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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唐肆現在已經醒過來了,要見你們。」這個時候有護士走過來。
「好。」
病房。
唐肆身上已經穿上了病號服,不管什麼衣服,在他身上總是能穿出另外一番韻味。
頭髮有些凌亂,整張臉都是比較蒼白的,沒有血色。
相比於平常,那一雙桃花眼裡面沒有熠熠生輝的色彩。
此刻濃黑又沉斂:「胡同裡面的那個人,審了嗎?」
這個話,通過男人沙啞的聲音問出來。
那是唐肆的命去留住的犯人,一直堅持到他們來了,才鬆口氣。
周梁和寧夏川兩個人心裡同時都一緊。
也同時低下了頭,臉上的神色不好看。
那樣的場景之下,相當於唐肆是把人交到他們兩個人手上的。
現在卻跑了。
他醒來問的第一句話也是有關於案情。
周梁和寧夏川都愧疚不已。
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唐肆就知道情況不佳。
他閉了閉眼,緩緩的呼了一口氣。
胸膛起伏著,氣息也微弱。
無形的黑暗中,那黑而沉重的大石頭,往他肩上壓,壓得他快喘不過氣。
第360章 宋意:「哥哥要不要親我一下 ?」
周梁看到他這一副樣子心裏面緊著疼。
寧夏川也不舒服。
唐肆頭靠著床頭,喉結微微的滑動,此刻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來他有什麼情緒:「跑了是嗎?」
簡單的四個字,都在一條平行線上,卻讓人聽出了一種無力、無奈以及疲倦。
卻又夾帶了幾分沉穩內斂。
好像他有主見,他有一樣,那種安穩感。
可用腦子想想,他要是有辦法,至於賭自己的命去留住那個人?
周梁眼眶瞬間就紅了:「老大,對不起」
「我們不知道那孫子在附近埋了炸彈。」周梁:「事發突然,我們兩個人只能帶著你拼命的往外面跑。」
「要不然會被炸死。」
唐肆睜開眼睛,避開這個問題,問道:「程局來了嗎?」
這劉琳悅是在他手上沒了,他肯定是要給一個交代的。
劉琳悅一開始的問題,她問,如果警察玩忽職守導致出了意外,後果會是怎麼樣?
從這句話開始,他就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局。
但唐肆至始至終想不明白,為什麼?
這個案件,仿佛就是在往他身上推,然後就有案件,把他推下深淵。
越是這麼想,越是想去想後面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心裏面的石頭就越沉,壓抑的就越喘不過氣,很是沉悶。
「這件事情發生過後,程局去跟領導匯報具體情況,之後肯定會過來的。」
「沒事兒,這件事情不怪你,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會答應那個姑娘的要求。」周梁說:「外面的專家也都說了,那個情況必須要答應她的要求才可以,這姑娘是一定要去那地方。」
「現在這個情況而言,擺明了就是要往你身上潑髒水。」
「砰!」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一腳給踹開。
「潑髒水?」劉薔一臉憤怒氣勢洶洶的走進來,眼眶都是發紅:「他害死了我妹妹,你跟我說是潑髒水?」
「我妹妹年紀還那麼,就死在了他手上。」劉薔說著就要上去討伐唐肆。
被寧夏川拉住:「這裡是醫院,你冷靜一點,你不要亂來,事情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我們最後一定會查清楚。」
劉薔:「我爸已經死了,現在因為我爸的事情,我妹也死了。」
「你要我怎麼冷靜?你們先懷疑我殺了我爸,我妹妹耳目濡染被逼瘋的自己去自首。」
劉薔說著眼淚就掉下來,語氣裡面是冰冷的絕望:「現在呢我本來說想去警察局接她回家,現在卻告訴我這個消息?」
劉薔掙扎著嘶吼:「唐肆!這個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你這個殺人犯!」
「你沒有弟弟妹妹嗎?沒有親人嗎?你有為別人考慮過嗎?」
「你身上背了多少條人命?又有多少條無辜的人命?!」
咚咚、咚咚
唐肆心跳隨著這一句話,猛烈的跳動了兩下。
「肆哥,我們要上嗎?」
「嗯,按原計劃行動。」
「唐肆!這就是你的計劃,都犧牲了!!」
回憶在腦海,話語無限浮動,纏綿勾纏,心臟劇烈跳動,疼痛得快要窒息。
你配活著嗎?
別人都死了,你配活著嗎?
你憑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
憑什麼厚著臉皮活在這個世界上?
在很深很深的地方,這些問句,一個一個縈繞著他,每一個字都帶著鋒利的尖,用力的侵襲著他的思維。
扎得渾身刺痛,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寧夏川聽到劉薔說這一句話,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別他媽胡說八道。」
他立馬看向唐肆。
病床上,男人低著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但是能夠濃重的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沉沉的頹氣,這股氣息,在帶著那個表面恣意瀟灑、殺伐果斷的唐隊長在無限的下墜。
周梁在這個情況也不對,立馬強行的拉著劉薔出了病房。
當所有人都死在你的身旁,不管你對錯與否,你活著就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