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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女子身穿華麗的嫁衣,滿臉期待地走上了祭台,一抬頭,女子的臉上覆蓋了精緻的刺青紋身。
不顯恐怖,反而更加有一種民族特色的妖異。
白衣男子立於水面之上,遠遠地望著,沒有任何的表示。祂微微轉身,表示等天亮後就要離去。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
如果是一個單純的神明與子民的故事,這應該算是完美結束了。但這裡是陰間劇組,這個故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謝小舟伸手摸索了一下,發現後面的牆壁凹凸不平與其他地方不同,顯然,畫著壁畫的牆壁被人鏟了下來。
那應該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後續故事。
謝小舟重頭再看了一次這壁畫。
上面的村民,是河邊村的人。
白衣男子,應該就是河神了。
可不知道是壁畫毀壞,還是故意為之,壁畫上並沒有畫出河神的真容,就算是出現正臉的地方,也是被一團白色所覆蓋,空洞洞的。
而從壁畫上看,這位神明明顯是帶來祥和與福瑞的,可現在的河神……說祂不是邪神,邪神都不帶服氣的。
再仔細觀察,謝小舟又發現一點。
壁畫上,河邊村也出現了神龕,只是上面的神龕並沒有被紅布所覆蓋,裡面也沒有神像,空蕩蕩的。
這種不同,肯定意味著,後續肯定發生了某種變化。
到底是壁畫上的內容經過了美化,還是河神一開始出現的時候,並不是所謂的邪神。
謝小舟正在看著壁畫思索,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暗示的咳嗽聲。
他的身體更快一步,直接把那張撕下來的紙給按了回去,將牆壁恢復原樣。
轉過頭,門被推開,身形佝僂的河婆走了進來,正用陰冷的目光掃視著房間裡的人。
目光緩緩落到了角落裡的謝小舟身上。
謝小舟不慌不忙,沖河婆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走到了一邊。
也不知道河婆有沒有發現牆壁上的紙被撕掉了,盯著謝小舟看了一會兒,又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等河婆離開後,謝小舟想要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只是看了一圈,並沒有再發現別的壁畫。
長腿姐姐靠了過來,小聲地問:「有發現什麼嗎?」剛剛就是她在警示。
謝小舟搖頭:「我不是很確定。」他正要細說,卻被長腿姐姐阻止了。
謝小舟不解,在長腿姐姐的暗示下,看見了其他嘉賓神情各異的模樣。
經歷了剛剛的事情,嘉賓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的密切了。大家變成了競爭者,也不知道為了唯一一個新娘的名額,為了活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
謝小舟將這種變化收入眼中,沖長腿姐姐點了點頭,回過頭去學習祈神舞。
祈神舞並不難。
謝小舟有舞蹈基礎,沒過多久就已經學會了大部分的姿勢。雖然不如壁畫上的柔美,但也有別有風情。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也不透光,只有燭台上的蠟燭緩慢燃燒,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謝小舟停下了動作,輕聲自語:「現在是幾點了?」他想要去尋找鐘錶,可是環顧一圈,並沒有發現這個東西。
他掏出了手機。
一進入拍攝現場,手機就會完全失去信號,能做得只有進入《驚悚綜藝》的網頁後台。
但看時間這種功能還是存在的,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晚上10:10。
不可能這麼快就到晚上了。
謝小舟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默數了六十下,可屏幕上的時間還是「10:10」,停滯在了這一刻。
這個數字格外的眼熟,他仔細回想——這不就是嘉賓們進入拍攝現場,抽取身份卡的時候嗎?
謝小舟還以為是手機壞了,又去問長腿姐姐:「現在幾點了?」
長腿姐姐的手腕上帶著一塊裝飾用的錶帶。她低頭一看,時針、分針都已經不走了。
「晚上十點十分。」她說。
和手機上的時間是一樣的,根本沒有變化過。
謝小舟轉向了火光跳躍的蠟燭,一些之前沒有發現過的細節閃過了腦海。
「時間……」他自語。
長腿姐姐說:「以前我也有遇到過這種事,時間是靜止的,一切都是幻覺。」
謝小舟雖然只拍攝過一次節目,但他惡補了許多的恐怖電影,此時聽到長腿姐姐說的話,也有了靈感。
「這是一種可能,我們都身處幻覺這種,其實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頓了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經歷是真的,時間是假的。只是,用來欺騙的不是我們。」
長腿姐姐不解:「那欺騙的是誰?」
在認真思索的時候,謝小舟眉眼間的乖巧就消失了,他微微垂著頭,側臉的弧度有些冷淡:「一個猜測,可能並不准。」
「我剛剛看了藏起來的壁畫,壁畫上的河神是天亮就要離去,但時間現在永遠停在晚上十點十分,代表著不會天亮。」
「河神被困在這裡了。」
在河邊村,手機、鐘錶等一切可以用來表示時間的東西都失效了,這絕非是意外。
肯定是對嘉賓們的某種暗示。
【舟舟,你的傻白甜人設崩塌了】
【我伙驚!舟舟竟然也這麼聰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