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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塞了塊巧克力放進嘴裡,甜意在口腔里蔓延開來,連帶著心情也好上不少。
陸亭躺在一邊的躺椅上,手枕在腦後,默不作聲地陪著她。
過了一會兒,許瑟忽然開口了:「我媽是得癌症走的。」
陸亭側頭看她,她手裡還捏著一塊薯片,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回憶什麼。
「乳腺癌,一開始去那個醫院,沒查出來,後來診斷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因為這事,我爸對醫生一直有偏見。」
陸亭有些啞然:「所以,這就是他不讓你學醫的原因?」
許瑟「嗯」了聲,把手裡那塊薯片吃了,搖了搖袋子,裡頭已經空了。
她把垃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抽了張紙擦手。
然後拆了板AD鈣,拿出兩瓶,插上吸管,給了一瓶給陸亭:「請你喝奶。」
陸亭笑了一下,接過來和她手上的那瓶碰了下:「乾杯。」
第66章 最後一根仙女棒
「乾杯。」許瑟彎著眼笑。
她的眼睛很好看,剛剛哭過,像是被洗了一遍一樣,又亮又澄淨。
陸亭心裡泛起一陣漣漪,他別開眼。
許瑟在他家待到了晚上,看著夕陽沒入地平線,月亮升起。
今天晚上,難得的,有許多星星。
「陸亭。」她喊他。
「嗯?」
「你能收留我幾天嗎?」
「不行。」
「求你。」許瑟面無表情道。
她求人都沒有一點該有的態度,陸亭好笑地揉揉額角:「許瑟,你大晚上的不著家,你爸會擔心的。」
「他擔心個屁!」許瑟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頓時炸了毛,還有些委屈,「他該擔心的是那個秦蓁。」
酸味太重了。
陸亭想了想措辭,儘可能委婉地說:「許瑟,你才是他的女兒」
「對,所以秦蓁要是想拿到公司股份,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她氣沖沖地接話。
「我不是這個意」陸亭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了。
許瑟跳下吊椅,拍拍他的肩:「行了,我知道了。」
陸亭:「???」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許瑟往外走了幾步,又退回來,提上那袋東西,「再見,對了,你要是把今天看到的事說了出去,我就,」她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惡狠狠道:「殺了你。」
陸亭十分配合地舉起雙手:「我今天什麼都沒看到。」
回去的路上,許瑟慢悠悠地走著,腦子有些亂。
她知道陸亭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但是她不太想多說下去。
道理她都懂,她也知道許光是愛她的,許光對她有很大的期望。
就算是他最後真的娶了秦蓁,公司也只可能是她的,秦蓁分不到一絲一毫的股份。
她就是覺得,許光這人說話不算話,明明當時在秦婉昭病床前承諾得好好的,這才幾年啊,就變卦了。
許瑟的腳步忽然停住了,秦婉昭去世,好像也有六年了。
「都這麼久了啊。」許瑟輕聲感嘆了一句,「難怪呢。」
許瑟總覺得秦婉昭好像才走沒多久,她現在還能記得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守在手術室外面,醫院裡的冷氣吹得皮膚泛涼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感覺。
她有些煩躁地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陸亭打了電話過來。
「許瑟,抬頭看。」
「什麼?」
她抬頭,漫天的星光熒熒,風也慢了下來,萬籟俱寂。
她聽到細細的鳥叫聲,藏在樹葉響聲中。
耳邊是陸亭帶著溫和笑意的聲音:「許瑟,今天的星星很好看。」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把它記下來。」
安靜了一會兒,她說「好」。
「許瑟,你回一下頭。」
她還沒走多遠,回過頭,就看到陸亭站在他房間的陽台上,手裡拿著一根剛剛點燃的仙女棒。
許瑟看著仙女棒慢慢的燃盡,最後剩下一個小小的火星。
陸亭輕笑,笑聲通過手機傳到許瑟的耳朵里,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只找到一根,去年過年我爺爺買了放給奶奶看的。」
許瑟眼眶有些濕熱。
陸亭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她說話。
良久,她忍著淚意:「陸亭,你別對我這麼好。」
第67章 磕的cp發糖了
良久,她忍著淚意,「陸亭,你別對我這麼好。」
陸亭失笑:「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朋友?」
「嗯?不是嗎?」
許瑟呼了口氣,心裡有些悶悶的:「嗯,是朋友。」
許瑟回去的時候,許光閉著眼靠在沙發上,摘了眼鏡,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態。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也沒睜眼:「回來了?」
許瑟撇了撇嘴,把門關上,沒理他。
「瑟瑟,咱們爺倆聊聊。」許光從茶几上摸到眼鏡戴上。
「有什麼好聊的?你要是要聊娶秦蓁的事,那我就明確地告訴你了,我不同意。」
「不聊這個,你先過來坐。」
許瑟糾結了兩秒,還是提著半袋子零食過去了。
她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在側邊沙發上坐下:「說吧,聊什麼?」
許光笑著搖搖頭,伸手去拿袋子裡的零食,還沒碰到,就被許瑟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