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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舟側身一躲,直接撞到了開膛手的懷裡,險而又險地躲過了刺來的屠刀。
開膛手愣了一下,正要嘲笑,可是喉嚨震動了一下,發出的不是聲音,而是……噴涌而出的鮮血。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了頭。
咽喉處,被割開了一個深而狹的口子。那裡是總動脈,被割裂了以後,鮮血不停地湧出,猶如噴泉一般。
「呃、呃……」
開膛手連屠刀都顧不上了,抬手捂住了脖子,想要阻止鮮血的流失。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片刻後,一具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殷紅的鮮血流淌了一地。
狹小的巷子裡,只有謝小舟一個人站立在那裡。
【打卡完成:開膛手(1/1)】
節目組的播報聲如期而至。
謝小舟淡漠地垂下了眼瞼,緩緩抬手,手背蹭過臉頰,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襯著白皙的皮膚,有一種致命的美感。
他收起了手術刀,抬腳踩過地上的血窪,在地上留下一個鮮紅的腳印。
【舟舟好帥啊!】
【我想看舟舟大殺四方哎,快點來張有威力的SR卡吧!把BOSS玩弄於手掌心,當壞人!】
【現在不已經是了嗎?】
【等等,別吵,舟舟後面是不是還有個人?】
【是誰是誰?】
噠。
兩個腳步聲重疊在了一起。
在謝小舟的身後,響起了一個優雅低沉的聲音:「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小薔薇。」
嘎——
以夜幕為背景,烏鴉震翅而起,一支純黑色的羽毛遙遙飄下,落在了一雙漆黑的靴子面前。
來人踏了過來。
一張鳥嘴面具從黑暗中浮現。
作者有話要說:
【開膛手】的設定參考了開膛手傑克
第39章 NG
【醫生來了!】
【舟舟豈不是要翻車了?】
【醫生快點把舟舟這樣那樣然後再[——],就按開膛手的劇本來……】
【前面的,你發的彈幕都被和諧了喂!】
【我不差這點流量,多說一點】
直播間的彈幕十分歡快,可實際上,現場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謝小舟立於光暗交界處。
向前一步,就是虛假蒼白的光明。
巷口的燈光冷漠地垂下,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可以看見一道暗紅的血跡在上面暈染了開來。
身後,則是無法逃脫的黑暗。
鳥嘴醫生並不著急謝小舟逃跑,握著金烏鴉手杖,不慌不忙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皮靴的後跟踏在石磚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一下、又一下。
好似砸在心間,令人惶恐不安。
謝小舟的眼睫顫抖了一下,一滴汗珠從額頭上緩緩滑落,順著下顎的弧度,流淌入了領口。
汗珠流過了地方,都被驚起了一股冷意。
謝小舟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他在害怕。
但他沒想著逃跑,既然醫生都已經出現了,自然就代表著無法逃脫了。
於是謝小舟轉過身,看了過去。
鳥嘴醫生穿著著得體的正裝,外面披著一件繡了暗紋的風衣,通體漆黑,唯有領口別著一支白色的薔薇。看起來,隆重得像是馬上要去參加一場宴會。
「不說話了嗎?」醫生帶著鳥嘴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語調中可以聽出他的心情非常愉悅,「小薔薇——」
不能在醫生的面前露出怯意。
謝小舟這麼想著,親昵地喊了一聲,尾音有些上揚:「醫生~」
醫生停了下來,注視著面前的少年。
少年剛結束一場殊死搏鬥,烏黑的髮絲凌亂,衣領也散亂了開來,可以窺見一抹白。
開膛手是被割喉而死的,血從咽喉里噴涌而出的時候,不免濺到了他的身上,一點一點的血跡,猶如在雪地上綻放出來的薔薇。
脆弱、冷漠與誘惑。
這些全部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體現了出來。
醫生覺得喉嚨有些發癢,咳嗽了一聲後,發出了古怪的聲響:「你在害怕?還是在想著編織一些巧妙的言辭,來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果然,醫生還是這麼的敏銳。
謝小舟垂下了眼瞼,沒有貿然回答。
醫生也沒急著追問,而是伸手撫摸上了謝小舟的臉頰。隔著一層皮手套,他用手指揩去上面的血跡。
只是鮮血已經在肌膚上凝固,很難擦拭乾淨。
於是醫生便認真的、一次又一次地用指腹擦過,直到那一層薄薄的皮膚因為摩擦過度而呈現出鮮紅的色澤,才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
醫生又輕輕地捏了捏謝小舟恢復如初的臉頰,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說吧,小薔薇。
哭泣或者求饒,亦或是……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會喜歡的。
醫生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寬容地看著謝小舟。
謝小舟也在想該如何應對。
他有預想過現在的場景——被醫生當場捕獲之後該說些什麼,甚至準備了好幾套的說辭。
可等到真的面對醫生的時候,他才發覺,那些說辭,醫生一個都不會相信。
亦或者說,醫生從一開始就只相信「薔薇少年」說的話,而不是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