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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是並不想看見他的,老太太醒過來後就一心一意鬧著要見秦佑及,他小叔是給秦佑及打了電話催他回去。後來給他打電話,完全是因為他媽媽病情惡化的關係。
秦南反手握住林童熙的手,定定看著他的眼睛:「熙熙,我真的很擔心。我定了凌晨三點的飛機,這是最早能回去的飛機,我讓助理給我收拾了一下行李。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心裡卻覺得很空。」
「我每次只要回去看他們,都會握著他們的手跟他們說話,請他們再堅持一下,請他們為了自己也為了我再多堅持堅持,請他們努力醒過來,我也會努力讓他們醒過來。可是,為什麼我這麼努力還是沒有用,媽媽為什麼就不能等一等我呢?」
秦南的痛楚,林童熙感同身受。他憐惜秦南,也就顧不得上管他怎麼稱呼自己了。
他明白那種痛苦,他看不得秦南這樣,上次秦南為了公司的事情進展不順喝醉了跑回來傷心,他那會兒正生日微醺,就抱著人安慰,結果就意外發生了關係。
這次跟那一次何其相似啊。
但林童熙就是看不得秦南委委屈屈的模樣,狼崽子紅著眼睛的樣子特別招人疼,哪怕他知道這麼親近容易出事,可他心裡終歸還是放不下對狼崽子的責任心。
狼崽子接了電話買了機票喝了悶酒第一時間跑到他這裡來,不就是想要尋求一份溫暖麼?
他要是再冷漠以對,就真的是傷了人家的心了。
他捨不得在這個時候傷他的心。
手暖不熱,林童熙就直接把秦南的手放在他外套的兜里,然後張開雙臂把秦南抱在懷裡:「他們要你回去,為什麼不派飛機來接你?」
秦南抱緊他的腰身,低聲說:「家里的飛機都去接秦佑及的家人了。沒法來接我。他們讓我自己坐飛機回去。公司的飛機沒有手續不能動用,整個流程下來需要的時間跟我自己坐飛機差不多,我就沒有動用。」
秦南微濕的頭髮發梢落了一點在林童熙的耳尖上,狼崽子身上是溫熱的,頭髮有那麼一點涼,林童熙忍不住把放在他脊背上的手移到了他的頭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說:「我讓樂北找人把飛機開過來,我讓他們現在就送你過去。」
「不要,」秦南竟拒絕了,「我剛才跟媽媽的主治醫生視頻過,媽媽的情況稍微穩定了一點,現在起二十四小時內誰都不能進去看她,只能在外面守著。醫生說媽媽她是想挺過來的,現在就是在努力。如果未來一星期都穩定,那就沒有問題了。下病危,是為了讓我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就要靠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我,我實在是沒有勇氣現在就回去,我要先來見過你。只有見了你,我才有勇氣去面對她,守著她。」
「再說了,飛機如果過來,動靜就太大了,你的身份會瞞不住的。我不想打亂你的計劃。」
林童熙沒依他,拿了手機就給樂北那邊發信息:「飛機不用過來,我讓他們在機場等著你。你想在我這裡待一會兒可以,待多久都行,但不能凌晨回去。你母親需要你。等你準備好了,我讓樂北找人送你去機場。這樣至少你能在凌晨一點前就回到醫院,陪在她身邊。」
秦南眨眨眼,鼻子有點酸,他把臉埋入林童熙的頸窩裡,悶悶地問:「你說說你,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第33章 新的一年從酒開始
林童熙看到樂北回復的信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才把手機放下。
秦南的熱息縈繞在林童熙的頸邊,他悶悶的不開心,林童熙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心裡也覺得跟堵了什麼似的特別難受。
「想對你好就對你好了,哪有那麼多理由。」林童熙摸著秦南的頭髮還是有一點濕。
屋裡雖然有暖氣,但是頭髮這樣濕著肯定是不舒服的。現在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一會兒秦南還得出門坐飛機回去,他還得撐著處理接下來的事情,還得好好的守著他的媽媽,肯定是不能生病的。
林童熙還是起身去拿了吹風機過來。
秦南壓根就不願意和他分開,他都站起來了,秦南還抱著他的腰身不肯分開,林童熙沒辦法,只好抱著秦南兩個人就跟連體嬰似的到小柜子那裡去拿吹風機。
林童熙拿到了吹風機也不過來了,就地找了個電源,把吹風機插/頭/插/上,然後用輕柔的熱風給秦南吹頭髮。
還有些濕的頭髮在溫柔的熱風吹送下漸漸幹了,秦南覺得腦袋上特別暖和,林童熙的手指輕輕扒拉著他的頭髮讓他覺得特別幸福,忍不住收緊手臂,把林童熙抱的更緊了。
林童熙覺得秦南的頭髮干透了,就把吹風機收起來了,輕輕摸秦南頭髮的時候不小心手指還碰到了秦南的耳朵尖,剛剛吹過熱風的頭髮蓬鬆柔軟,他的耳朵尖也是熱熱的很溫暖。
林童熙碰了一下,對現在恢復乾燥遠離潮濕的秦南特別滿意。
秦南抱著他,林童熙都沒辦法彎腰把吹風機放好,只好將插/頭拔了先放在桌子上,等回頭再來收拾。
兩個人又跟連體嬰似的回到沙發上坐下。
抱著懷裡重新暖和起來的人,林童熙下意識就伸手去輕輕撫著他的脊背:「國際上對於植物人的研究一直都是有進展的。最近就有一個權威專家發表了他的新論文。我前幾天還看到了,這個權威專家是國內這個領域的青年專家,我已經讓人跟他聯繫上了。他說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看一下阿姨的情況。如果你覺得有需要,回頭我就把聯繫方式發給你,你跟他聯繫一下,看看是給阿姨再做個檢查,聽一聽他的建議。如果這次安全度過了,阿姨的求生欲很旺盛,我想,阿姨和叔叔的病肯定還是要嘗試的,這是有治癒甦醒的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