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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失敗,也不知道咱們村會遭什麼罪……」
謝小舟聽了一會兒,大致了解了一下他們聊得內容。
河邊村歷來有祭祀河神的習俗,每十年一次,每次都獻上一位新娘,讓河神保佑未來十年風調雨順。
以前都是順順利利地完成祭祀,可今年不知怎麼了,舉行了三次都失敗了,這是第四次,要是再不成功,怕是要惹怒河神了。
兩個青年挺犯愁的。
這次村長從外面找來的人中混進了一個男娃,導致祭祀的新娘少了一個,所以要從村上抽選一個女娃出來。
而他們家裡都有適齡的妹妹,就不免擔心抽到了自家。
謝小舟聽得差不多了,而青年們也帶著箱子來到了河邊。
河邊水流湍急,不知深淺。
就算是會游泳的掉下去也不一定能游上岸,更不用說謝小舟這個旱鴨子了。
掉下去,必死無疑。
只有這一個機會。
謝小舟揭棺而起,直接說:「我知道你們祭祀為什麼會失敗。」
兩個青年倒被嚇了一跳、他們回過頭,見謝小舟掀開了箱子的蓋子,半靠在一側,日光落在他的臉上,呈現出了玉石般的光澤。
青年們平時都在鄉野里打轉,見到的都是糙漢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秀氣的少年,都愣了一下。
謝小舟也不著急,只靜靜地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青年先反應了過來:「你知道什麼?這裡是河邊村,若是你胡言亂語,河神必定不會放過你的!」
謝小舟不慌不忙:「你們是不是每次挑選的新娘都是女子?」
另一個黑瘦青年點點頭。
謝小舟繼續說:「這次是不是舉行了四次儀式都沒成功?」
黑瘦青年顯然比較淳樸,一臉震驚地問:「你怎麼知道?」
謝小舟:「……」
因為他在箱子裡聽到了啊。
謝小舟知道這是他唯一一個能說服他們的機會,於是組織了一下措辭:「是不是,今年舉行儀式的時候,那些新娘都不情不願,甚至還有想逃跑的?」
黑瘦青年更加震驚:「你怎麼又知道了!?」
謝小舟:廢話,估計今年參與河神祭祀的全是嘉賓,嘉賓肯定不會想著去送死啊。
但他的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慢慢地說:「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新娘的心不誠。」
「她們不想嫁給河神,河神是神明,又怎麼會接受不虔誠的新娘?」
這一番話下來,就連高個青年也若有所思:「那你說,應該怎麼做?」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謝小舟:「找個心甘情願嫁給河神的人。」
黑瘦青年:「那誰會心甘情願啊?」
以前還好,大家都比較迷信,覺得為神明獻身是個榮耀的事情。而現在經濟開發了,大腦發育也跟上了,活著不比死了好?
所以村長才想著從外面騙人回來。
謝小舟看出了青年的擔憂,說:「有,我啊。」
兩個青年:「?」
黑瘦青年說:「你是男的。」
謝小舟眨巴了一下眼睛:「男的怎麼了?你怎麼知道河神是男是女啊?」
高個青年書說:「祂的神像是男子。」
謝小舟:「……」他憋出了一句話,「說不定,河神也想換換口味,來個男新娘。」
他說出了一個讓青年們不想拒絕的理由:「讓我去,你們村上也不用再出一個女娃娃了。而且你們村上有規定只能讓女子參加祭祀嗎?」
兩個青年對視了一眼。
他們覺得謝小舟說的有道理,但不敢自己做主,就又把謝小舟給帶了回去。
村長坐在牛車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杆子。遠遠見兩個青年回來了,還以為事情辦好了,正要驅使牛車回村上去,就看見了依舊半躺在箱子裡的謝小舟。
村長臉色一沉:「這是怎麼回事?」
高個青年走了出來,把剛才謝小舟說的話又和村長複述了一遍。
完了,補充了一句:「村長,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這樣,咱們村也不用再出人了。」
村長眉頭緊鎖,抽菸杆子的頻率大大提高:「他說,他想要當河神的新娘?」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放在謝小舟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競選河神的新娘,一是去河裡。
他當然選前者。
於是謝小舟目光真誠,謊話信口捏來:「我想侍奉河神發自內心,我對河神一心一意。」
那雙姜眼睛黑白分明水光盈盈,在被注視的時候,沒有人會不相信他說的話。
村長動作頓了一頓,將謝小舟說得話來回思索了一番。
不得不說,確實有點道理。再說,不能讓男子參加也只是一直流傳下來的習慣,並沒有明文記載。反正前面都已經失敗三次了,這次也不一定成功,不如……試試。
村長用力吐出了一口煙圈,下定了決心:「把人帶上吧。」
【舟舟,你有沒有覺得你說的話有點耳熟???】
【這話我聽過!我熟,我知道】
【一句台詞不能用兩遍啊舟舟這不是你說的話嗎?你自己都忘了!】
【說這種話你的良心不會痛的嗎?清粥CP粉落淚了】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樣更帶感嗎?舟舟沖鴨!把河神也給我拿下咯!混亂邪惡.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