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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不是醫學科班出身,動手打架還好,真要讓他去解剖個活生生的人,還真的是做不到。
這不是膽大不膽大的問題,一動手,就能看出他的真實能力。
還好過關了。
女巫同樣也是心頭一松:「醫生,這樣狂妄不聽話的寵物,不如就交給我,我幫您做成人偶怎麼樣?或者,將他的皮剝下來製作成地毯……」
因為帶著鳥嘴面具,並不能看出醫生現在的神情,他說:「我來。」
女巫連忙說:「您願意親自動手就更好了,誰不知道您的手藝高超,足以能夠製作出令上帝驚嘆的作品!」
話音落下。
女巫這才反應過來,醫生說的不是他來教訓寵物,而是……他來做這一場手術。
醫生接過了謝小舟手中的手術刀,調整了一下射燈的方向。
在這樣熾熱的燈光照耀下,女巫卻渾身冰冷,求饒道:「不,不要,醫生!求你了——」
醫生的雙手都帶著皮質手套,按在了女巫的身體上,手術刀快而准地落下,語調卻是紳士溫柔的:「沒事的,很快……死亡是公平的,將會眷顧所有人。」
女巫從喉嚨里發出了最後的嗚咽:「唔、唔……」
曾經謀害過無數人,將人命玩弄在手中的女巫,此時也只能淪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耳邊突然響起少年輕靈的聲音,哼著的是不知名的小調。
樂曲輕快明媚。
與這血腥的場面格格不入。
過了一會兒。
醫生停下了動作,手術台上鮮血四濺,滿是血腥味。從醫生的背影縫隙看去,能看到伸出的一條僵硬的手臂。
鐺——
沾滿血跡的手術刀落入了一旁。
醫生結束了這一場手術,回過頭,第一眼便看見他的薔薇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桌子很高,謝小舟的足尖點在了地上,伴隨著動作,風衣的衣擺在半空中輕輕搖晃著。
一旁,狹窄的窗戶斜斜落下了一束昏暗的日光,照應在他的臉上,光暗將精緻的臉龐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一半似天真一半似殘忍。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出現在同一個臉龐上,充滿著一種令人著迷的矛盾。
醫生的目光停滯了片刻,直到皮質手套上落下了淅淅瀝瀝的血珠來,方才回過了神。
他想了想,摘下了手套,露出了一雙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來。手指舒展開來,因為長久不見陽光,手背上的皮膚蒼白,隱隱可見血管浮現。
醫生走到了謝小舟的面前,彎下了腰,將手中的東西奉上。
謝小舟垂眸看了過去。
醫生的手指間握著一個手指大小的玻璃瓶,裡面裝著深紫色的霧氣。霧氣本應該是無影無形的,可現在卻被容納其中。
謝小舟接了過去,放在掌心中轉動了一下,霧氣就如同銀河一般,容納著璀璨的星河。
醫生說:「這是……女巫的魔力核心。」
話音落下。
謝小舟的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打卡進度:女巫(1/1)】
謝小舟:這也行?
不過想想,這也算是深入接觸了。
只是別的嘉賓是被這些非人類禍害迫害,而他是主動的去迫害這些非人類。
不過殊途同歸,都能完成打卡。
謝小舟挑了挑眉,既然已經完成了打卡任務,他頓時就失去了興趣:「好像也沒什麼用。」
醫生緩聲道:「從女巫身上剝離下來後就失效了,只能當做一次性用品。」
謝小舟挑剔地說:「是你的手法太拙劣了。看來,是長久以來的屠宰令你失去了敏銳與精準,醫生。」
這是明擺著的羞辱與挑刺。
但醫生卻不見憤怒,反而興奮了起來。
對。
就應該如此。
貶低他的作品、踐踏他的實驗……讓他從完美的幻覺中驚醒過來,這才能夠去重新追尋更極致的無暇。
這不是羞辱,而是鞭策。
他注視著謝小舟曲線姣好的下顎以及如同天鵝般的脖頸,聲音有些喑啞:「還需要一定的實驗體,才能獲得最完美的手術成果。」
謝小舟從桌上跳了下來。
風衣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曲線,又輕飄飄地落下。
「醫生,我等不了這麼長時間。」謝小舟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眉眼輕蔑,「請你儘快展現你的能力。」
醫生保持著那個動作,低垂下了頭顱,應聲道:「是。」
【……我怎麼感覺,醫生被PUA了】
【舟舟老PUA大師了,打壓醫生、讓醫生對自己產生懷疑,認為自己的研究一無是處】
【怎麼能這麼壞!但是……我喜歡嘻嘻】
【話說,這樣下去真的不會翻車嗎?參考上一個節目的河神/邪神】
【翻車了不是更好嗎?混亂邪惡.jpg】
***
謝小舟說完之後,也不顧醫生的反應,就直接走出了手術室。
穿過外面長長的走廊,直到無人之處,他才停了下來,扭頭朝著一旁看去。
那裡,有一扇玻璃窗戶,上面布滿了塵埃。
謝小舟從寬大的袖子裡伸出了手指,輕輕擦拭去上面的灰塵。
玻璃上漸漸顯現出了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