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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繼續。」陳思琪摸了摸狗蛋的毛。
許瑟撇了撇嘴,撐著下巴繼續傷感。
「喵~」
大概是被熱醒了,狗蛋睜開眼,慢悠悠地爬起來,跳到了許瑟腿上。
正傷感著的許瑟嚇了一跳,差點沒直接把它給甩下去。
意識到是狗蛋之後,許瑟連忙穩住。
狗蛋在她懷裡竄了竄,許瑟有些口渴,探身去車載冰箱裡頭拿水,卻發現小冰箱裡頭早空了忘了補貨。
「思琪,我下去買兩瓶水,你幫我抱一下狗蛋。」她記得,巷子外面不遠處好像是有一個小賣部的。
許瑟將狗蛋遞過去,拿著手機下了車。
沒多久,就帶著兩瓶冰水過來了。
右手上那瓶已經空了一大半,她把左手那瓶還沒打開的給陳思琪。
陳思琪接過的時候,卻忽然眼尖地瞟到她左手上有一小塊皮膚顏色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許瑟是那種冷白皮,夏天也沒曬黑,雖然手臂上那塊皮膚的顏色很淺,但是因為她皮膚白,跟周邊一對比,就顯得格外的突兀了。
陳思琪道謝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嘴邊,疑惑地問道:「你手上這個是什麼?」
第405章 她不能讓江御悔恨一輩子
許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低頭看去,見到手上那道淺淺的疤痕後,神色僵了僵。
她縮回手,不動聲色地把手背到身後:「沒事,一道疤而已。」
她平時出來的時候,都會塗遮瑕,把這個痕跡給蓋住的,但是剛剛太熱了,她買水的時候順帶用冰水沖了沖手臂。
許瑟心想,這個遮瑕的效果不太行,下次不買了。
陳思琪覺得她的反應不太對,想了想,追問道:「你手上怎麼會留疤?」
明明高考的時候手上還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
許瑟抬起手看了看,思緒有一瞬的放空。
這個疤,是大三那年留下的。
是一個刀口。
大三那年,十一月底,江奶奶病重。
恰好當時的江御在國外,比賽到了最後關頭。
江奶奶躺在醫院裡,吊著呼吸機,人已經不清醒了。
她是被附近的鄰居給送到醫院的。
許瑟從學校請了假回來,病房裡圍了一大群人。
醫生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最後問誰是家屬。
許瑟簽不了字。
在場的鄰居說什麼的都有。
有讓她打電話給江御,讓江御回來的。
也有人讓她別告訴江御,別耽誤他的比賽。
一群人吵吵鬧鬧,病房裡一時亂鬨鬨的。
最後,許瑟跟他們道了謝之後,將那些人都給請了回去。
病房裡頭就剩下她,和江奶奶。
很安靜,靜得只能聽到儀器的聲音。
許瑟蹲在病床前,握著江奶奶蒼老的手,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江御那邊已經到了總決賽,萬眾矚目的時刻,現在喊他回來的話,決賽他肯定參加不了。
LG走到那個地步不容易,他們去年剛拿了冠軍,如今正是承載著所有人希望的時候。
江御作為隊內主力,他們五人作為磨合得最好的隊伍,如果江御離開,臨時換上替補,結果想都不要想,必輸無疑。
可是,如果不告訴江御,江奶奶明顯的已經撐不了多久,如果最後一面都沒讓江御見上,他肯定會悔恨一輩子。
許瑟在病床前,糾結了很久,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老太太忽然反握住了她的手。
力道很輕很輕,輕得許瑟都以為那是幻覺了。
她最後還是給江御打了電話,如她所料,江御在隊伍里所有人的阻攔下,毅然決然地回了國。
許瑟記得那天,儀器上顯示老太太生命體徵越來越弱的時候,病房門被砰的一下推開了。
她守了老太太一天,從上午到晚上,眼睛沒合上過,這會兒眼前都有些模糊不清。
但是她一眼就看清了江御。
江御還穿著LG的隊服,身上有風霜,帶了一室的冷意。
他眼睛紅得可怕,比許瑟這個一整天沒合眼的人看起來還要嚇人。
許瑟起身,給他騰出位置。
江御撲到病床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聲音很啞,帶著明顯的顫抖:「奶奶,我回來了。」
許瑟不知道老太太有沒有聽到這句話,但是在江御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儀器忽然響了,聲音很刺耳。
接著,一直等候著的醫生護士蜂擁而入。
第406章 她的小九,對她真的是溫柔到了骨子裡
因著醫生護士進進出出,房間變得擁堵起來。
江御被從病床前擠開,站到了一旁。
他整個人都很懵,像是丟了神一樣,過了很久,才呆愣愣地轉身,看著許瑟,呢喃一般喊了聲她的名字。
許瑟應了一聲,有些哽咽。
她走上前,抱住了他。
江御掙扎了一下,沒有掙得開,他雙手無措地張著,很久,才緩慢又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許瑟,我身上涼。」
現在正是夜晚,他從外面趕回來,一身的寒意還沒散。
許瑟臉埋在他懷裡,為他這個時候還在想著會不會涼到她而感到好笑,卻又心疼他。
她的小九,對她真的是溫柔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