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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號快點進去!】
在無數觀眾的期待下,謝小舟依舊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攥緊,然後又緩緩鬆開。
打魔王十鞭子。
這是巨人讓他做的事情。
而在這個節目中不會安排沒有意義的情節,每一次都代表著即將發生劇情轉折,同時引發後續的事件。
就如同第一個世界的沉船,第二個世界發現花圃中的屍體,這一次應該也是如此,只有鞭打了魔王,才能有一定的進展。
打,肯定是要打的。
但問題是怎麼打呢?
謝小舟還沒想好,就聽見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了魔王的聲音:「你回來了。」
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被發現了。
謝小舟只好走了那一片黑暗中,伴隨著他的身影,牆壁上的油燈依次點燃了起來。
謝小舟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在燭火中,他看見魔王豎起了一根手指,輕輕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發出了氣聲:「噓——」
謝小舟的腳步一頓。
魔王的咧了咧嘴,牙齒整齊雪白:「聽聲音,你的腳步聲很輕,每一步之間都有停頓,代表著你很小心警惕。」他側過了頭,仔細地傾聽著,「你還帶了別的東西,是什麼呢?」
謝小舟垂眸一看,右手手中正握著那條烏金的鞭子。
魔王摩挲著臉頰,一頭深紅的頭髮猶如火焰燃燒,低語道:「讓我猜猜……」
謝小舟的心跳微微加快。
這一次進來,他敏銳地察覺到魔王身上的變化。
謝小舟站在了安全的地方,靜靜地盯著魔王。
魔王斜斜坐在樓梯上,眼睛中毫無焦距落在了虛空中的某一處。他此時的身份明明是階下囚,卻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窘迫,反倒是將石頭堆成的樓梯坐出了至高王座的感覺。
是不一樣了。
兩個嘉賓的死亡出局或許是一個引子,使得魔王的偽裝被撕破,他已經不耐煩再繼續披著一張人皮了,將傲慢、暴虐毫無顧忌地展現了出來。
或許主持人的介紹是真的——魔王生性暴虐,反覆無常。
謝小舟有種即將失控的感覺,但他不想讓節奏回到魔王的手中,還沒等魔王猜出是什麼,就主動開口:「是鞭子。」
「哦……?」魔王轉過了頭,「看」向了謝小舟,「你帶鞭子進來做什麼?」
謝小舟沒有回答,只是手一松,使得鞭子從掌心滑落,輕輕掃在了地面上。
魔王恍然:「帶鞭子進來還能做什麼,只能是對我用了。」他饒有興致地問,「你想要打我嗎?」
謝小舟的眼睫顫動了一下。
原本他還在考慮這十鞭子該怎麼打,該不該手下留情,現在看來,這些根本不需要考慮。
要打,而且要動手狠狠地打。
在魔王面前,一切的憐憫和心軟都是沒有用的,他反而會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弱點。
該怎麼獲得魔王的心動值?
魔王喜歡膽大聰明的人。
那麼,他必須不能在魔王面前露怯。
謝小舟心思定了定,不帶任何感情地吐出了一個字:「要。」
魔王輕笑了一聲,扶著樓梯的扶手站了起來,引得身上的鎖鏈叮噹碰撞。
他站在謝小舟的面前,可見健壯有力的上身,以及小麥色皮膚上的陳舊傷疤。
魔王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但因為鎖鏈的限制,他與謝小舟之間還有著一段距離。
魔王張開了雙臂:「來吧。」
謝小舟握緊了手指,試探著甩了一下鞭子。
啪——
但鞭子並沒有打在魔王身上,而是用力地落在了他的腳邊,在石頭鋪成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灰白的痕跡。
就連堅硬的石頭上都能留下痕跡,足以看出這條鞭子威力十足。
謝小舟的手腕一用力,將鞭子收了回來,引得石屑飛濺。
其中一點石屑落在了魔王的臉上,他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臉側,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悶笑:「怎麼,不敢嗎?」
謝小舟一手卷著鞭子的尾稍,挑了挑眉:「我有什麼不敢的?」
話音落下,他抬手就是一鞭子,一道黑影閃過,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魔王的身上。
謝小舟收手,只見一條鞭痕橫在了魔王的胸口,隱隱滲出烏黑的血跡來,一看就覺得疼。
但魔王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反而咧嘴笑了起來,笑聲狂放:「再來!」
謝小舟鬆了鬆手,手心有些冒汗。等汗水稍稍幹了一些後,方才再次抬手。
又是一鞭。
傷痕恰巧交疊在了一起,給予了加倍的疼痛。
魔王的笑容越發的深,就連身體都止不住地顫動了起來。
當然,那不是因為疼痛而顫抖,而是來源於另外一種情緒——是愉悅的、刺激的。
謝小舟見狀,大概能猜到魔王的想法。
魔王被困在這個監牢中太久了,他礙於承諾無法離開,只能在黑暗中忍受孤寂的折磨。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外界的刺激都能夠取悅到他。不管是他人的疼痛,還是自己的。
可是,節目組發布這樣的任務,不是在暗暗幫助嘉賓們攻略心動目標嗎?
節目組真有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