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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躺在一個實驗室的角落裡,地板又冷又硬,硌得人生疼。一呼吸,灰塵就往鼻子裡面鑽。
「咳咳……」
謝小舟想要站起來,但身體卻違背了意志,一動不動。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被一根繩子綁住,根本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
他拼命回憶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消失的秦淵。
跌落在地上的紐扣。
其他人的對話……
謝小舟的手指動彈了一下。
昏迷的時候他都沒有把手鬆開,那枚紐扣依舊好端端地被握在掌心,變得溫暖了起來。
謝小舟的心緒稍稍平定了一些。
不管那三個人要對秦淵做什麼,以秦淵的能力,肯定是吃不了虧的。現在還是先從困境中掙脫出來比較好。
謝小舟想要解開身上的束縛,左右一看,沒有發現什麼鋒利的東西。他往一側使勁,想要挪動到別的地方尋找一下。
可這繩索捆得太緊,他一下用力過猛,直接撞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椅子掀翻在地,連帶著一些實驗器材一起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就跟過節似的,十分熱鬧。
謝小舟:「……」
這動靜太過於響亮,都惹得門外的人探頭看了一眼。謝小舟與他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
「你怎麼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
守在門外的竟然是富二代。
謝小舟連忙說:「你快點幫我解開!」
富二代神情複雜地看著謝小舟:「我不會放開你的,你別搗亂了,等他們解決了事情,我們就能完成拍攝了。」
「他們」指的自然是飛行嘉賓。
謝小舟不用想也知道,富二代肯定是和那三個人是一個隊的,於是試探著問:「那些人和你說了什麼?」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洗腦了富二代,他十分警惕:「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你就是想聯合BOSS一起把我們都害死!」
謝小舟:「……」
沒想到最蠢的一個活到了最後。
他想要說服富二代:「現在馬上就要到晚上了吧?你在這裡守著我,萬一有鬼怪來了,豈不是我們兩個都跑不掉?」
富二代冷哼了一聲,不聽謝小舟的話:「他們說這裡是安全的!」
說完,富二代就砰得一聲把門給合上,顯然是拒絕交流。
房間裡又陷入了一片安靜。
謝小舟看著跌落一地的器材,其中有幾個玻璃製品,直接摔成了幾瓣。
他慢慢挪動了過去,握住一塊較為鋒利的碎片,想要把綁著的繩子給割開。
只是沒想到電視劇里演的輕鬆,現實操作起來卻不是這麼一回事。碎片鋒利,還沒把繩子割開,就先在手掌上剌了一條口子。
一滴滴鮮血滲了出來,落到了紐扣上,將冷白色的紐扣染上了一層血光。
平時謝小舟看起來又乖又軟,現在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直接換了一個地方握著,繼續割繩子。
繩子還沒被割開,謝小舟就聽見房門開合的聲音。
抬頭一看,富二代又屁滾尿流地跑了進來,他臉色蒼白,背靠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活像是大白天見了鬼。
然後謝小舟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外面是一男一女,男的年長些,而女的聲音清脆,顯然是個年輕的少女。兩人在為一件事情爭吵,吵著吵著,突然發出了「咚」得一聲,世界就重新歸於平靜。
以謝小舟躺著的角度,正好從門縫中對上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等等……
他們是不是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來著?
謝小舟的繩子才割開了一小點,不想再發生意外,於是開口問:「外面怎麼了?」
富二代拼命搖頭,渾身發抖,示意謝小舟不要發出聲音。
可是太晚了。
門縫裡的那雙眼睛慢慢地靠近了過來,接著,敲門聲響起。
咚。
咚咚。
「開門。」少女的聲音有些縹緲,「我知道有人在裡面。」
富二代手中握著最後一百塊錢,瑟瑟發抖。
少女又敲了敲門:「你們不是想見我嗎?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謝小舟終於知道他們忘了什麼了。
他們忘記的,是主線。一直毫無存在感的筆仙終於找上門來了。
富二代也想到了這一點,直接把最後的買命錢從門縫裡塞了出去,並祈求道:「不要進來!」
謝小舟的訴求則與富二代完全不同,他說:「你快進來!」
筆仙:「……」
這兩個訴求互相矛盾,筆仙一下子解析不出來,在原地愣了一下後,決定先進去再說。
於是一層污血從門縫中涌了進來,短短時間內就充滿了半個教室。
富二代尖叫了一聲,匆忙往沒有污血的地方跑。
可還是慢了一步。
他被污血所纏繞上,保持著驚恐的表情站在了原地,等污血退去後,整個人就像是被融化的巧克力,融入了污血中。
也許是吸收了富二代的營養,污血更加濃郁,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少女的模樣。
【她不出來我都忘了還有筆仙這麼一回事了哈哈哈哈】
【筆仙:史上存在感最低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