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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舟:「?」
這是什麼意思?
單純的先生竟然也學壞了嗎?
謝小舟不太確定地問:「先生,你要我……是為了做什麼嗎?」
先生也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是下意識地說出了口。
現在面對謝小舟的疑問,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思索片刻,方才開口提出了明確的要求:「要你親我,主動的。」
親吻,是人類之間表達親密的方式。
先生喜歡這個動作。
聽到先生說的話,謝小舟很想說一句:就這?
他還以為先生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呢,沒想到就親一下?
謝小舟抿嘴笑了笑:「好啊。」
對著狗勾當然是要順著毛摸。
更何況,大狗勾又有什麼壞心眼呢?他只是想要簡單的親親。
在謝小舟的眼裡,先生已經完全失去了剛開始的神秘光環,比起神秘扭曲的怪物,他更像是一隻大狗勾。
謝小舟看了先生一眼。
只見先生在聽到同意的回答後,脊背都忍不住挺直了。如果他身後有尾巴的話,怕是要歡快地搖動了起來。
當然,在謝小舟看不到的地方,觸手已經躺倒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個來回了。
先生繼續提出要求:「還有,要摸摸我。」
謝小舟遲疑了一下:「要怎麼摸?」
先生抓住了謝小舟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謝小舟雖然不知先生為何要這麼做,但還是順著力道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先生滿足地眯了眯眼睛——這是他剛剛從記憶迷宮中翻出來的。
電視劇里,情侶之間都會這樣做。
親親、摸摸然後抱抱。
先生感受著臉頰上的柔軟溫度,滿足的想——當人類真有意思,這些都是在深海里沒有的。
保持著這個動作一會兒,謝小舟問了一句:「可以了嗎?」
先生特別容易滿足,正要說「可以了」,話還沒出口,一條觸手鑽了過來,尖尖用力地戳了戳先生的背後,提醒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先生這才想了起來,收斂起了臉上的表情,恢復成了嚴肅的模樣:「還有一點。」
謝小舟的眼睛微微瞪大,安靜地等待著。
先生豎起了一根手指,說:「你對其他存在做過的事情,我要做。不、不對,還有你和他們沒做過的事情,我也要做。」
先生勤奮好學,是一個會舉一反三的好學生。
剛開始,他只是想學習感情,學習怎麼喜歡謝小舟,做一些別的存在曾經做過的事情。可等他稍微明白了什麼是感情以後,卻不會這麼輕易的滿足了。他想要更多。
人類有優點也有劣性。
先生在學習的過程中,就如同囫圇吞棗一般一同咽了下去,全部學了一個遍。
謝小舟不太明白先生為什麼會如此執著於這點,但想想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行、行吧……」
先生這才滿意了。
觸手也舒展開了身體,就和喝醉了似的,止不住地搖搖晃晃。
先生紆尊降貴的低下了頭顱,被系在一起的髮絲搖晃了一下,他問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口中是詢問,但臉上的表情完全就是——你快點,就現在。
看見這樣的先生,謝小舟唇角上的笑意蔓延,一直染上了眉眼間,止也止不住。
他在《驚悚綜藝》里演出了這麼多的節目,不管是秦淵、河神還是醫生,都需要披著不同的人設去應對周旋。
但先生好像是不一樣的。
在先生面前,謝小舟不用偽裝成別的角色,更不用想其他的,只要以最真實的態度對待他就可以了。不管說什麼先生都會相信。
先生不知道謝小舟為什麼要笑,但看到他笑了,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來。
謝小舟眨了眨眼睛,看著先生,然後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湊上去輕輕一吻:「可以了嗎?」
先生低著頭,討價還價道:「還可以再要一個嗎?」
謝小舟拒絕:「不行。」
先生垂下了眼睫,滿是不解:「為什麼?」
旁邊的觸手也跟著一起垂下了下來。
如果有BGM的話,一定是非常寂寥的那種。
謝小舟板著一張臉,說:「先生,要適可而止。」
先生知道適可而止這個詞語的意思,但並不想遵守。
就算先生學習了許多人類的知識和預言,可他到底不是人類,出於本性,他只想將謝小舟卷吧卷吧,帶回到巢穴裡面去。
可是理智又告訴先生,如果把謝小舟帶回去的話,他肯定是存活不了的,還會被「污染」,變成怪物的。
先生已經擁有夠多的海底怪物了,可謝小舟是唯一一個特殊的人類,要是死掉的話,就沒有了。
而且,先生要做的是保護,而不是傷害。
謝小舟走出去兩步,回過頭,見先生站在原地面露思索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伸手拉了一下,「先生?」
先生回過神來:「嗯?」
謝小舟催促了一聲:「回去了。」
回去。
先生細細品味著這兩個字,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是一個人類了。他上前一步,拉住了謝小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