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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的是一個勘察小組,留下來的只有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個叫胡俊,一個叫鬍子洋,是一對兄弟。
唐肆撐著雨傘,雨水啪嗒的用力拍打在傘上。
天邊是慘白的亮。
陰影在人身上,莫名詭譎陰森。
唐肆單手握傘,另外一隻手插兜,表情沉斂,頭微微偏了偏:「帶路。」
一路泥濘,鞋子上都沾滿泥巴。
到達的時候,那孩子安靜的躺在山溝里,周邊都是雜草。
手腕血跡斑斑,散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還有一股惡臭。
汪盡良和陸妤戴好一切裝備,下去檢查屍體。
他們兩個是法醫,法醫鑑證,物證鑑證,都是他們。
這裡是個山谷,一般不會有人來。
唐肆看著他們平安下去,收回視線,抬眼,看向鬍子洋問:「為什麼會發現他?地理勘察一般是對地勢承重進行判定,你們是建築局的,這裡這麼窄,高山深谷,不適合建建築吧?」
問題,一針見血,語氣嚴肅清冷。
胡俊立馬說:「因為」
「我在問他,沒問你。」唐肆皺著眉,冷聲打斷他。
胡俊看著唐肆,心裡被他這冰冷的態度弄得顫了一下,明明他語氣不是用吼的,甚至很淡泊,他卻瞬間被駭住了。
立馬沒再說話。
雨聲噼里啪啦的,唐肆桃花眼泛著涼意,在雨幕里更加深冷了,眸子看向鬍子洋,薄唇再次蠕動:「為什麼?」
第174章 明早早點起
鬍子洋或許是膽子比較小,留著寸頭,穿下格子衫,應該是負責數據的。
「我,我過來上廁所,看到的。」他語氣顫顫巍巍的。
唐肆:「上完廁所後看到的?」
鬍子洋點頭:「嗯。」
「大的還是小的?」
鬍子洋吞了吞口水:「這」
「回答。」唐肆再次冷聲開口,嗓音與神態,都毫無感情可言。
鬍子洋被嚇了一下,小聲說:「小的。」
哪怕,他們是三十多歲的人,但面對唐肆身上那一股威壓,該慫還是得慫。
「哪兒上的?」唐肆又問。
鬍子洋指了指某個地方。
唐肆點頭,轉身看向周梁:「車上試紙拿去那塊地測,看看有沒有尿液成分。」
「如果沒有」唐肆眸色深邃,目光凌厲,唇邊微微扯起了一抹笑:「那你撒謊騙刑警」
他目光盯著鬍子洋,沒有接著往下說了,但那意味深長的意思,令人膽戰心驚。
玩兒的一場心理戰。
顯然,鬍子洋的心理素質並不好:「我,我記錯了!我當時沒上廁所,被嚇到了就跑出去了。」
「嗤。」唐肆嗤笑一聲:「你這話說的就跟你不認識你媽一樣令人感到扯淡。」
他嗓音淡泊:「周梁,聯繫一下當地派出所配合,給他們做個審訊。」
鬍子洋和胡俊被嚇到了,連忙說他們什麼也沒幹。
唐肆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周梁把這兩個人給帶走了。
小男孩兒被抬上來。
汪盡良和陸妤渾身都濕透了。
陸妤匯報:「他死於割腕失血過多。」
汪盡良補充:「根據手腕刀口切向,是他自己割腕的,屬於自殺。」
「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23點。」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自殺?為什麼又會在這裡?
唐肆皺眉:「匕首割的麼?」
「鋒利的刀。」
他立即抬眼看那邊的寧夏川:「有找到割腕工具嗎?」
寧夏川是外勤組,負責現場勘察的。
「沒有。」
「或許不是自殺。」唐肆:「是他殺,否則不可能找不到工具,但如果是他殺,那人偽造他自殺的假象,為什麼不把割腕的工具留下來?」
有些事情,經不起推敲。
唐肆盯著男孩兒:「口腔是不是也檢查了?」
他側眸看向汪盡良:「細小刀片,他自己吞了?」
「是的,他吞了。」汪盡良說:「是不是吞下去的刀片割的,還得回去驗證,你們也多找找現場是否有痕跡。」
這裡範圍並不大。
唐肆抬眼看了看四周,觀察了許久。
約莫兩三小時,他們才下山。
宋意抵達南邊山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她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裝,黑色把她整個人襯得更加瘦小,戴著一頂很大的帽子,頭髮披散著,帽子幾乎把臉全都擋完了。
雨還下著,她撐著傘低頭走,別人都看不清她的臉。
李把房卡給宋意,並且交代:「明天早上,早些起來,上山。」
宋意:「嗯。」
與此同時。
唐肆與周梁他們渾身濕漉漉的也走進了這家酒店。
第175章 嚇得我都懷孕了
各自領了房卡之後,就回房了。
唐肆回到房間裡面第一件事情都是洗澡,以及點外賣,順帶給周梁他們都點了一分兒。
隨即,點開微信。
看到的朋友圈,就是宋意那一條。
我家哥哥真好,想嫁!可愛
下面,是她的自拍照,化了妝,狐狸眼暈染著淺粉色的眼影,媚態勾人。
唐肆沉了一天的臉,終於見到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