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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緩慢地說:「他在等你回來。」
慶幸的是,他等到了。
那個曾經站在他的身旁,沒有拋棄他的人,回來了。
一直以來,縈繞在教父心中的殺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刻的情緒。
陌生而又洶湧。
教父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這情緒一樣是不被容許存在的,但教父這一次,或許可以不用再克制隱忍。
教父垂下了眼皮,眼瞳中,冒出了一簇緋紅的焰火。
謝小舟包紮完傷口後,就和教父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不太敢說話。
不知為何,之前他敢誘惑教父,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可等到從過去的時間回來,他好像從某種情緒中清醒了過來。
謝小舟:我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jpg
謝小舟不說話,教父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的膝蓋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在認真閱讀上面的字。
可只要認真觀察,就能發現過了許久,那本書都未曾翻過翻過一頁。顯然是心不在焉。
沒有人說話,謝小舟漸漸地感覺到眼皮有些重。
回到過去不過三天時間,他卻已經經歷了許多事情。
縮水變小,遇到小教父,躲避追逐……最後又再次回到現在。之前精神緊繃,現在放鬆了下來,疲倦之意涌了上來。
他捏了自己一下,努力不要睡過去,可還是徒勞無功,最終還是頭一歪靠在了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謝小舟察覺到了一個人朝著這邊靠近,含糊地說了一聲:「讓我睡一會兒……」
不知道那個人聽到了沒有,沒有做出回應,只是有一個溫暖的東西靠了過來。
謝小舟下意識地抱住了熱源。
他恍惚中覺得,這個畫面好像什麼時候經歷過。
只是這一次,這個熱源乖乖地待在了他的懷裡,並沒有掙扎,反而更靠近了一些。
教父伸手,將謝小舟擁入了懷中,讓他靠在了自己寬闊的肩膀上,緩步走入了黑暗中。
***
鐺——
鐘樓盡忠職守,每當整點的時候,就會傳來一聲鐘響。
謝小舟費勁地睜開了眼睛,揉了揉,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他愣了一下,坐了起來。
掀開被子,可以看見在他的身旁有著一個凹陷的痕跡,顯然是還睡著另外一個人。
謝小舟伸手摸了摸,上面還有餘溫,應該走了沒多久。他下了床,輕輕地喊了一聲:「教父?」
沒有人回應。
謝小舟推開門走了出去,又來到了有壁爐的房間。他看了一圈,沒找到教父的身影,卻見窗戶處傳來「啪啪」的聲音。
窗戶的縫隙中探出了一張臉,有些激動地說:「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謝小舟認出來了,是短髮女。
所有的嘉賓都折損在了貪婪那一關裡面,現在存活下來的只有謝小舟和短髮女。
短髮女說:「你快出來,我知道出去的鑰匙在哪裡了!」
完成拍攝的條件是從孤兒院中逃離。
而現在,正是拍攝的最後一天,如果不能在今天結束以前離開孤兒院,那麼,等待他們的是永遠被困在這裡。
無論是小教父還是教父,對於謝小舟來說,最重要的是脫離這個陰間節目。
因為教父不在,謝小舟出入暢通無阻,沖短髮女點了點頭後,就快步離開了房間。
在途經走廊的時候,他看了一下牆壁上掛著的畫框。
牆壁上有七幅畫。
現在有六幅畫已經填滿了,而還剩下最後一幅,依舊是空蕩蕩的。
那代表著的是「色慾」。
謝小舟一離開走廊,就見短髮女迎了上來。
短髮女一邊走一邊說:「回到現在了以後,我就去了以前修女嬤嬤的房間,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個箱子,箱子裡面裝得就是大門的鑰匙」她喘了一口氣,「只是,打開箱子需要其他的鑰匙。」
謝小舟:用鑰匙打開箱子,箱子裡面裝著鑰匙,就好像在套娃。
短髮女說:「快來。」
兩人腳步匆匆,穿過了破敗的花圃,來到了修女嬤嬤的房間。
推開老舊的大門,一陣灰塵飄了起來。
謝小舟伸手揮開了面前的塵埃,看了過去。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半透明的箱子,上面流動著璀璨的金芒,依稀可以看見,裡面漂浮著一把黃銅鑰匙。
謝小舟走了上去,發現箱子上有著一排鑰匙孔,不禁問道:「鑰匙呢?」
短髮女掏出了一把鑰匙:「我試了一下,這個鑰匙正要匹配一個鑰匙孔。」
那是通過「貪婪」這一關卡得到的鑰匙。
短髮女將鑰匙插入了其中一個鑰匙孔,轉動了一下,發出了「咔噠」一聲,代表著鑰匙與鎖孔是匹配的。
謝小舟身上也有幾把鑰匙,是分別通過七宗罪的考驗得來的,也按照短髮女的動作,一一試了過去。
兩個人身上總共有六把鑰匙,可箱子的鎖孔卻有七個,還差一個。
短髮女焦急地拍了一下箱子:「怎麼辦?」
謝小舟自語:「七宗罪。」
短髮女聽到這三個字,想了想說:「還剩下色慾,可是,我們現在又該去哪裡找色慾的密室?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