對方戴著口罩、帽子,前台並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
陸儼戴上手套,接過盒子,打開蓋子看了一眼,皺起眉,隨即轉身,將盒子遞給這時上前的薛芃。
薛芃原本還沒看太清楚,只看到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像是一塊肉。
其實在綁架案里,家屬收到綁匪寄來的從人質身上割下來的東西,都是常有的事,所以薛芃心裡也有數。
等她接過盒子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片人耳,耳垂上還有一個鑽石耳釘。
薛芃吸了口氣,將盒子按照程序裝進證物袋,這時就聽韓故說:「這個耳釘是霍少經常戴的。」
照這個情形來看,耳朵是霍雍的可能性非常大。
綁匪既然都敢綁架霍雍,也沒有必要割掉別人的耳朵來冒充。
而且只要拿回去做檢驗,很快就會知道耳朵所屬,也會知道它被割下來的時候,人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