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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陸羨魚掛斷電話,拎上腳邊的粉色LV小皮箱起身。
「川爺,把你行李箱給我吧。」
「機車男團」的紅毛,殷切上前要接下季北川手裡行李箱。
季北川直接無視他。
紅毛正疑惑,抬頭順著季北川目光看去,瞬間明了。
擁擠人群中,身材高挑又漂亮的少女特別打眼。
少女一身紅色掐腰百褶連衣裙,身形纖瘦有料。她逆著光,臉龐被光影模糊,勉強看清側顏,稚氣未脫的五官,美得極具攻擊性。
像朵開得嬌艷的玫瑰,讓人無法移開眼。
「不得了,咱們川爺是春心萌動了。」紅毛含笑打趣。
「就你話多。」
季北川白紅毛一眼,把行李丟給他,長腿一跨,上了就近的摩托車。
紅毛接過行李箱,問季北川:「川爺,這行李給你放哪啊?」
「——隨便。」
少年聲音淹沒在風裡,只聽見機車「轟轟轟」的聲音傳來。
計程車在巷口停下,陸羨魚和冬稚付了車錢下車。
舅舅冬常頌在巷口等候許久,見兩人身影,立馬上前接過陸羨魚手中行李,邊走邊和陸羨魚說話:「本來我想和冬稚一起去接你,哪知道學校突然有事,就只能叫冬稚來接你了。」
「沒事兒。」陸羨魚微笑,挽上冬常頌手臂撒嬌:「只要舅舅在學校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冬常頌是南充九中的教導主任,平日最為刻板嚴謹。
面對侄女無理取鬧的要求,他冷臉拒絕:「絕不可能。」
陸羨魚輕哼聲,丟開冬常頌的手,改勾住矮了她半個腦袋冬稚的肩,和她臉貼臉,小聲抱怨:「冬稚,你外公這麼不近人情,你這些年是怎麼在他魔爪下活下來的?」
冬稚瞄一眼走在前面的冬常頌,細聲細氣的說:「外公人很好的。」
「……」
陸羨魚被噎,只能輕捏下冬稚還帶有嬰兒肥的臉頰:「你是好學生,我可不是,沒看見網上都說我是壞女孩嗎?」
有關陸羨魚的傳聞,冬稚也看過,卻不信陸羨魚會為區區出道名額對人動手。
且不論陸羨魚背後的京城陸家,只說她的父母,一個知名導演,一個國寶級舞蹈演員,這樣的家世背景下,陸羨魚想出道,易如反掌。
冬稚仰臉,眼睛亮晶晶的:「小姨才不是那樣的人。」
陸羨魚一怔,然後抱住冬稚,喃喃道:「小冬稚,你怎麼這麼招人稀罕呢。」
舅舅家是典型的老式四合院,庭院內還栽種了兩棵常青樹,枝椏繁茂,綠得發青。
陸羨魚房間在冬稚隔壁,坐南朝北,採光極好。
冬常頌把行李箱放在進門的書桌旁,和陸羨魚道:「有什麼需要的,和我說,或者和你表姐說,我們好給你添置。」
陸羨魚目視房間一圈,進門右手是浴室,裝潢色調偏暖,家具擺放與她自家臥室別無區別,可見布置之人十分用心。
陸羨魚笑著搖頭:「不用了,這樣挺好的。」
冬常頌讓陸羨魚休息一會,晚上一家人去外面吃飯,順便給她接風洗塵。
陸羨魚應下,在冬稚幫忙下收拾好行李,進了浴室洗澡。
水流簌簌而下,溫度適宜,驅走不少疲憊。
牆上瓷磚沾上水珠,模糊映出少女姣好身材。
從浴室出來,陸羨魚換了套休閒風睡衣,濡濕的茶色長髮緊貼天鵝頸,水珠順著鎖骨蜿蜒而下。
被熱氣蒸後的臉蛋兒,白裡透紅。
她坐在床邊開始吹頭髮,充電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陸羨魚瞄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母后大人」。
她關掉吹風,扔到一邊兒,接通電話:「媽媽。」
「羨羨,到舅舅家了嗎?」冬雪在電話那邊問她。
陸羨魚:「到了。」
冬雪念叨她:「醫生說你的病情還不穩定,在舅舅家也要記得吃藥,知道嗎?」
陸羨魚抿緊了唇,半晌才擠出一個嗯字。
她被父母送來南城舅舅家,不是沒有原因的。
半年前,她出道在即,卻被好友蘇煙下藥失聲,錯過聲樂考核。
事後對方還得意洋洋來和她炫耀:「對啊,就是我給你下藥,很生氣嗎,要不要打我出氣?」
陸羨魚是陸家唯一的女兒,無論是長輩,還是平輩的兩個哥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裡寵,養成了個囂張跋扈的公主脾氣。
面對蘇煙無恥要求,陸羨魚反手一巴掌:「蘇煙,我從沒遇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被打了的蘇煙不怒反笑:「只要能讓你不好過,要不要臉無所謂。」
陸羨魚被她的笑刺得太陽穴突突跳,抄起平日桌上的玻璃杯朝蘇煙砸過去:「蘇煙,我操.你媽!」
蘇煙迅速躲開,捂著臉裝可憐:「羨羨…羨羨,你別打我……你錯過出道考核,我知道你生氣,可是……」
陸羨魚被蘇煙突如其來的飆演技給嚇住,一轉頭看見牆上不知何時安上的攝像頭,瞬間明白自己被算計了。
「羨羨,對不起。」蘇煙的白蓮表演還在繼續,不停給陸羨魚鞠躬:「我不是故意搶你名額的,是你自己不去,我考核過了,老師才讓我頂替你…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