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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曦表情一點沒變，依然含著輕描淡寫的笑意。
「是，她唱歌很好聽的。」
仿佛完全身在局外。
只是在討論陌生人而已。
楊珮菱順勢轉開話題，問道：「改天我們也去唱K吧？」
陳亞亞想了想,聲音很輕，「要不,還是等考完試之後吧,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有點擔心……」
周薇：「打住打住，咱們的學霸不必為考試緊張的哈！都是藉口！我看就這周五吧，正好曦曦生日,咱們去市中心搓一頓，怎麼樣？周六你再泡圖書館嘛寶貝兒，來得及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自然無異議。
給應曦過生日這件事、被順勢提上議程。
也算得上是考試周前最後狂歡。
……
周五。
結束最後一節課，才下午四點不到。
難得有機會、四個女孩子一同坐上校車，和要周末回家的學生一起，說說笑笑地往市中心而去。
行至半途。
下班晚高峰正式到來。
進市區車流激增，高速一點點堵起來。校車也開始走走停停、駛得漸漸緩慢。
周薇和楊珮菱各自開始閉目養神。
陳亞亞在背單詞，自言自語地喃喃著。
唯獨剩下應曦一個人，拿著手機，漫無目的地刷微博、論壇，切各種群聊出來看。
不知不覺，注意力被前排聊天吸引。
她們前面那排坐了倆陌生女生，化淡妝、穿得比較正式。
沒有拿什麼行李，只各自拎了個小包，一身輕裝。
看起來像是大四畢業生回校拿東西。
兩人從上車起就一直在閒聊。
雖然聲音很輕，但車廂里安靜下來之後，應曦也能勉強聽清一些細節。
「真的太羨慕你了，苦盡甘來啊，之前你還擔心沒法留用呢，現在總能安心了吧？國家電網是正兒八經的鐵飯碗了，咱們班就你一個！以後說出去，都得喊你徐大工程師了。」
「我也沒想到。我從來都沒想過我能留在電網裡，我們這批實習生里，有好幾個博士呢。」
應曦耳尖微微一動。
手指停下動作。
「……江大研究生競爭力也很強啊。」
「那倒是。不過，離工程師還遠得很，要考證的，哪有這麼容易。」
「……」
驀地。
陳亞亞出聲、將她打斷。「在想什麼？眼神都直了。」
應曦一愣，立馬笑起來，搖搖頭。
「沒有什麼。」
事實上，確實也沒有什麼要緊事。
只是被前面兩個學姐話題影響，她倏忽間、想到了入校時，電氣學院院長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未來的大工程師們，歡迎你們來到江大。」
那時候，應曦被一年高四生活、還有家裡人態度所影響，一心一意只有入學解脫感，完全沒什麼特別感覺。
總歸是任務完成。
至於學什麼，於她而言，那都一樣。
應曦一直覺得，自己這性格，算得上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沒心沒肺，勉強也算大家風範。
想去參加辯論賽，是她走出自我世界的第一步。
不甘心再當任何人陪襯。
憑什麼？
憑什麼要被人選擇？
她要做選擇的那個人。
這一刻。
應曦確定了第二個目標。
她要爭取自己的未來。
像謝采洲這種花花公子，私生活一團亂麻，能在江大肆無忌憚地橫行霸道、還被這麼多人仰慕，除了臉和錢，還不就是因為腦子好、聰明，能稱得上一句學霸麼。
圖靈班，只說名字、都覺得十分厲害。
所以，當初謝采洲追她時，才會有這麼多人覺得，她壓根配不上謝采洲。
風言風語，應曦也聽過不少。
大多是「有手段」、「肯定是被玩的份」、「不配「之類。
從外貌、家境、到專業，全方面攻擊。
應曦原本覺得無所謂，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她從小被說到大，早就習慣了。
但現在想想，憑什麼？
她也是正兒八經考進江大的名校學生，怎麼就不如別人了？
……
陳亞亞面露擔憂。
應曦又笑了聲，重複一遍：「真沒什麼。」
「曦曦……」
「我只是在想，以後要去什麼地方工作，或者考研還是怎麼樣。總得在學校里就做點規劃、拿點成績出來當資本才行。還有三年，很快就到了。」
上個月，南京西路新開了家創意菜館。
由於背後老闆是某個當紅男星，沒幾天，就炒成了熱門餐廳、江城必去打卡地。
總歸，人氣異常火爆，引得不少人想來湊這個熱鬧。
晏許也是其中之一。
周五。
暮色四合時分。
南京西路上，路燈亮起，霓虹燈牌打開。映著夜色，將整條街氣氛都打得熱鬧起來。
謝采洲第一百零一次把晏許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扒下去。
表情也已經沉了下去。
「晏許，自己好好走路。」
晏許不滿，「說了叫我許許！……謝哥，今天可是替我過生日，你都不能態度好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