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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咧!那之前那個屏風呢!還有那個掛牌!」應桃將手機屏幕遞到盛薔面前,示意她去看,「可別耍賴啊,我都拍下來了,以後就是呈堂證供!」
盛薔說不過她,但也算是默認了應桃的說辭。
女孩低頭望了會兒,發現除了應桃提的,好像還有滑雪場裡兩人一起的幾張照片,應該都是應桃隨手偷拍的。
「嗯。」盛薔罕見得沒有再反駁,當即提出詢問,「你能不能把拍的這幾張都傳給我?」
「哇,果然戀愛使人變化。」應桃嘿嘿笑著,「我是不知道,原來薔妹也有這麼饑渴急迫的一天~」
「………」
「桃子,你好好說話。」
「事實嘛。」應桃說著去準備接下來出去喝酒了,盛薔一看就是不愛沾這個的性子,她也就沒有拼命地勸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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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房間裡只剩餘一人之時,盛薔拿好睡衣,去好好地洗了個澡。
再回來的時候,她仰躺在綿軟的床褥之上。
說是要休息,卻了無睡意。
室內恆溫,眼下憑白升起暗暗的熱。
她望向上方,卻被酒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刺得眯了眯眼。
環轉著的室內擺設被襯出虛晃的影子,輕微飄著。
心間也是如此,像是在平靜海面輕輕承載著的船兒,桅杆隨著風颯颯,船槽駛過後划起細微的波痕。
一點一點盪著,積攢著。
須臾,女孩頓了頓,伸手探向腰間。
那裡仿若還有他留下來的觸感。
而後,盛薔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了幻覺。
不然她為何在這個點,聽到了敲門聲。
看來之前沈言禮提醒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左右她已經鎖好了門。
正當盛薔以為是幻覺,關了主燈,只留了盞床前燈,準備安心地進入睡眠時,房門復又被敲了兩敲。
清晰又緩緩,篤篤的兩聲,十足得鍥而不捨。
「………」
盛薔半撐著坐起來,細細地聽著。
果不其然,在她凝神之餘,上面又響了兩聲。
盛薔起身出了臥房,從玄關那邊邁過去。
在貓眼處往外覷了眼。
壓根沒看到有人。
就在這時,不遠處已然被放置好的手機「嗡嗡」地響了幾聲。
一切串聯成線。
盛薔覺得自己好似漏了什麼,又好似參透了什麼。
她乾脆沒去看手機,直接解鎖打開,門外的世界逐漸清晰——那道頎長的身影就立在門邊。
盛薔抬頭看了沈言禮一眼,有點兒驚訝,「你怎麼還在啊。」
沈言禮單手插兜,低頭睇她,沒回應女孩的疑問,只是說道,「你這是什麼語氣?」
「不是。」盛薔搖了搖頭,「我只是以為你和肖敘應桃他們一起去喝酒了。」
「很好理解啊。」沈言禮說著直起身來,「女朋友讓我不要喝酒,我就不去了唄。」
話落,他伸出手,在半掩著的房門上輕輕推了把,盛薔迎著這樣的力往後退了兩退。
也騰出了讓他進來的空間。
「………」
她怎麼不知道沈言禮還有這麼乖的時候?
盛薔想到這兒笑了笑,嗓調都緩了些,「我沒有不讓你喝,是讓你少喝點兒。」
「可我今天就是不太想喝了。」沈言禮長腿稍邁,就這麼走近,繼而反手將門關上。
隨著「嘭」的一聲闔門響,盛薔也因著他倏然的動作小小地驚呼。
她胳膊被攥著,繼而被拉過去,反扣在門板上。
沈言禮雙手撐在她面頰兩邊,低頭壓過來,「我今天聽話吧。」
他話中明明是在闡述,卻有了些討賞的意味。
房內的主燈早就被關了,除卻半開放式的臥房那兒有隱綽的暈黃滲過來,玄關這邊其實暗得很。
盛薔只能覷見沈言禮大致的輪廓。
但彼此的呼吸交錯,卻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可是……
這就是沈言禮所謂的聽話?她也沒說讓他進門啊,他就直接這麼進來了。
大搖大擺之餘,還利落地將她給扣在了門後,動彈不得。
盛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緩緩開口,「你之前還說要我鎖好門……」
沈言禮「嗯」了聲,很快應下,「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你說說看,到了現在,我到底是在防誰?」
怎麼會有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盛薔手探著,又掐了他兩小下。
沈言禮任由她動作,「不管防誰,我都進來了。」
兩人在稍顯的昏暗裡對視了會兒,還是盛薔率先開口,「你大半夜的來……」
回應她的是沈言禮驟然落下來的吮啜。
他勾住她下巴尖兒,直接在女孩唇瓣上咬了下。
「沒別的原因,想來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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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為地點和時間都和以往不同,這會兒的兩人明顯比之前幾次更加投入。
誠實說來,在這方面,因著各種各樣的緣由,他們也沒有太多次。
黑暗助長著某種氣焰,也悄無聲息地放大了感官的預知。
冰火相傳之餘,氣息相渡的動靜從窸窣轉為狂野。
沈言禮明顯感到盛薔這會兒比以前主動多了,也格外得順應他的一切,而後他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