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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魚從他身上起來,以手扇風,驅趕臉上殘存溫熱。
她一本正經的說;「毛爺爺說了沒有確定名分前任何親昵行為,都是耍流氓。」
季北川:「……」
好傢夥,他還不能反駁她了。
曖昧氣氛正在半空氤氳,謝屹風風火火衝進來:「季隊——」
季北川深呼吸,壓下不該有的欲.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點:「怎麼了?」
謝屹瞅一眼旁邊臉紅如霞的陸羨魚,哪能不明白剛這裡上演了一場怎樣的旖旎風景。
他咳嗽一聲:「東邊危房倒塌,有兩個小孩和孕婦被困。」
季北川起身扣好紐扣,又系上腰帶,神情不見一點兒和陸羨魚嬉鬧時的痞然,嚴肅莊重:「叫上任醫生,等傷員救出,立刻實施急救。」
謝屹敬禮:「是。」
兩人說這話離開,陸羨魚站在原地看著男人逆光遠去的背影,身姿修長,一身軍裝襯得他英姿颯爽。
陸羨魚微微彎唇,她好像越來越愛季北川了。
無論是他與她私下時,流露的玩世不恭。
還是他作為軍人時,軍姿颯爽,正直帥氣。
他每一個模樣,都讓她無比心動。
東邊危房塌陷,被困的兩個孩子受了輕傷,而孕婦因為懷胎八個月,在被救出後就轉去北洮縣人民醫院。
繁重的救援行動持續到半夜,季北川從醫療帳篷出來已經是凌晨時分。
烏雲蔽月,瞧不見一點兒光亮。
偶有兩聲蛙鳴在寂靜黑夜響起,為災後沉重心情帶來一絲生機。
季北川奔波一天,神情可見疲憊,他懶靠在帳篷外的樹根上,摸出了煙和火機,手攏著火點燃,青煙裊娜漂浮在半空,掩去男人倦怠眉眼。
「任醫生。」很好聽的男聲。
季北川難得抬眼看過去,夜色濃濃中,少年長身玉立,顏值頗高。
任書遙讓徐厲言進來,問清他來意:「有事嗎?」
徐厲言說:「陸老師的藥膏用完了,我幫她來找您要一支。」
任書遙多看他一眼,然後拿了藥膏給他。
徐厲言首謝離開,從帳篷出來時,他看見懶倚在樹下抽菸的男人,菸絲裊娜,男人神情散漫,眉骨一首疤,冷戾又狠。
季北川咬著煙打量他:「給陸羨魚拿的藥膏?」
徐厲言下意識攥緊手中藥膏,好像下一秒就會被季北川奪走一樣,目光警惕:「您有事嗎?」
季北川撣了撣菸灰,哂笑:「她的藥,我會給她拿,不用外人。」
「可……」
沒等徐厲言反應過來,手裡藥膏被奪走。
徐厲言:「你——」
季北川修長指節轉玩著藥膏,睨徐厲言一眼:「謝了。」
「……」
男人掐滅煙,折身走進濃稠如墨的夜色中,沒給徐厲言一點兒反應機會。
災區群眾在武警戰士保護下從泉永村分批撤離,季北川作為此次救援行動主指揮官留守最後。
陸羨魚離開前,和他見面:「你…要保護好自己。」
季北川笑了聲,聲線慵懶:「我還沒把你追回來,哪敢死。」
年糕在催促陸羨魚上車,陸羨魚猶豫一下,伸手環抱住季北川:「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好。」季北川摸了摸她頭髮,「陸小魚,乖乖等我。」
陸羨魚轉身上車,季北川塞給她一個管狀物體,她垂眸一看,是治療蚊蟲叮咬的藥膏。
「這…」陸羨魚略怔。
季北川彎腰湊近她耳畔,嗓音危險:「陸小魚,離那小白臉遠點兒。」
陸羨魚當然知道季北川嘴裡小白臉指的是誰,她捏緊手中藥膏,軟聲反駁:「還沒名分呢,就開始管我了?」
「這叫提前行使男朋友權利。」季北川捏她臉,眸色深邃,「下回見面,我可要吃魚了。」
「……混蛋。」她低罵一句,關緊車門。
黑色保姆車遠去,季北川站在原地久久。
謝屹過來:「季隊,要繼續今天的搜救了。」
季北川緩神,輕嗯一聲:「好。」
自他穿上這身軍裝,就註定他們再不能像年少肆無忌憚的熱戀。
他先屬於國家與人民,可這顆心虔誠如年少,依舊一腔熱枕愛著他的姑娘。
四月底,陸羨魚隨劇組輾轉來到南城,恰逢向芊芊和龔鞏女兒四歲生日宴,她提前挑好禮物和李穗萍請了假去定好的飯店。
陸羨魚推開包廂門,原本在向芊芊身邊吃東西的甜甜立馬撒開腳丫朝陸羨魚奔來:「乾媽,甜甜想你。」
陸羨魚被小姑娘抱了個滿懷,來不及放下手中禮物,笑著摸了摸甜甜腦袋:「甜甜,有多想啊?」
甜甜用小手比劃一個大圓:「這麼、這麼多想哦。」
陸羨魚被逗笑:「小丫頭,你是想我呢,還是想乾媽給你買的生日禮物?」
甜甜求救看向向芊芊:「媽媽…」
向芊芊樂意抱肩看戲:「龔甜甜,你乾媽問你話呢。」
陸羨魚也起了興逗小姑娘:「甜甜寶貝,不好好哄哄乾媽,生日禮物可就沒了哦。」
甜甜眨巴眨巴眼睛,低頭想了許久,憋出一個答案:「都想。」
這話把陸羨魚和向芊芊逗笑,陸羨魚脫下風衣外套,牽著甜甜小手在向芊芊身邊坐下,毫不吝嗇點評:「你這女兒隨你。」