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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就是他先對她說那些話,還一直順著她話茬走,她才會肆無忌憚說下去,誰知他一邊縱著一邊又計較起來了。
唐肆看著她眼神帶點幽怨,就知道她嘴上不在意,心裡還是對他剛剛行為有點怨氣的。
他也知道自己試探她底線的方式很極端。
當初在公路上自己對她說的話,他的確說過,也的確是刻意勾引,只為了測試這女人是不是真的傲。
也為了挫挫她的銳氣。
畢竟那時候,她是嫌疑人,他用什麼方式去試探,都無可厚非。
而這事兒,確實是他太應激,是他反應過度。
也或許因為有些東西根深蒂固,他看不得女人這樣。
唐肆深深的吸了口氣,抿了抿唇。
「餛飩趁熱吃,別涼了。」
他說完,整個人都往外走。
宋意一聽他語氣軟了,笑的像個妖精,肆無忌憚的看著他的背影:「誒?那你打斷我是因為受不了還是因為受不了了?」
她就好像沒事兒人一樣。
唐肆聽到了,但是他腳步不停,一路往外。
看著他離開了。
她才斂下眉目,咬了咬唇瓣,心底真的挺不開心的。
......
「唐隊?怎麼出來了?不跟宋小姐多聊兩句嗎?」
唐肆路過辦公室,周梁打趣的詢問。
唐肆沒有說話,沉著一張臉往外走,周梁疑惑:「怎麼了這是?」
寧夏川:「少說兩句話會死嗎?」
他說完,看了一眼審訊室裡邊兒,那女人坐著,在吃餛飩,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刑警大隊的後花園,哪怕是路燈照著夜色,也顯得有些暗。
那裡的路燈下,男人手裡夾著香菸,猩紅的一點在夜色里晃著,背靠著路燈,一支一支的抽。
不多時,他的腳底下多了很多菸頭。
在路燈的照射下,那道修長的身影一寸一寸的往下,最終坐在了地上,背靠著路燈。
手裡夾著香菸,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煩躁的情緒暗黑而又壓抑的席捲他的軀體。
心底暗黑而又麻木,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叫囂。他死命的咬著牙,手裡的菸頭被緊緊的攥緊了手心,疼痛卻毫不自知。
手心被燙傷,他狠狠的朝著那個燙傷處咬了去,疼痛襲來,帶來的是一陣快感。
燈光微微照射,能依稀看到他黑暗的沒有邊際的眼眸,暗淡無光,也無生氣。
手心被他自己咬破,血液順著手心流淌,緋紅的薄唇沾染著血跡,腥味氣蔓延在口腔里。
妖冶詭譎,體內深藏暴戾,快要壓抑不住,夜色浸透著天空,黑暗浸透了他。
「不吃藥嗎?」忽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緩緩抬頭,看到寧夏川,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唐肆渾身微微的顫了一下,手緊緊的一攥,低低的語氣也輕顫:「藥癮起來了恐怕比菸癮更難受吧。」
他說話,帶著自己少有的理智。
第22章 別說你被宋意勾引了
唐肆伸了伸手,輕輕的碰了一下寧夏川:「扶我起來。」
他聲音有點虛,微喘著。
寧夏川深深的皺了一下眉頭,深感無奈,但還是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為了個案子,你自己的命不想要了嗎?讓你腦子不要想太多,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對你沒有好處。」
他和唐肆從小就認識了,唐肆待人有禮,是屬於隨和又理性的那種,不經意間就能感受得到距離。
辦案時又是沉著冷靜,有血有肉的,這也就是對外的他了。
私下裡,他知道,唐肆這樣的人,連血液都是冷的。
也知道他認定的事就會做到底,自己說這些話,可能不大有用。
唐肆也是真的一點兒沒有把寧夏川的話聽進去。
他靠著路燈,手都在顫,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拿起煙又準備抽。
「您能不抽嗎?」寧夏川皺眉,看著他無動於衷,繼續著動作,他只覺得惱火:「來,你說說為什麼?」
「別說你被宋意勾引了。」
唐肆夾著香菸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未幾,他望著黑暗的天空,那裡好像有她笑顏如花的影子。
嬌媚、柔軟,一身的媚骨瀲灩得灼人心扉,是個勾人的妖精。
他忽的笑出了聲:「你別說,宋意是真有那個本事。」
寧夏川瞳孔瞪大,只覺得不可思議。
正要說話,緊接著就聽唐肆又淡聲說:「夏川,你說我要是那樣的人,整個刑偵大隊的人得死多少回了?」
他收斂了剛剛的笑意,嗓音冷淡,如冰如雪,沒有什麼感情色彩。
也是,刑偵案件都是重大案件,唐肆又是特種兵出生的,不論哪種,他面對的兇犯都是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
時常也會有美人計。
他骨子裡有狠勁兒有野勁兒,更多的是冷血鐵腕,斬斷一切感情和兒女情長,獨留一身冷血。
他不是會感情用事的人。
說完,煙又叼在了嘴邊,眸子漆黑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寧夏川就盯著他點燃煙,一口一口的抽,盯著他在煙霧裡頹靡又倦懶的表情。
看著他漸漸的收斂了一身戾氣,等他真的穩定好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