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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醫生的治療下死而復生,但也因此失去了一些東西,此時只能說出潛意識中最為深刻的東西。
「他……卑鄙……」
「花言巧語……」
「獲得……醫生的喜歡……」
「愛情……真心……」
劣質的作品無法承受這麼多的情緒,說完了這一些,徐天秋就轟然倒下,又變成一地的碎肉。
醫生拿起清理工具,將其掃入了垃圾桶里。
等做完了這些,醫生陷入了沉思。
愛情?
聯繫起之前破碎的記憶,難道說……他真的和那個少年有愛情存在?
可是愛情又是什麼?
醫生有些迷惑,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情感。但一想起那個少年,他就感覺胸口熾熱,連心跳都略微加快。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感覺嗎?
有點無所適從,但……也並不討厭。
一想到那個少年,那些零碎的記憶又浮現了上來,只是依舊被迷霧所困擾,看不真切。
一旦他想要去破開迷霧,看清那個少年的模樣,就又令他感到頭痛欲裂。
這種痛楚就好像是有一群螞蟻,不停地啃噬著他的大腦神經,讓他無法平靜下來,也無法冷靜思考。
但醫生並不畏懼疼痛。
他就像是自虐一般,不停地去窺視被迷霧覆蓋的記憶,漸漸的,甚至從痛苦中品嘗到了一絲愉悅。
是啊。
這愉悅,是他的薔薇賦予的。
或許,這就是愛情。
醫生睜開了眼睛,暗紅的雙眸中捲起了一陣波浪。
他生病了,需要治病。
而他的藥……就是薔薇。
那麼,他的薔薇,在哪裡呢?
***
於此同時。
女巫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架著一個坩堝,液體咕嚕咕嚕翻湧,冒出了縷縷霧氣,一旁放著眼珠、手指等材料,等待著加入。
可女巫來不及去熬製她的魔藥了。
因為,她與一位不速之客共舞。
地下室的一角。
唱片在留聲機里旋轉,唱針按下,便流淌出悠揚的樂曲。
地下室的頂端流淌下一道燈光。
女巫的裙擺打了個轉,捲起一朵漂亮的花。
女巫的舞伴是一位披著紅斗篷的少年。
少年一手牽著女巫,一手按在了女巫的後腰,帶著人跟隨樂曲的旋律前進後退。
仔細看去,女巫的身體僵硬,臉色蒼白,就好像是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任人操控。
少年一個轉身,回眸間,可以看他眼尾蔓延出來的一支薔薇,天真無辜,又充滿著別樣的誘惑。
一曲終。
舞曲來到來了最後一個動作。
謝小舟退後一步鬆開了手,朝著女巫行了一個紳士的禮節。
可他的舞伴卻沒能回禮。
在失去了支撐後,女巫直直地摔在了地面上。只見她瞪大著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前往,臉上毫無血色、瞳孔散開,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打卡進度:女巫(1/1)】
聽著節目組的播報聲,謝小舟輕輕躍過了女巫的屍體,來到了正在沸騰的坩堝前。
他有些好奇地往裡看了一眼,又舀起一勺液體聞了聞,似乎想要嘗一嘗。
可等聞到那股惡臭的味道時,又嫌惡地吐了吐舌頭,扔了回去。
謝小舟又去看女巫的其他收藏。
蜘蛛、蜥蜴、螳螂……
眼珠、手指、心肝……
沒有意思。
謝小舟很快就對女巫失去了興趣。
既然女巫已經打卡完了,那麼剩下來的,就還差開膛手和迷霧女妖了。
迷霧女妖暫時沒有線索,那麼,就去找開膛手好了。
謝小舟踮起腳尖來到了留聲機前,搖動了一下手柄。
鬆開手後,唱針再度轉動了起來,發出了聲響。
謝小舟臉上帶著笑意,身體輕盈地轉了一圈,哼著小調走了出去。
一曲還未結束。
一向孤僻的女巫又迎來了第二位來客。
這一位來客渾身漆黑,帶著鳥嘴面具。他走了進來,皮靴踩在了地面上,每一步落下,都正巧與留聲機里的樂曲一致。
就在樂曲高潮之時,他站在了女巫的面前。
醫生半蹲了下來,手指按在了女巫的脖頸處,又看了看瞳孔擴散的情況。
屍體還有溫度。
死亡時間,在半個小時以內。除此之外,他還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薔薇花香。
可是現場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是來的不巧。
還是……他的薔薇在故意躲著他?
嘎嘎——
屋外,烏鴉啼鳴著,發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在躲著他。
烏鴉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語氣說。
醫生也不生氣,站起身,壓了壓帽子的帽檐。
該怎麼辦呢?
他的薔薇躲著他,是想要做什麼壞事嗎?
沒關係。
他總會找到他的薔薇的,並且,永永遠遠地將薔薇留在身邊——就像是那些標本一樣。
***
謝小舟對於醫生的追捕一無所知。
他還在蹲守著開膛手。
上一次,他一出來就撞見了開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