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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低音調,「早知道我和應桃一間了。」
「早知道也不可能一間。」沈言禮直起身來,手跟著擁緊她的腰,「想都別想。」
盛薔拍掉他的手,奈何這廝又不緊不慢地伸過來。
鍥而不捨極了。
「實驗室里的人能不知道我們倆什麼關係?」在快到的時候,沈言禮倏然出聲,「我們倆就是幾天幾夜在房間裡不出來,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
盛薔獻上了狠狠的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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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陽丘陵相連環繞著的中間,是一望無際的曠野。
他們一行人這次住的,是兩兩相併的木質排屋,半圍著山腰,一路蔓延成圓。
兩個大房間並在一起,只一牆相隔,合用木梯。
沈言禮和盛薔的房間旁是應桃。
進了房便是籠著翠的山影。
暗色中的颯颯枝椏,就這麼抵在了主床對面的落地玻璃窗上。
盛薔放下行李,幾步邁過去。
略開了側邊的兩扇小窗,靜靜地呼吸,感受林木之中帶著寒的清香。
「你這樣開著窗,不怕著涼?」
「還好,山里確實沒有想像中的冷。」盛薔說著,拖鞋在綿軟的地毯上趿拉而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轉過身來,直直看向沈言禮。
他的面容隱在暖黃的光影里,整個人被鍍了層輝一般,很有質感。
女孩收回視線,轉而走到床邊躺了下去,「沈言禮。」
她舒了一口氣,「我們好久沒一起出來了,這次可真好。」
哪怕試飛適航才是主要的,但也能夠一連好幾天待在一起了。
「也不算真好。」沈言禮不知道什麼也跟著邁到床邊,他彎腰,直接俯身覆了上來。
年輕的男人雙手撐在她兩側,目光漆然,「還是兩個人單獨出來比較好。」
盛薔眨眨眼,「你說是這樣說,哪來的時間?」
「總會有的。」沈言禮就這麼望著她,目光如熾如火,「你這樣也提醒了我,好像確實是很久了。」
隨著他這樣話語而來的,是某些倏然觸發的感知。
清晰又直接。
沈言禮明顯話中有話。
「今天這麼晚了……你……」
盛薔倏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沈言禮沒再出聲,雙手擁著她預備直接翻身,然而比起柔軟床墊發出的窸窣聲。
床柱駐紮摩-擦在木製地板上的咯吱音,幾乎是瞬間就拉扯開了。
大且刺耳,在整個房間迴蕩。
盛薔有些傻眼。
這聲音也太……
並排的木屋隔音並不好。
她和沈言禮的旁邊,又住著應桃。
這會兒依稀能聽見應桃那邊的腳步聲。
但應桃應該沒有察覺,還在做自己的事。
望著盛薔難得呆愣的神情,沈言禮倒是心情很好。
他在女孩瑩嫩的面頰處重重地咬了幾口,隨後就這麼擁著她,依樣畫葫蘆地在床褥之上滾了幾圈。
這麼一遭下來,房內咯吱聲不斷。
餘音繚繞,久久不曾消散而去。
盛薔被沈言禮弄得烏髮亂散,雙頰水潤。
就在這時,旁邊屋子裡,應桃的腳步聲十分應景,就這麼停了。
「…………」
盛薔又氣又好笑,她抬起手,朝著上方的人,直直地錘了一拳。
沈言禮受了幾回,最後輕鬆伸手,用掌心包住她的拳頭,放在唇邊摩-挲。
「這麼點兒力氣,你晚飯白吃的?」他側目看她,「媳婦兒,再重點啊。」
「誰要對你重了……」
盛薔只覺得這人太壞了。
沒什麼也要被應桃聽得有什麼了。
她明天該怎麼見人?
兩人復又鬧了會兒,沈言禮抬手看了下腕錶。
也確實晚了。
他低頭看了眼身下女孩。
盛薔是飛完一班晨機就跟著他們來了秧陽,路上走高速,她斷斷續續地睡,應該也沒休息好。
「今天不弄你。」沈言禮說著略微鬆開她,「你先睡。」
盛薔明顯不信,兩人自從機場大廳那事以後,再也沒有過了。
她現在修養好了,又一起出來住幾天,沈言禮還不得……
正當女孩想著沈言禮是不是看她累了才有所收斂,而後就在這個檔口,年輕的男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心中所想,復又開口,「不急,這不是還有剩下的好幾天。」
「………」
盛薔沒話說了,她就知道,這人的放過,實則只是在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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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薔收拾了一番,洗完澡後。
沈言禮才緊跟著去。
她稍稍側臥在床邊,就這麼望著落地窗外的山景。
晚風凜冽呼嘯,樹葉嘩啦作響。
除了旁邊房間的應桃,遠處依稀有其他並排木屋發出來的熱鬧聲。
但都離得很遠。
沈言禮洗漱完,很快趿拉著拖鞋走出來。
他自後擁住她,盛薔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感知到。
淺薄的睏倦也當即被驚醒。
她「呀」了聲,連忙轉過身來去看他,「你又洗冷水澡了?」
沈言禮沒應,只用鼻音哼了聲。
盛薔在他湊過來,感知到拂面的涼意後,就有些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