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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話的卻不是陳思琪,是個男聲:「她洗澡去了。」
許瑟:「……」
許瑟聽出來是付琛的聲音,但是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曖昧。
她「啊」了聲,付琛怕她誤會,又很快地解釋:「思琪剛剛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她怕你待會兒回電話的時候她不在,就把手機給我看著了。」
付琛頓了頓,有些笨拙地補充道:「你別誤會。」
「沒誤會沒誤會,」許瑟擺擺手,不以為意:「再說了,你倆都在一起那麼久了,這不很正常嘛。」
付琛抿了抿唇:「還沒有結婚。」
許瑟想了一下才明白,而後不由地為付琛這古板的思想感到驚奇。
她啞口無言,付琛也沒給她解釋太多,而是說道:「她進去好一會兒了,應該也快出來了,你等一下。」
付琛轉頭,正好對上門口的陳思琪的視線。
陳思琪站在他房間門口,剛洗完澡,穿著睡裙,頭髮沒有吹,濕噠噠地披在身後。
付琛趕緊走過去,拉她進來,把手機遞給她。
「怎麼不吹頭髮?」付琛問道,去柜子里拿了兩條干毛巾出來。
陳思琪往後仰了仰頭,使濕發不挨著睡裙:「不想吹。」
她今天剛把元滿的事收了尾,光是做記錄都快把手給寫斷了,這會兒累得根本不想動。
付琛單手撩起她的頭髮,墊了一條干毛巾在她肩上。
她睡裙被打濕了一些,付琛怕她不舒服,又把肩上的毛巾往領子裡頭折了折。
陳思琪在和許瑟說話,付琛就沒有用吹風,而是用另一條干毛巾幫她擦頭髮。
陳思琪和許瑟聊了會兒閒話,才想起來正事:「許瑟,我和付琛過幾天就要走了,到時候一起吃個飯吧。」
「這麼快?」許瑟覺得有些驚訝。
陳思琪笑道:「不快了,我們來這待了有大半個月了。」
現在都已經八月中旬,快九月份了。
主要是一開始花費的時間太多,開始的時候孫婉不讓陳思琪他們見元滿,剛好陳思琪來這也有別的事要做,所以就往後拖了拖。
他們在江城的事差不多也都做完了,待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說起元滿,許瑟問道:「元滿現在怎麼樣了?」
「他這個狀態暫時不適合繼續上學,先休學一年,讓宋衡給他做心理輔導。」
宋衡就是和付琛合夥開心理諮詢室的那個朋友。
第528章 頭髮沒幹,睡覺會頭疼
許瑟知道,陳思琪說的跟元滿的老師聊了聊,肯定不只是聊聊天那麼簡單。
具體的內容她也沒去問,陳思琪既然說差不多解決完了,那應該就是安排好了。
「但是,」陳思琪話音一轉,有些懊惱,「就算元滿以後恢復好了,要去上學,估計也得轉校。」
她頓了頓:「其實我也是建議他轉校的。」
畢竟那個學校對於他來說,算是一個陰影。
就像是陳思琪至今不敢去三中一樣。
有些人,童年時受過的傷,要用一輩子去治癒。
她能好好生活,但是不代表她能忘記過去。
那個時候,受到的嘲笑和欺負,從來不會被遺忘,只會在心底紮根。
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進了心裡,拔不出來,但是隨著時間沖刷,心臟會慢慢地變得堅固,這根刺帶來的痛感也會慢慢減小。
但是它一直都在那兒,從來沒有被拔出來過。
「沒關係,思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許瑟安慰她。
陳思琪搖了搖頭,扯到了頭髮,疼得皺了下眉。
一直默不作聲給她擦頭髮的付琛趕緊鬆了力道,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皮:「抱歉,扯疼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弄的。」陳思琪笑了笑,捏了捏付琛的手指。
然後就有些捏上癮了一樣。
付琛手心有繭,是握筆握出來的那種,陳思琪用指腹摸了摸,然後彎著手指在他掌心處撓了撓。
付琛因為怕癢,下意識地往回縮了一下,才縮了不到一厘米,生生停住,回握住陳思琪的手,將她不安分的手包在手心裡,不讓她亂動。
陳思琪掙扎了一下,無果,便繼續和許瑟說話:「最難的其實都不是說服老師,而是那些孩子。」
「他們的三觀還在形成期,和他們說那些大道理是說不通的,他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陳思琪無奈,「而且元滿回去上學的話,那些孩子也還沒畢業,我了解過了,那個學校高年級小孩兒欺負低年級小孩兒的情況也很嚴重。」
這些不歸她管,她只能和學校的上級領導說。
這些事其實就是很無奈,陳思琪一直都這麼覺得。
光靠她和付琛兩個人的力量根本杜絕不了校園/暴力的發生,但是除了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走,他們也別無他法。
畢竟校園/暴力的發起者大多都是未成年,法律對於這個的規定也不明確。
這才是她覺得最為無力的點。
陳思琪語氣有一瞬的低落,但是為了不讓許瑟聽出來,很快就調整了情緒。
約了星期天一起吃個飯,當做送行後,陳思琪才掛電話。
她剛要起身,就被付琛給按著肩膀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