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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小區一共六棟樓,錯列排開,安安靜靜矗立在市中心江邊,像是沉默的鐵圍欄,將天和地分開兩端,叫人除了仰視、起不了一絲其他憤憤情緒。
謝采洲這套算得上是整個錦洲都府最大房型。
他沒有給客廳做功能區劃分,繞過玄關隔斷,就是整個全開放式。
除了多媒體設備和沙發位,其餘地面都鋪上了厚厚地毯,赤著腳踩上去,像是陷入一片溫暖之中。
此時,男人正懶洋洋地坐在地毯上。
手裡拿了個Switch,對著電視,玩應曦看不懂的遊戲。
聽到動靜,謝采洲眼睛都沒抬一下,隨口問道:「吃飯了麼。」
應曦:「嗯。」
這是假話。
她從圖書館出來,就急急忙忙來了這裡,路上沒耽擱時間吃飯。
但沒必要告訴謝采洲。
反正,她本就生得瘦弱,平日裡也不重口腹之慾。高考前夕,吃飯多是有一頓沒一頓,早習慣了。
對應曦來說,和謝采洲呆在一起,哪怕是隨便說說話、聊聊天,也挺叫人覺得高興。
因為謝采洲和別人不同。
她便不小心起了種飛蛾撲火般的執著。
就像個孩子得了新玩具一樣,什麼都不重要了,只想死死握著、不願鬆手。哪怕明知道,這玩具只是暫時給她玩一下,總歸會被收走。但在有限的時間裡,也想當做珍寶一般對待。
哪怕兩人壓根沒有明天。
此刻能讓人開心,就很不錯了。
應曦扯了扯嘴角,自嘲一哂,輕輕坐到謝采洲身邊。
沒幾分鐘。
電視屏幕上,出現「gameover」字樣。
謝采洲將Switch隨手丟到旁邊,轉過身,面對著應曦。
燈光下,他眉目十分俊朗,氣質則是剛好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
模模糊糊、明明滅滅。
看不甚清晰,反倒更是引人淪陷。
早在大一入學沒多久,應曦就在寢室臥談會裡知道,大三圖靈班有個小少爺謝采洲,「有錢有勢、才高八斗、貌比潘安」。
第一個詞能吸引那些初識名利的人,第二個詞激發人的慕強本性。
人大多是視覺動物。
事實上,第三個詞才是女孩子們心目中的絕對重點。
這會兒,許是因為人在家中,謝采洲比在外時,看著要柔和許多。頭髮應該剛剛才吹乾,沒什麼造型,劉海蓬鬆地耷拉在眉骨上。鼻樑高挺,下顎曲線完美,薄唇輕抿,一雙桃花眼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應曦,硬生生被燈光襯出滿目柔光。
剛剛好、組成一派風流的長相。
但完全不顯得油頭粉面,是多一分則油膩、少一分則呆板的俊秀精緻模樣。
若是再打扮一番,眸色微微一斜,嘴角帶上些許玩味笑意,看著就會更加凌厲一些。
想到什麼般,應曦笑了聲。
清清嗓子,問他:「你不玩了?」
謝采洲揉了把頭髮,勾著應曦肩膀,將人拉到自己懷中。
動作突然,應曦沒控制好力氣,撲在他身上,又被壓著身體,只能仰頭去看他。
謝采洲懶懶散散地笑起來。
光怪陸離。
他開口:「寶貝,陪你更重要啊。」
說完,低著頭便親上去。
兩人姿勢詭異,應曦沒有著力點,只能攀在謝采洲身上,緊緊勾著他脖子,免得被他親得墜下去。
整個人都有點費勁。
謝采洲感覺她的僵硬,手臂下移,摟住她纖細腰線,往上輕鬆一拖,順利叫她側坐在自己腿上。
這般位置,才更利於深吻。
應曦眨了眨眼睛,眼波輕輕流轉。
謝采洲剛剛刷過牙,唇齒間還瀰漫著清新薄荷味,覆上來時,清清爽爽,有種爽朗少年氣。
偏偏他吻技絕佳,不滿於簡單逗弄。
廝磨片刻,微微一動,蠻橫地撬開了她的唇齒。
吮了吮她舌尖,又抵住她上顎,一點一點,仔細掃過每一個位置。
勾勾纏纏。
像是帶了電流一般。
誓要叫人與他一同墜入深淵。
不消一會兒,應曦就有些氣喘,眼神也漸漸迷離起來。
唇齒相依之間,謝采洲沉沉笑了一聲。
喊她:「曦曦……」
正值春日,江城氣溫剛剛回暖沒多久,露水依舊帶著冬日涼意。
客廳里開了暖氣,應曦進來時,已經把外套脫了,只著一件薄絨細衫,背後用絲帶系了蝴蝶結,掛在天鵝一般纖細的脖頸上。
只消輕輕一扯,就能將衣服褪下。
謝采洲長指一動,變魔術一般,將人剝得乾淨,壓在雪白地毯上。
應曦皮膚白皙細膩。
比那地毯看著更加溫柔可口。
他挑眉,「身上有點涼,怎麼不多穿點?」
說著,又從旁邊撈過遙控,將暖氣調高几度。
應曦也笑,聲音有些發顫,「謝采洲。」
「嗯?」
「別裝。」
她纖細手指虛虛落在他臉頰上,似是輕撫琢磨。
實則早已經用盡全身力氣。
謝采洲臉上拉大了笑意,嘴唇落在她鎖骨上,溫度滾燙。
像是火焰,點燃了她的冰肌雪膚。
他模模糊糊地說:「曦曦,我這麼喜歡你,怎麼會裝什麼呢。明天記得多穿點,病了只會讓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