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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以來,就是完全半躺著的姿勢。
「你這看起來嚴重,其實就是皮外傷,被石子劃到了表面才會流這麼多血。」女醫生將殘留的血痕擦拭乾淨,動作輕柔,「一周不到就能完全好,結疤以後少碰水,平常多留意就是了。」
知曉女孩子都愛美,而眼前的姑娘長得又格外漂亮,醫生像是強調,又像是寬慰,「放心好了,好好休養,留不下太大的痕跡。」
盛薔注意力倒是沒在這兒,她看著女醫生拿了個小鑷子靠近小腿那處。
倏地幾下,顆顆細碎的石子被利落地摘出,捻在一旁的小盤子上。
女醫生抬頭看她,頓了頓說道,「這個不疼的吧?」
「嗯。」盛薔搖搖頭,「不疼。」
「那你怎麼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女醫生頗有些好奇,眼前女孩的眼眶濕漉漉的,但又像是涔了一層薄霧。
自剛剛起就坐在床邊一側圍觀全程的沈言禮這時候倒是發了話,「醫生,她就長這樣兒。」
再加上是傍晚,醫務室單間沒有開燈,盛薔背光而坐,旁邊還有拉簾遮擋,不免有些看不清,不小心晃了眼。
「這樣啊,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女醫生說完以後,自己都覺得好笑,「我說呢,我剛剛還以為是我自己技術不精,不過你這小姑娘長得是真好看,眼睛怎麼能那麼水靈。」
僅僅是對視,仿若能直擊內心。她還是個女的,看這麼一眼,感覺心都要化了。
說著,女醫生看向沈言禮,不忘揶揄一句,「你倒是挺懂啊。」
這樣的話一出,兩人都沒再說話。
女醫生動作挺快,快要收尾的時候她順手用棉簽蘸了點碘酒,做了最後的擦拭,直接讓盛薔摁著,「摁個幾分鐘你就可以走了,我給你開點塗抹的藥,等會兒去一樓拿就行。」
盛薔點頭,剛要從女醫生手裡接過,動作被制止住。
沈言禮單手接住那個棉簽,朝著她看了一眼,「我來。」
女醫生走開的檔口,沈言禮手機鈴聲倏然響了起來,震動幾下。
他一直沒動,好像不打算要接,盛薔提醒他,「……你的手機。」
沈言禮聽了拿出手機,垂眼看了下屏幕,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接了,「有話直說。」
肖敘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有穿透力,仿若能衝破雲霄——「老大!你們在哪兒呢???是去了醫務室不???!!!」
沈言禮嗓音不咸不淡,「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剛打完球!!我要來賠罪!!!」
肖敘語速快,不等沈言禮回應,繼而又說道,「你把電話給薔妹子!是在醫務室吧?!我這就帶著人來了!!」
盛薔剛想出聲說自己這邊就快好了讓對方別來了,一直坐在桌後的女醫生率先發了話,聲調揚起,「來醫務室?都來的話像什麼樣子,我這兒又不是開會的地兒,你轉讓一下我的話,別讓人過來。」
再者,這都處理好了,等會兒這兩人就都走了。
沈言禮應了聲,朝著電話那頭開口,「聽見了?別來,掛了。」
不等肖敘有過多的反應,他剩餘的話語全然被截斷在倏而的掛斷音之中。
此時此刻球場上的肖敘:???
一旁的人看他拿著手機,面色不定,紛紛湊上來,「怎麼了怎麼了,咋樣了現在?」
肖敘心有點累,他收起手機,揮了揮手,「……沒什麼沒什麼,散了散了!」
歷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醫務室徹底安靜下來。
待到幾分鐘過去以後,沈言禮才在女醫生的叮囑下將棉簽移開扔掉。
「走吧。」他拿著單子,朝她揚了揚。
盛薔捋好裙子的衣擺,聽他這般語氣,抬眸看他,「……你還要送我啊?」
「去拿藥。」沈言禮說完看了她一眼,「你還想我送你?那也行。」
「………」
盛薔難得有這麼直接被噎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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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麼說,出了醫務室的大樓,沈言禮就被肖敘截住。
他倒是記得先朝著盛薔噓寒問暖,再三保證說那個搶球的人已經被他惡狠狠地教訓過了。
「嗯,醫生也說了沒什麼大礙,不嚴重的,你別放在心上。」女孩說著朝肖敘點點頭,拎著文件夾和藥,很快就走遠了,背影漸漸消失在寬闊幽深的梧桐大道里。
沈言禮剛收回視線,肩膀被人撞了撞。
「人都走遠了,看個屁啊!」
「我都聽說了。」肖敘說完還眨眨眼,「公主抱的感覺怎麼樣啊,我們沈護花使者?」
聽了肖敘陰陽怪氣的話語,沈言禮雙手插兜,睇了他一眼,「找揍?」
他騰出手來,懶洋洋地活動筋骨,「你今天沒接住球,還砸到了人。」
「………」
肖敘率先舉白旗,「我認,我認!我認還不行?」
他們倆晚上沒課,從醫務室走出來,沿著原路返回,繼而回宿舍。
沈言禮最近沒往校外的公寓住,就跟肖敘一起。
主要是確實忙,航空工程學院甫一開課就是強有力的課程,門門相連,平日裡休息的時間不多。
也就只有公休的下午能出來打球放輕鬆。
回到宿舍後,程也望崴在床上,葉京寒在看專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