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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舟不知該怎麼回答,想了想,眼睛費力地轉動著,看向了不遠處掛著的一盞紅燈籠。
紅燈籠上還貼著一張囍字,火光從中透出來,就好像是在上面染了一層血一般。
三少爺順著目光看了過去:「原來是來參加婚禮的。」他的手指按上了謝小舟的胸膛,臉上的笑容散去,只剩下冷厲,「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從這裡滾出去!」
話音未散,就見寬大的袖口從面前甩過,等到落下的時候,三少爺的身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過了一會兒,等到縈繞在鼻尖的異香散去,謝小舟這才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他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好不容易氣息平復,他扭頭看向外面。
窗外的雨聲漸止。
天剛破曉,一點微光冒出,代表著已經過去一夜的時間。
謝小舟輕輕舒了一口氣。他睡了一整晚的覺,反倒是身心俱疲、渾身酸痛,尤其是胸口格外的疼。拉開衣領一看,只見雪白的肌膚上浮現了一道褐色的指印,代表著昨天晚上出現的三少爺並不是幻境。
謝小舟起身走下了拔步床,在小廳里尋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三少爺曾經存在的痕跡。
他想了想,來到了小桌前,拎起了香爐的蓋子。
香爐中的香料已經燃盡,只餘下一些碎屑。夾起來其中一塊放到鼻尖輕輕一嗅,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
「三少爺……」謝小舟蓋上了香爐,輕聲自語。
恍惚間,他聽見了咿呀咿呀的唱曲聲。
那聲音珠圓玉潤,聲聲清脆,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
他正要仔細去尋,可轉瞬就不見了,連帶著鼻尖的異香一同消散。
於此同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聽聲音是陸露發出來的。
謝小舟推門走了出去,看見陸露一臉驚慌地從房間裡沖了出來,站在院子中。
「怎麼了?」徐冉也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
陸露指著自己的臉,半晌沒說出話來。
徐冉定睛一看,什麼都沒看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啊。」
陸露:「你沒看出來嗎?我昨天晚上被鬼化妝了!」
徐冉摸了摸下巴:「你不說還真的沒看出來。」
謝小舟看了過去。
原本陸露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現在臉上被覆了一層厚厚的白粉,嘴唇畫得血紅,眉毛也變得又黑又粗,活像是兩根毛毛蟲趴在上面。
化妝應當是修飾五官、突顯優點的手段,可是陸露卻被畫得像是鬼魅一般,毫無美感可言。
謝小舟覺得有點傷眼睛,提醒道:「先去把臉洗乾淨吧。」
陸露這才反應過來,走向了院子裡擺放著的水缸前,舀起一勺水清理著臉上的脂粉痕跡。
謝小舟抬眸一看。
因為剛才發生的動靜,他和徐冉都出來了,只有沈越羽不見蹤影。他心頭一動,朝著正房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謝小舟推了推門,門竟然從裡面被反鎖了起來。他擰了擰眉,繞了一圈走到了窗邊,湊了上去。
從窗戶的縫隙往裡看,房間中的擺設古色古香,梨花木的四柱床、繪製歲寒四友的屏風、還有擺放著一套套的戲服。
謝小舟打量著正房的擺設,沒有瞧見沈越羽的身影。他問了一聲:「你們有看到1號嗎?」
徐冉搖頭:「沒見到過。」
陸露則是埋頭洗臉。
也不知道臉上的化妝品是用什麼製成的,很是防水,臉都被搓紅了還不見掉上一層。
陸露只好放棄,暫時就先頂著這張臉行動了。
謝小舟又往正房裡看了一眼,房間總共就這麼大,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沈越羽在正房發現了有關心動目標的線索,為了競爭這最後的心動值,自己悄悄行動了。
不過謝小舟也不是很在意,他收回了目光,見陸露哭喪著一張臉,問了一聲:「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麼嗎?」
陸露搖頭,十分無辜:「我什麼都沒做啊。」
大家都是不是新人了,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再加上她都不肖想心動值了,一進房就直接睡死了過去,根本沒有察覺到有其他動靜。
謝小舟聽完了以後,說:「出去問問管家,看有沒有辦法把臉洗乾淨。」
陸露也不想一直頂著這麼一張臉,「嗯」了一聲走到了門口。正要出去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擋在了前面。
陸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看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丫鬟。她頭戴著紅花,臉白頰紅,尖細著嗓音說:「外面人多事雜,還請貴客暫時先不要離開院子。」
陸露往外一看,□□的,外面竟然還是一片漆黑,只有一盞盞紅燈籠懸浮在半空中,格外滲人。
她只好退了回來,沖謝小舟搖了搖頭。
謝小舟明白了,這代表著現在他們的活動範圍就在這個院子裡面,能到劇情發生變化了才能出去。
那這樣也說明心動目標同樣也在這裡。
謝小舟和其他嘉賓說了這件事。
徐冉不解:「我都看過了,除了我們住的屋子,也沒別的人在啊。」
陸露比較佛系:「還好只有三天時間,不然我頂著這張臉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